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棗紅色戰馬,策馬馳騁了兩個多時辰,已是傍晚。
夕陽西斜,滿天紅霞,煞是好看。
“吁…”蘇平安拉了拉馬韁繩,讓棗紅馬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連續急速奔跑的兩個時辰,都不帶喘粗氣的,這匹戰馬腳力像是用不完一樣,看來也是這匹戰馬匹千里良駒。
蘇平安雙眼微瞇,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前面遠處隱約能看到一排排的土坯房屋,像是一個村莊的樣子。
見天色漸黑,蘇平安身上的馬奶酒也喝完了,便想在村子里借些水,休息一夜。
策馬來到村莊附近,有幾個村民立刻把目光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他們都是遼國普通村民,見到有騎兵來到村莊,他們不敢有所怠慢,連忙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對蘇平安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村民見蘇平安騎著棗紅馬,身上披著棕色戰甲,肩膀上還站著一個小白鷹,看起來威風凜凜,尤其是看了蘇平安腰間的金質牌子時,都是臉上一驚。
“%&…”村民的嘴上嘰里呱啦的說著契丹語,蘇平安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蘇平安眨了眨眼,對村民們張了張嘴,指著喉嚨,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村民們愣了一下,面面相覷,圍在一起又低聲說了幾句什么。
蘇平安不知道他們在低語什么,有些緊張的按著腰間的劍柄,他不想濫殺無辜,但是如有必要,他為了小命也不得不為之。
村民們低語了幾句,對其中一個小姑娘說了兩句話。
那小姑娘頭發亂亂的,身上的一件打著補丁的衣裙,看起來很是淳樸樣子,她聽完村民對她說了兩句話后,點點頭,便跑朝家里跑。
蘇平安看眼前的村民臉上帶著笑,對他很是恭敬的樣子,但是他身在異國他鄉,不敢放松半點警惕之心。
那個跑回家去的小姑娘,手中端著一個缺了個角的破瓷碗,邁著小步子,朝蘇平安這里跑了過來。
蘇平安見瓷碗里有碗水,他大概明白了村民的用意。
他張張嘴,指指脖子,本來的意思是表示他說不了話,但是村民卻以為是眼前這位軍爺是口渴的嗓子疼,疼的話都說不出了。
那小姑娘來到蘇平安身側,雙手舉著瓷碗,很是恭敬的樣子。
蘇平安微微一笑,接過瓷碗,他從小姑娘純真的眼中沒有看到半點異常之處,他覺得這小姑娘不會在這碗水里做小動作,便把碗中的水倒進了空皮囊中。
待把碗中的水都倒進皮囊后,空皮囊鼓了起來,他把碗遞給身旁的小姑娘。
村民們見蘇平安沒有立刻把碗里的水喝了,而是倒進腰間的空皮囊中,他們不禁面面相覷,面上顯出迷惑之色。
蘇平安翻身下馬,雙手做著一個休息的動作,村民們愣了一下,小姑娘明白了蘇平安的意思,點點頭,指了指她的家,也做了一個休息的動作。
“…”蘇平安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姑娘卻拉著他的手,嘴上還說著什么。
蘇平安嘴上不敢說一句話,他倒不是怕這些村民會傷害他,而是怕村民得知他是異族人后,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就不得不動手了。
他拉著戰馬,跟著小姑娘來到房屋前,把戰馬拴在屋旁的一個樹上。
小姑娘把屋門推開,示意蘇平安進來。
蘇平安看了一眼小姑娘,便走到了房屋內。
房屋整體都是土坯和木頭的結構,堂屋內卻空蕩蕩的,只有幾個破瓦罐,右邊廚房里的土灶和一個鐵鍋,左邊的里屋是土炕和一張土石堆砌的小矮桌。
小姑娘指了指里屋的土炕,做了一個動作,表示蘇平安可以睡在里面的土炕上。
蘇平安見這房子里,只有廚房,堂屋和里屋,里屋只有一個坑,他如果睡炕上,那眼前這小姑娘睡哪里?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也容不得他多想。
他昨晚沒有睡好,今天又斬殺了一名遼國騎兵,再加上一路馬不停蹄的來到這村子,他已是身心俱疲了。
來到里屋的炕前,炕上鋪著一個羊毛毯,還有一個打著補丁的破褥子和一個圓木枕頭。
蘇平安把身上的棕色戰甲脫下來放在土桌上,又把頭上戴著頭戴放在其上。
然后,脫了鞋子,躺倒了土炕上,土炕暖暖的,躺著還挺舒服。
這時,小白鷹飛到半空中,看著蘇平安。
蘇平安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半空中不斷扇著翅膀的小白鷹,心道:“現在有了馬匹,明日應該就能達到邊境,不知道葉辰離他們怎么樣,他們高藝都比我高強的多,我都能跑出來,他們應該也沒事。”
想著事情,不知不覺間,蘇平安便睡著了。
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淡黃的月牙浮在夜空中,云層緩緩的流動。
暮色下,外面的村民也都各自回家了,屋子里的小姑娘見蘇平安睡下了,她也走到里屋,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小白鷹。
她來到炕邊坐下,雙手抱臂,看著身旁已是睡著的蘇平安,伸個懶腰。
次日黎明,蘇平安繼續向南出發,
到了中午吃了些烤狼肉,喝了些水,正要繼續前行,卻是發現手上都是如血一般的顏色。
他心中驚駭不已,以為自己中了毒。
但是,他又撫了撫棗紅馬的身上,發現這紅色的液體,不過是棗紅馬的身上的汗液。
“難道這匹馬是汗血寶馬?!”他看過射雕,郭大俠騎的那匹汗血寶馬,流出的汗,就是如鮮血一般,他想到此處,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