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名身高八尺,唇紅齒白,劍眉星眸的年輕少年恭恭敬敬的站在雨田面前,一躬到底,開口求道。
“你認為,這是一場危機?還是一場機緣?”
“北越王庭擁強大神器,將我朝強大力量攔截,星鷹王庭高手盡出,舉兵而來,羅天王朝看似中立,但是星鷹王卻是出自天子殿,到時候生靈涂炭的自是我龍華皇朝!這是我朝自立國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少年緊鎖眉頭,越是分析,越是心悸,這次龍華皇朝當真是危險之極,如何去擋?星鷹王一代梟雄,所領大軍無人能夠匹敵,以前蓋因龍華地大物博,歷史悠久,高手輩出,高端戰力對星鷹王庭形成巨大的威脅,因此不敢舉兵來侵。
“呵呵,孩子,這就是你需要學習的東西了!這一次,是國之大危,但是,又何嘗不是一次巨大的機緣呢?這世上,除了父母親族,自己的女人子孫,真正歷經歲月洗練的戰友摯友,還有何等關系不是靠一個字來維持呢?”
“敢問先生,是何字?”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一個“利”字,便是此局破局之策!”
白澤帝族 “昔日我曾聽聞,白澤帝族當是一等一的豪族,不禁戰力無雙,更是兼達天下,護佑一方!但今日,貴族所作所為實在是名不副實,徒有虛名!”
一個男子,身著藏青色長袍,手握一柄赤紅色戒尺,腳不沾塵,懸浮在半空當中,戲謔的看著前方虎視眈眈,殺氣騰騰的眾多白澤帝族長老,略顯青澀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充滿了自信,嘴角微微扯起,雙眸中時而一絲精光劃過,露出掩藏在青澀下的滄桑。
“哼,雨田小輩,我白澤帝族如何作為,還輪不到你來指責!倒是你,敢闖入我白澤祭祀大典,今日說不得擒下你,關進水牢中,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只見,一個面色紅潤的中年道人,手持一道紫金葫蘆,異于常人的長長象鼻上,時而閃過一道道細碎的白色的閃電,從后面的祭壇旁,站起身,大聲呵斥道。
“小輩?呵呵,白澤帝族,你們若是不惹我,我也不會來這里!但是錯就錯在你們知道我脾氣的情況下,還來招惹我,那就不得不做過一場了!”
雨田不為所動,依然淡淡的說著,只是眼神中也流露了一絲悲哀。
上古時候,白澤帝族曾經確實是一代豪族,為了那個萬族的共同目標,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位大帝的血與骨,才終于在這亂世之中占了一方天地!但是,這些后輩子孫,太過不肖,早已經忘記了祖輩的榮耀,只知道像蛆蟲一般躲在先祖余蔭下,茍活于世。
“哈哈,我們招惹你了?別說我們未曾招惹,就算真的招惹了,那又如何!我白澤帝族做事,你又算老幾?”
“不知道哪里來的毛頭小子,以為殺過幾個人就當自己是神靈了,哈哈!”
“族長,讓我們出去殺了他吧,祭祀大典重要,吉時快到了!”
聽到雨田囂張的話語,一時之間,白澤帝族,群情激奮,大有一擁而上,快刀砍亂麻,三兩下便宰了雨田的沖動。
白澤族長,白方,眉頭微微鎖起,他的實力距離神靈境界也只差一步了,但是眼前這個男子,卻帶給了他一股若有若無的危機感,只是,這怎么可能,像自己現在的實力,早已達到了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那幾個人之一,還有誰能夠威脅到自己?更何況,他看的清清楚楚,眼前這個男子,不過才是一個陰陽境的小輩,實力最多和自己的弟子相匹!
他想了想,心中一動,站了起來,看著群情激奮的眾多白澤弟子,開口以渾厚的神力宣布道:
“今日有人敢來我族搗亂,我族弟子聽著,如果有人能夠殺了此人,我便將圣女許配于他,并將我族鎮族寶典——《白澤神經》傳授!”
聽到這個宣告,眾多白澤弟子皆是愣了一下,這獎勵,也太豐厚了!一時之間,竟沒有人相信,只是一個小小的前來搗亂的人,族長就許下如此重獎...但是,緊接著,整個白澤被點燃了,百年一度的大祭祀,本身就聚集了白澤所有的弟子長老,聽到如此重賞,所有人都沸騰了,看向雨田的眼睛都變成了綠幽幽的。
“族長,我去,我保證在半柱香內砍下他的腦袋,哈哈,圣女是我的了!”
“族長,交給我,我一招,不,半招,便將他擒下,交給族長處置!”
雨田瞄了一眼盯著自己的族長,慢慢笑了起來,只是眼神中的冰寒卻越發的濃郁,白澤圣女,白若曦,在他外出的時候,被帶走了!而,今日,被當眾許配!
“白方族長,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你也應該聽過我的故事,你還來招惹我,真不知道你是自信還是...愚蠢?”
“些許的虛名,便讓你膨脹成這樣了嗎?呵呵,我白澤帝族的底蘊,可不是那些小家族可比的!你今日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
雨田眼神一凝,緊緊盯著白方,隨即點了點頭,笑道:
“既然如此,那讓我看看白澤帝族有哪些手段能留下我,或者說,阻止我毀了這里!”
話音剛落,只見雨田手中赤紅色的戒尺猛地爆發出一股赤紅色的火焰,閃電般的沖向了最前面的兩位長老,這兩位長老在白澤帝族屬于中等偏上的水平,都已經超過了陰陽境,半只腳踏入通明境的存在。
看到雨田沖來,兩位長老心中一驚,隨即手忙腳亂的拿出了各自的武器開始抵擋,只見其中一位長老名喚白遲寒者,手中出現了一件散發著玄冰氣息的盾牌,在赤紅色火焰到來的前一刻,勉強擋在了身前,只聽見“噗嗤...噗嗤...”的一陣冰雪融化的聲音,只見得,那盾牌已經被融化了大半,白遲寒心中大驚,急忙后退,白澤帝族玄技——白澤九步,玄妙的幾次折轉,終于堪堪躲過了那神秘的火焰。
而當他回過頭去的時候,卻差點驚叫出聲來,只見的,另一位長老正被一戒尺敲在頭上,神秘的火焰瞬間包裹了那名長老,在他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化成了灰燼。
雨田回頭微微一笑,白遲寒心中一寒,不過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氣勢落在下乘,主動進攻,尚有一絲生機,但若是此時退走,恐怕下一刻自己也會變成一堆灰燼。
想到這里,他運用起白澤帝族煉體玄技——九轉入圣訣,只見他全身上下被一層白色的光芒覆蓋,那光芒看起來似乎并不是如何強盛,但是不斷肆游其中的白色閃電卻散發者令人心悸的威壓,他的身材也在那一剎那變得粗壯,肌肉虬結,象鼻變得長而粗壯,宛若一條巨蟒。
大吼一聲,便向著雨田撲了上去,雨田嘴角的微笑未曾落下,只是雙手極快的捏了一個法訣,只見得,雙手迅速的變成了赤紅色,閃爍著神秘的紫紅色紋路,輕描淡寫的朝著撲過來的白遲寒揮出一拳。
白遲寒嘴角露出一絲猙獰,他不信這個小小的人可以接下自己的一鼻,要知道自己白澤族上古時代就被稱作大力神族,力量之大,可不是其他種族可以想象的,再加上,九轉入圣訣,這門專門為白澤帝族量身打造的煉體絕學,他相信,這一鼻下去,對面那個輕描淡寫的男子會被自己劈的粉碎。
“轟!”
只聽見一聲巨大的響聲,雨田帶著紫紅色紋路的拳頭終于和白遲寒的象鼻轟在了一起,雨田的神色未變,但是眸子里卻閃過一絲訝異,這門玄技果然不錯。
但是,白遲寒可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在那一刻,心里面一直在徘徊著一個問題,為什么?為什么白澤帝族強大的神力加上九轉入圣訣都沒辦法扛過眼前的這個家伙?他是一條人形暴龍嗎?
“嘭...嘭...嘭...”三聲巨響,只見得,白遲寒整個身體硬生生被炸開,強大的力量在那一剎那間,將他的肉體破壞殆盡,隱藏的暗勁一瞬間,將他炸碎了!
雨田收回自己的雙手,看著指尖的一滴鮮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我的肉體強度有些落下了,看來還需要加強!”
說罷,轉身看向端坐在祭壇之巔的白方,卻慕的發現,白方的臉上居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雨田心里一跳,難道是......
藏青色的長袍染血,單膝跪地,仰首看著被紫黑色籠罩的天空,中年樣子的男子,臉色的蒼白,卻掩蓋不了鷹視狼顧的梟雄神色。只有那勉強扯起的嘴角,才在他的臉上找到了一絲苦澀。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在這一刻,卻比不上那一絲苦澀來的震撼。
“錦毛鼠,為了追尋你的腳步,本尊背叛了整個世界,卻不想,真相竟是如此,呵呵,真相!這就是本尊追尋一生的真相!哈哈哈!”
苦澀后的狂傲,帶著無盡的悲傷和無奈,這掙扎了一生的追尋,此時看來竟是這般可笑。那過去的一幕幕,父母臉上的失望,妻子臉上的痛苦,師父的絕望和世人的恐懼,都是自己一廂情愿的瘋狂。
“想明白了,那便去吧!本宮若不是看在那絲神念的份上,又怎么會在這里與你啰嗦!”
紫黑色的天空下,明明沒有一個人,卻有著一道不屑的女音響起。
“錦毛鼠,若有來世,本尊自來討還今日一切!”
那男子卻在那一聲狂笑后,似乎徹底清醒了過來,掙扎著站了起來,雖然嘴角的鮮血不曾停止過,但那一刻,一股滔天的氣勢從他的身上升起,仿佛這天,也可一戰!
“哼!”
帶著惱怒的冷哼聲響起,螻蟻也可觸犯天威!
中年男子如遭重擊,卻依舊昂著頭顱,望著那天。
滿臉的桀驁,這一刻,他的大道終于達到了極致。
這世間所有的牽掛已了,這無情大道的極致,竟讓自己感到了無情。
“本尊今日焚我大道,誓將這天地封鎖戳破!錦毛鼠,來生若得三生石,必踏九天幽冥!”
男子說完,蒼白的臉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紅突然涌起,風動云涌,天地之間,一股凝聚到了極致的鋒銳劍氣沖天而起!
“你瘋了,竟敢去觸碰這天地封印,你就等著這片天地被偉大的天主抹去吧!”
女音中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的瘋狂和掩飾不住的恐懼。
“錦毛鼠,天主不會發現的!因為,你沒有機會去告訴他這個消息了!”
被稱作黃帝的中年男子卻是輕輕哼了一聲。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怎么會這樣?不,黃帝,你怎么可能會傷害到我!”
“無情大道,至情一生!人亡道損,情落!”
低沉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中的冷漠是那般的可怕,那天空,仿佛都在那一刻變得有些黯淡了下去。
錢惠很慌,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她就是很慌,心里不知道為什么會沒來由的心悸,那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被一雙眼睛時刻注視著一般。
她是個大二的學生,今年由于學校的招新原因,因此比其他室友都先來了幾天,整個宿舍樓也就住著十來個人,而在她的樓層上,甚至只有她一個人。
因為已經住了一年的原因,這宿舍也都已經很熟悉了,倒也沒有可怕,而且她平常也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因此也并不覺得害怕。
她來的那天,天氣灰蒙蒙的,快要下雨了一般,她到宿舍里,仔仔細細的打掃了一番,收拾了自己的床鋪,拿出電腦,插上電源,開機,準備玩一會兒洗個澡就早點睡,畢竟也累了一天了。
打開電腦后,打開熟悉的網頁瀏覽著,和朋友聊著天,就這樣,慢慢的,慢慢的時間就這樣溜走了,等她終于揉揉眼伸了個懶腰,看了一下表,發現竟然已經十一點了,她跳了起來,準備趕緊洗個澡,不然一會兒熱水停了可就悲劇了。
洗澡的地方并不在宿舍里頭,而是在樓道里,她收拾好了一切后,打開宿舍門走了出去,整個樓道里除了自己這里亮著燈外就只有洗澡的地方也有燈光了,中間部分一片黑暗,那些關著燈處于黑暗中的宿舍就像是一頭頭待人而噬的魔鬼,錢惠饒是膽大,但此時還是感覺有點滲得慌,不禁打了個激靈。不過隨即心里又安慰自己,已經生活了一年多了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堅定了步伐向著洗澡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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