黑袍怪物渾身鮮血止也止不住,卻漸漸被臉頰銀鱗劍傷痛恢復理智,本來身體老邁依靠血池才突破到筑基期,卻不免被血池影響鮮血刺激下一味如同野獸般戰斗,忘了筑基期與練氣期最大的區別,丟下長劍。黑袍怪物思考間,旗語飛悄悄吞了顆族中秘藥抓緊時間恢復。
黑袍怪物足底生風,速度攻勢更加迅疾,雙爪血靈力纏繞,攻擊范圍變大,要害位置更有血膜保護,氣勢更加驚人。
交手之際,旗語飛只來得及招架幾下,其余都是憑借不多的靈力凝聚護盾堪堪抵擋,宛如江中獨木,海中孤舟,形式岌岌可危。旗語飛只得加速鼓蕩體內剩余靈力一往無前的朝特殊經脈沖去。
劍舞-夏仲 勝者生,敗則死!
旗語飛口含鮮血默默叫道。身體騰騰霧氣蒙蒙,陣陣暖風襲人,惹人眠。豆大的汗珠不停墜落,手中長劍更是被涂上了一抹血炎,乃旗語飛一身精血所化。
長劍揮舞碰撞時,黑袍怪物時時精神恍惚,渾渾欲睡,爪上血靈不停汽化,血霧升起,腥臭無比。
隨著血靈力越打越少,雖說旗語飛可能會先堅持不住,黑袍怪物亦心疼無比,血靈力是黑袍怪物生命力,對于經歷過壽盡的黑袍人來說格外珍惜,卻不想這樣繼續消耗下去。而旗語飛如同木頭人一般,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唯有手中長劍,時而左右手互換,攻擊奇詭無比,身形肉眼更是可見的漸漸消瘦,完全是要同歸于盡的打算。
“哼,旗小子,是你逼我的。血靈縛!”
黑袍人猛然發力擊退旗語飛,身形一晃跳到遠處,化成的黑袍怪物變回原樣,面容枯叟,身體更加干癟,而原地早已撒滿的鮮血隨著黑袍人施法如同活過來的小蛇一般齊齊纏住旗語飛雙腿,腐蝕的滋滋作響,旗語飛連連揮劍斬斷,不等掙脫卻又有更多血絲蜿蜒而上。
拖住片刻足矣。袍人見狀嘿嘿一笑,隨即一雙手臂血肉不停鼓脹,密密麻麻血色小箭涌現,靈力涌動間雙手猛然一揮。
血雨箭!
滿天細小血箭猶如雨落,搖頭擺尾般由上而下覆蓋全場。旗語飛顧不得腳下小蛇,鼓蕩護盾隔絕。
啊…哼!
幾下悶響,原來是之前僥幸活下來倒在地上的海馬小隊,血絲腐蝕下如今全滅,尸體漸漸消失,只留下一副白骨停留在血泊中。
泓泓血水嗡嗡作響,猶如活物般緩緩流出,聚在一起匯成小溪,在法訣的牽引下,逐漸流向黑袍人。
“哈哈哈!旗小子。乖乖和我融為一體吧。”
剛變的干癟黑袍人望著旗語飛好似鮮美大餐,匯聚而來的這些精血雖然駁雜,但等煉化之后會變得更加多,血靈力就是黑袍人的生機,只要這樣一直下去,長生不死也不是妄想,哈哈。
“畢前輩?”
旗語飛怔怔望著黑袍人,原先覆蓋的面具已然脫落,干枯的面龐滿是溝壑,依稀看得出以前的容貌,尖啞的嗓音陌生而又熟悉。
何曾幾時,一間庭院,一壺老酒,一張躺椅。蒼老的畢前輩飲著酒靠著躺椅悠閑度日。一點一滴教會大家如何在茵城妖府共事,如何處理城里各族糾紛,講解修煉心得和妖府規矩,大家對于畢前輩也是恭敬有加,而如今卻又全部死在他的手里。為什么?
“哈哈,長生啊!”畢老頭好似看出了旗語飛心中疑惑。
“你可知每每看到你們在我眼前活蹦亂跳,而我只能活活躺著,等待死期來臨。筑基,次次沖擊而不得。氣血虧敗,身體重創,徒勞等死,我不甘心。”
“我要長生不死!哈哈哈!”
涓涓細流匯入流向畢老頭,畢老頭好似吃了大補藥一般,氣勢緩緩上升,干癟的身體漸漸充盈,嘴眼漸紅,容光煥發。
旗語飛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默默拿起腰上妖牌。茵城-妖府-海馬-旗,正反幾字清晰可見,如今生死相向,早已不能回頭。就讓我們大家一起送畢前輩一程罷,旗語飛舉起腰牌,心里默默想著。
劍舞-秋收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嗖…嗖…嗖 隨著旗語飛靈力催動,地上四周海馬小隊的長矛紛紛浮起,這是旗語飛帶領小隊獨自刻畫的,一般而言是配合全隊擺開陣勢圍奸敵人而用,不然敵人很容易躲過去,畢老頭筑基期可以直接騰空所以一直沒用上。
“我是不死的,血靈永存!”
要是其他時候,畢老頭很容易躲避,現在卻因為施展血靈復生,不易移動,不然反噬,偶爾凝聚血盾護住要害,其余地方插不管不顧,畢老頭暢快嚎叫。
“劍來!”
旗語飛心中一聲厲喝,只見原來地上銀鱗長劍藏在長矛中,化作一道流光,宛如飛劍,轉瞬即至,直接射爆了畢老頭額上一枚血水晶,直沒而入。
“你…你是怎么發現的?”畢老頭陡然氣息衰弱,頭中長劍卻沒有死,驚疑不定。又是偷襲,心中直罵旗語飛陰險狡詐不講武德。而又滿是不解,一直以來畢老頭對于自身精華凝聚的血水晶格外寶貝,也是唯一破綻,避免別人發現,往常都是用面具和頭發雙重遮蓋。
旗語飛聞而不答,他會告訴對方太過于保護那處位置了么,直接捏爆了手中腰牌,隨之畢老頭身上長矛紛紛炸裂,直接把畢老頭炸得四分五裂,血靈復生直接被迫中斷,地上溪流這次才止住停流,不然就是真的血靈在,生機在。等上片刻,就會慢慢恢復,畢老頭也是一直在認真找話,拖延時間。要是繼續修煉下去到最后滴血重生,這也是畢老頭的畢生所望。
“不!我的長生。”畢老頭被炸裂的上半身這時才驚慌不定,竭力嚦吼,卻忽然戛然而止,功法反噬直接化作了一攤異臭難聞的濃水,只留一把銀鱗劍在其中熠熠生輝。
嘭!旗語飛隨即直接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