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師父,你輕點...
劍長三尺有余，寬度卻只有半寸，更離譜的是劍薄如蟬翼。
這比例看起來極為不協調，隱隱有種一揮之下便斷裂的感覺。
長劍單邊開刃，落日的余暉灑在劍刃之上，卻如同被劍刃切斷一般。
中洲有句廣為流傳的話。
天下二絕天劍宗，一人一劍斷人腸。
這一人便是無敵于天下的莫凡，而這一劍便是深藏天劍宗寶庫中的巨闕。
莫凡持那巨闕，才飄飄灑灑的一劍，劍魔便是失去抵抗之心。
當年為擒住這以戰證道的劍魔，中洲人才盡出。
雖然劍魔并非以殺證道，卻也將當年傲視天下的中洲大小門派的眾數精英傷的幾年恢復不了元氣。
本就是老一輩齊齊飛升之際，一時間居然找不到幾個能與劍魔對戰的強者。
至于自斬劍魂，留下來的老怪物們，則是因為劍魔沒有攻擊山門，未曾出世。
本以為劍魔以戰證道，即將掀開新時代之際，莫凡橫空出世。
一人背負一劍，就這么站在躺倒在地的眾人面前。
作為親歷者的聞天道，捂著傷口，眼神復雜的看著本來為他提劍的莫凡。
當初，他也是一張不茍言笑的臉。
如同看穿整個世界污濁一般，雙眼無神。
長發飄飄，撩動著著他清秀的臉頰，也繚繞著眾多在場女強者的心。
說時遲，那時快，失去理智的劍魔，瘋狂撲向莫凡。
莫凡還未將身后的劍拔出，頓時金光四溢。
天空血紅色的長空被一道又一道劍光切開。
一個手持長劍，披覆重甲的巨人憑空出現，怒視著劍魔。
劍魔直接楞在原地。
莫凡拔出粗又長的巨劍，對著劍魔一指。
那巨人便也巨劍對著劍魔一指。
劍魔雙眼中的血紅退去，瘋狂飛舞的血紅長發染黑，乖乖的躺在劍魔的肩頭。
那一日，被稱為封魔之戰，但是更廣為流傳的，便是莫圣封魔。
那一日，劍魔折斷佩劍，黯然退場，將自己囚禁在長風林，從此隱世。
看著握在手中的長劍，聞天道陷入沉思。
名震天下的巨闕劍正是身為天下第一煉的莫凡所煉制出來的神兵。
只是那么多年過去，除開莫凡，就算是中洲第一強者劍離子也不能發揮巨闕哪怕一點的神威。
原本已經恢復嚴肅的聞天道，轉念一想，雙眼中馬上被金光閃閃的長劍吸引。
“師弟...這寶劍...是灌注天地能量的嗎？”
作為外行的聞天道，根本不懂什么天地能量，他只知道自己手中的長劍價值肯定不菲。
“嗯。”
莫凡看著聞天道手中的長劍，雙眼中充滿惆悵。
他忍不住就嘆出一口氣。
看來，這次煉劍又是純純粹粹的失敗。
莫凡嘆氣的樣子，讓聞天道的心頭一跳。
難道這劍是失敗品？怪不得，看起來確實遠沒有巨闕那般有威懾力。
可應該也不是凡品。
“這劍比之巨闕如何？”
即使可能會聽到令他自己失望的答案，聞天道還是想要知道這把劍的品質。
莫凡仔細一思索，又是嘆出一口氣。
他的每一次嘆氣都會讓聞天道的心涼一截。
“跟巨闕那種五大三粗的廢物相比，這把劍品質應該不錯。”
巨闕沒有劍刃，這長劍好歹看起來很鋒利，而且青蓮子可是試過，不用靈力的情況下，單純力量加持的劍氣就能將大門切得稀巴爛。
聞天道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便是雙眼的狂喜。
比巨闕還強的劍！這怕又算是達到新高度的仙劍！
這莫凡到底是想要煉制出什么樣的寶劍，這人的追求沒有止境的嗎？
難不成非要一劍捅破天，才算是滿意之作？
劍離子都發揮不了巨闕的能力，那這把劍，當世就只有自己可愛的莫師弟能夠使用嗎？
不行！得好好盤算一下，這把劍該怎么賣出去，不對，現在應該將巨闕賣出去。
“師兄，丟了吧，廢物而已。”
莫凡長嘆一口氣，像是失了神魂一般，沒了心氣。
在莫凡眼中的廢物，在聞天道心中可是巨大的寶藏。
“好的！莫師弟。”
聞天道單手一揮，長劍便是消失。
莫凡轉向煉劍堂之時，無奈的又是一搖頭。
“師兄，能找幾個弟子幫我修繕一下大殿嗎？還有那門。”
“哎呀，這得花不少錢呢。”
聞天道露出一副憐惜的樣子。
“師兄，我知道了。我這會好好賞賜他們的。”
“看來師弟...”
“師兄，你剛剛想要拿我和青蓮師妹敲詐各門派，我都看在眼里，這金腰帶我不要，你自己留著。”
聞天道接過金腰帶，心滿意足的點頭。
“師兄辦事，師弟寬心。”
看著聞天道一臉燦笑的離開，莫凡忍不住搖搖頭。
還好自己有所積蓄加上師父留下的豐厚家產，倒也能讓自己放開手腳揮霍。
只是這財迷掌門師兄，哎，不提也罷。
回到自家山峰大殿的聞天道，將金腰帶和長劍收藏起來。
入夜之后，洛鳴羽帶著眾弟子前來參見聞天道，并將月末的總賬一起呈給聞天道看。
“怎么又是這么多支出，你們真是讓我不省心。”
聞天道揉著額頭，簡直要被氣壞。
“師父，你也要體諒我們，現在入門的弟子越來越多，每個月的丹藥消耗、各種練功所需的支出都相應增加...”
“好了，我知道了。”
若是收入大于支出，聞天道也不會這么緊張。
“你們退下吧，鳴羽你留下。”
一師一徒很是默契的走入房間，雖然今天聞天道的舉動讓洛鳴羽很是緊張，但是他料定虎毒不食子，不會對他動手動腳。
可是，剛剛進屋，他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聞天道一臉怪笑的看著他。
“師父，我可不是那種人。”
“你緊張什么。”
看著怪異的師父，洛鳴羽嘴唇發白，臉色鐵青。
不是吧，師父以前可不這樣。
“師父，你輕點...”
洛鳴羽最后的心理防線被攻破，委屈巴巴的看著聞天道。
“那是當然。”
噌的一聲，寒芒一掠而過，不遠處的蠟燭應聲倒下。
“怎么樣，這把寶劍拉不拉風？帥不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