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飛云山上漸漸靜了下來。
只有幾名士兵身著黑甲,一手舉著拿著火把,一手拿著長戈,在山寨中守夜巡邏。
其他士兵大多都睡下了。
劉小惠和夢蝶在蘇平安的要求下,又發了一遍毒誓,蘇平安才放下心來,給兩女安排了一間干凈的房間,暫時睡下了。
夜空中的圓月高懸,夜風徐徐拂過。
聚義廳屋頂瓦房上,蘇平安和葉辰離兩兄弟坐在瓦片上,身邊放著酒壺,兩人手中拿著兩盞夜光酒杯,仰頭望月,舉杯暢飲。
蘇平安飲下杯中酒,望了一眼下面,對葉辰離道:“喂,屋頂這么高,你能飛檐走壁輕松就上來了,我可是找了個梯子爬上來的。”
葉辰離手里拿著舉杯,望著圓月,冰冷的眼眸中難得閃過一絲笑意,“兄長,想要學會飛檐走壁可不太容易,小弟三歲便被家父用繩子吊在半空練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經過十年寒風酷暑從不間斷,才練得這身本領,那種苦兄長受不了的?再說你已過了習武年齡。”
說罷,他飲下杯中酒,在他心中想起了許多往事,父親的諄諄教導,父親教他槍法和劍術的身影仿佛猶在眼前,可惜世事多變,母親病逝不久,便傳來了父親隨皇帝御駕親征,戰死的消息。
他13歲便失去了雙親,變了無父無母的孤兒,這在他的心中留下一塊永遠也抹不掉的痛。
人也變得很孤獨,很冰冷。
還好有個妹妹葉小倩陪他,又遇到結拜兄弟蘇平安,給他黑白冰冷的世界里添了幾分色彩。
蘇平安看了一眼陷入回憶的葉辰離,微然一笑,沒有言語。
他自然知道練功太苦,不過他有系統這個外掛,只要敏捷身法夠快,就可以飛檐走壁,達到輕功效果。
他想起了這具身體小時候的記憶,仿佛身臨其境,仿佛就是自己親身感受。
“為兄的父親是個放牛的,也會打獵,小時候經常跟著父親放牛,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看著牛兒無憂無慮的吃著草,感覺很愜意…”
葉辰離又在蘇平安的酒杯中滿上酒,然后給自己滿上。
“真好,比起兄長,小弟的童年就沒那么愜意了。我小時候基本就是跟著父親學習武藝,學習兵法,去學堂跟著私塾先生讀四書五經。
“…不過有時父親騎馬圍獵也會把我帶上,也是從那時起學會騎馬射箭的。
那時我才六七歲的樣子,不知從馬上摔下來多少次,但是父親卻是不來扶我,讓我摔倒自己爬起來,繼續學習騎馬。”
蘇平安也是來到這個世界里,才會騎馬的,只是會騎,不能騎著馬兒肆無忌憚的在無際的曠野上策馬馳騁,而且那馬較為溫順,才沒有把他摔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夜空中涼絲絲的空氣,拿起酒杯,和葉辰離碰了一杯酒。
“賢弟,這次為兄謝謝你了,為兄會為每一個戰死的士兵支付一百兩銀子的撫恤金,并為其他英勇殺敵的士兵發放三十兩銀子作為英勇殺敵的獎勵。”
說罷,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兄長大義,小弟為手下兵士們謝過了。”
葉辰離也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望著夜空中的圓月,平靜的說道:“兄長,兵士們是為了保衛國家和黎民百姓戰死的,并不是為了你一人。即使兄長不提,我葉辰離也早想帶上兵士,把這些禍害百姓的賊寇斬盡殺絕了,戰場上難免有所傷亡,兄長不必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