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惟龍身為北府軍水師將領,直接將戰船分做三隊,兩隊隨時巡邏瓊州周邊,一隊卻是駐扎瓊州,以防不測的同時,作為兩隊水師的后援。
五月初三日。
閻惟龍帶著手下,正在巡航瓊州北面,忽然有商船慌不擇路的跑來。
那商船似乎是發生了火災,正在冒著濃煙。
“攔住他!”
閻惟龍放下望遠鏡,皺眉道。
這些時日,侯爺已經與瓊州商家們達成了協議,但凡船只出海,都是要在海貿司登記貨物的。
侯爺給商船定下二十稅一的海關稅,而作為回報,只要是瓊州周邊千里海面,若是出了差錯,北府軍會為商人們討得公道。
這個好處,可是讓一眾商賈高興不已。
要知道他們若是領了鄭家的旗幟,那可是整整十稅一啊!
雖然說鄭家的旗幟,在海面上就是一個保證,但是,鄭家能夠管得住國內的一眾海盜,可約束不了人家西洋人啊!
莫說是領了鄭家旗幟的商船了,就連鄭家自己的商船,有時候都會被荷蘭人搶走呢!
竇逐北拿下瓊州,恢復大明在瓊州的統治,這件事早已傳到了南洋。
原本見到大明不行了,正在加緊掠奪明人在南洋的資產的西洋人,也不得不收斂了一二。
明朝的威望實在是太大了!
幾年前的那一場海戰,可是讓西洋人記憶銘心!
哪怕是花費十數倍的代價,也要生生焚燒了他們的戰船,明人的硬骨頭,委實讓西洋人心驚。
他們出海,是為了求財的,可不是為了打仗。
再說了打仗這回事,若是說有利可圖——他們不是將南美洲的土著,給搞的快要消失了!
但是,若是打了一場得不到好處的仗,精明的西洋人,可不會做!
而偏生,硬骨頭的大明,還就是那種寧可自損一千,也要殺了他們八百的朝廷…
如此一來,當竇逐北如此放話之后,掛著北府軍旗幟的船只,還真沒有西洋人敢打主意。
尼瑪,動不動就玩同歸于盡,俺們西洋沒有這種戰斗風氣啊!
閻惟龍看著前面的戰艦,只見上面懸掛著一面諾大的紅底金色日月的標志。
這是屬于北府軍的大明旗幟,唯有北府軍,才會發放這種旗幟。
“將軍,是我們的商船。”
家丁隊長閻自立皺眉道:“將軍,侯爺自從發了北府軍的旗幟以來,還沒有商船遭受了攻擊!”
閻惟龍搖搖頭:“看清楚了這船只是從東北方來的。”
閻自立大驚:“難道是在鄭家對我們動手了?”
東北方向,除了鄭家,哪里還有人敢在海上與他們掰腕子!
要知道現在瓊州處可是修建了三十多個船塢,雖然建造的都是中型沙船,但是,這也是一種亮肌肉的做法了!
狼多了咬死虎。
中型沙船建造速度又快,只要木料足夠,基本上一個月就能完工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與他們對戰的,除了西洋人之外,就只剩下鄭家了。
而西洋人…
四處煽風點火的荷蘭人,乃是南洋最強大的勢力,他們現在正在和鄭家爭奪大員島呢!
哪有膽子敢惹了侯爺喲!
閻惟龍皺眉:“還有那一位你忘記了?”
“將軍你說的是尚家?”
兩人正在說話,前鋒已經將冒煙的商船攔下了。
不多時,一艘蜈蚣船,朝著旗艦這邊沖來,只見船頭上,站著一個身穿短打的漢子。
那漢子不待船只靠近閻惟龍的旗艦,就大吼道:
“將軍,快快應對,尚王爺派遣五十艘戰艦,已經出了廣州灣了!”
“清軍派了戰艦?”
閻惟龍嘴角勾起。
來得好!
他正愁沒有辦法削弱清廷放在潮汕一代的廣東右路水師呢!
這一支水師的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卻也是他擔憂的問題!
侯爺拿下瓊州,又謀劃不久之后策應晉王,對廣西發起佯攻,若是這一支水師在他們背后搗亂,當真是能夠讓他們吃了一壺的。
別的不說,這些人只要四散擾亂他們的商路,就能讓北府軍的信譽一落千丈!
而只有瓊州一地的侯爺,一旦失去了民心,可就艱難多了啊!
“升旗,傳令諸部,朝雷州方向運動!”
閻惟龍問明白了那商船只是自己在船只上點燃狼煙,好讓他們注意,當即感謝幾句之后,放了商船離開,自己則是帶著水師,朝著雷州方向而去。
“自立,我會在雷州騷擾一陣,然后等到晚上,趁夜離開,你要給我裝作本部繼續騷擾雷州一線的樣子,逐漸朝廣州灣移動。記住了,務必不能讓清軍看出破綻!”
沿海的地圖,就在閻惟龍腦袋里,只要他讓一部分戰艦裝作是大部地樣子,騷擾雷州沿線,他相信清軍一定會走上下川島那里的!
此時,已經是臺風漸漸到來的季節了,清軍本就不重視水師,更加疏于訓練,必然不會走外海。
如此一來,他卻是可以走外海,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上下川島一線設伏。
此地水道狹窄,清軍只能以一字長蛇陣經過,而上下川島只見卻是有著一條水道的。
這里榕樹茂密,他只要將船只隱藏起來,等到清軍經過,就能讓他們大吃一驚!
兩人定下了計議之后,召集眾將一說,眾人紛紛拍案叫好。
閻惟龍的這個辦法雖然膽大,但是,卻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就算是錯過了清軍水師,他們也可以進入廣州灣,炮轟廣州,然后引誘清軍回防。
到時候,清軍水師還不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若是吃掉了這一部,偌大的海面,當真是任由他們為所欲為了!
廣東一帶,素來富裕,百姓們大都喜歡出海謀生,只要是在海灣占據了幾座島嶼,到時候,就是天量的財富!
徐聞地處雷州最南方,因為瀕臨海面,是以很是富庶。
此地乃是祖澤清的親信祖東成把持。
這一日,祖東成正摟著兩個新納的小娘,正躺在床上,讓嬌滴滴的小娘喂葡萄,卻是有手下匆匆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