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猛鬼的來源”

　　“稚生，家族的那些人固然和猛鬼眾有著血海深仇，但是歸根結底，那些鬼還是家族中的人，他們的兄弟、父母、愛人、子嗣，有多少是正常的混血種呢！”上杉越臉色鐵青，上了車，在飛馳的車中緩緩訴說著。

　　“以前，為了防止那些危險血統造成動蕩，將他們一一關押，但終究會出現意外，那些意外就是鬼，他們逃了出去，為了在家族的追捕下活下來，組建了猛鬼眾，這就是猛鬼眾的來源。”

　　源稚生雙手抱著古刀，一言不發，他心里隱隱的知道老爹的意思了。

　　“以前猛鬼眾不成氣候，被家族壓制，但是為什么包括我在內的歷代影皇都沒有趕盡殺絕呢？”

　　上杉越語氣復雜的問著源稚生，身為蛇岐八家的皇，上杉越可不只是戰斗力強大而已，血統越是強大的混血種，整體的素質就越優秀。而上杉越，也是如此，他可不僅僅是肌肉發達，頭腦也遠超大部分人類和混血種。

　　“因為感情？”源稚生低聲說著，帶著一絲疑惑和痛苦，他拿起一包煙，熟練的拆開，抽出一根，點燃。

　　在朦朧之中，他仿佛回到了那個小鎮，那個地下室，還有那口井。源稚生一直沒有告訴自己這個便宜老爹，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叫源稚女的弟弟。

　　因為在源稚生看來，弟弟早就死了，沒有必要告訴上杉越，同樣也是源稚生不想面對，不想面對他當年親手埋葬的血親，走向自以為正義的事情。

　　“不錯，就是如此。”上杉越以為源稚生一時間接受不了，又開始抽起煙來，這些年，和橘宗正的斗爭中，源稚生早就學會了抽煙。

　　每次跟隨他，相信他的執行局人員在這場斗爭中死去的時候，源稚生總會點起兩根煙，一根放在死去的人墓前，一根放在自己嘴里。

　　“不是每個家族的人都是鐵血的，甚至說鐵血的人很少，大部分的家族成員都是顧忌親情的，而且血統越是優秀，就越是可能失控。”上杉越想起自己在法國時造成的破壞。

　　那時候家族還沒有注意到上杉越，沒有經過皇的教導的上杉越，言靈失控，黑日摧毀了他所在的那個街道，要不是那時候他還年輕，言靈波及到自己暈了過去，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家族中各大家族的族長都默許了猛鬼眾的存在。”源稚生接過了話，猜到了猛鬼眾一直存在的原因。

　　“是的，雙方一直都有默契，只要猛鬼眾不過線，那么家族就會留給他們足夠生存的空間。”上杉越知道源稚生受橘宗正教育影響，一直是個理想主義者，相信正義的那套說詞。

　　雖然橘宗正最后被這份教育反噬，但是他的影響對源稚生沒有絲毫削弱，反而隨著和橘宗正的決裂，隨著越來越多的部下殉道，他的信念更加堅定，他再也做不到為自己而活了。

　　原著中那個想到國外過自己生活的源稚生再也不會出現了，他背負的是那些毅然站在他身后，相信他，和橘宗正決裂然后死去的家族成員的寄托。

　　源稚生就是這樣的人，他總是把自己當成正義的伙伴，默默地背負著這一切，讓自己活得很累，為他人而活著。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家族里才會有那么多的年輕一輩選擇相信他，而不是橘宗正。

　　看著源稚生默默的抽著煙，沒有說話，只是皺起的眉頭，還有眼神中流露出的痛苦，讓上杉越知道，他并不是什么事都沒有。

　　“稚生你沒必要...”

　　源稚生揮手打斷了上杉越，“老爹，你知道么，從知道身份那天起，橘宗正也就是赫爾佐格，他就教我正義，教我維護家族的榮譽。

　　他成功了，我成為了一個以家族為己任的皇。而他給我上的第一課，”

　　說道這里，源稚生罕見的面容扭曲，眼神暴戾，“就是殺死我的親弟弟！”

　　嘭！蒼白色的電光突然閃過，映照著源稚生充滿殺意的眸子，天空中一道悶雷響起，讓車里的烏鴉和夜叉心驚膽顫。

　　上杉越也是長大了嘴，他頭一次聽說源稚生還有一個弟弟。“老爹，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痛恨橘宗正，不，他不配用這個名字，知道我為什么痛恨赫爾佐格嗎？

　　是因為他引誘我的弟弟源稚女墮落，成為了鬼，然后派我去處理，最后我親手殺掉了稚女！”

　　“所以，無論怎樣，赫爾佐格，唯獨他，我一定要殺死！”源稚生猶如惡鬼一般，仿佛看見了在過去，那一直牽扯著他的線，線的另一頭，就是赫爾佐格。

　　上杉越聽完源稚生的話，同樣的滿腔憤怒，原來他還有一個兒子啊！只是已經死了，死在了赫爾佐格的算計中嘛！

　　他們還不知道，源稚女其實還活著，鹿士郎并沒有告訴他們這一點，也是為了腳盆這邊能夠勢均力敵，混亂得更久一些。

　　“那就讓我們父子，一起為稚女報仇吧。”上杉越冷酷得說著，氣勢壓迫得烏鴉他們難受。

　　“就算這次赫爾佐格能明目張膽的整合猛鬼眾和手中剩下的家族力量，我們也只有硬拼上去，更何況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上杉越身上一股睥睨之勢散發出來，皇的魄力彰顯十足。

　　“好的，老爹。”源稚生說出了這些年心中一直憋著的事情，感覺輕松了一大截，他自從知道源稚女的事情是赫爾佐格在暗中操縱后，就滿懷著愧疚，總是能回想起源稚女被自己拋尸井中的畫面。

　　稚女，等著吧，我會殺了赫爾佐格，然后我就來陪你！源稚生已經太累了，他想休息了，等這一切結束后，如果他還活著，他就會自殺，然后讓人將自己和稚女一起葬在那口井中。

　　...

　　“邦邦邦”陰暗處，赫爾佐格敲著梆子，聲音傳到源稚女耳中，源稚女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害怕的抱著頭，臉上絲毫沒有皇的風采，反而像一個懦弱的小男孩。

　　“哼，要不是這些年源稚生有上杉越幫著，我早就發動一場大戰，徹底用武力掌控腳盆的混血種世界了。現在還不到你出場的時候，你現在是我手上最后的皇了，可不能出岔子。”

　　赫爾佐格敲著梆子，警告著源稚女，“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去找源稚生他們，再讓我知道你想偷偷去找源稚生，就別怪我下狠手。”

　　這些年，赫爾佐格被源稚生的突然背叛弄得焦頭爛額，雖然猜測源稚生發生了一些出乎預料的事情，但是當源稚生將死侍丟在家族會議上的時候，他還是吃了一大驚，尤其是源稚生宣布剝奪他大家長職位的時候。

　　“快了，稚女，放心，很快你就能親手向你的哥哥報仇了，再稍微忍耐一下。乖哦！”赫爾佐格哄小孩一般，對著源稚女說道。

　　“等著吧，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