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不是夢
屠蠻單手抓著籃球，轉過身來，朝著替補席掃了一眼。
目光所及，剩下四個僥幸還沒有出場的“競爭對手”后脊梁骨一股子寒氣升起來，齊齊縮了縮脖子，均想：
“大哥你這么雕，何必跟我們這些渣渣過意不去呢，混口飯吃而已，不要趕盡殺絕可好？”
金特里雖然非常想看看屠蠻還有什么驚世駭俗的表現，但考慮到替補席上這一群鵪鶉的心理健康，還是作罷了。
于是叫停了比賽，招招手。
屠蠻丟下籃球，慢慢走了過來，就聽金特里說道：
“屠蠻，你不用再打了。”
屠蠻臉色一垮，心想：
“不是吧，老子這么霸氣的表現還入不了你們的法眼？”
金特里看著他，笑道：
“屠蠻，你的實力完全足夠代表太陽去打夏季聯賽，而且我承諾給你一個先發中鋒的位置，怎么樣？”
屠蠻愣了一下，原來是老子誤會了！
欣喜之下，頓時蹦了起來，凌空打了一記天馬流星拳，大吼一聲：
“噢耶！”
金特里讓助理教練約翰·蘇邁特先盯著另外兩組斗牛，他和布蘭克斯帶著屠蠻一起來到總經理辦公室。
布蘭克斯給兩人沏了咖啡，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笑著問道：
“屠蠻，我們都看到了，你的實力完全值得菲尼克斯給出一份有保障的合同。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你想現在簽合同，還是等夏季聯賽結束之后？”
若是魔胖子、綠安吉那一類冷血無情的球隊經理，這個時候應該會威逼利誘，趁火打劫，爭取在屠蠻未成名之前用一份童工合同把他死死鎖在太陽！
不過這倆樹懶不同，況且一個有如此彈跳何爆發力的內線，又有如此拼命的競技態度，幾乎可以預料屠蠻的光明前景，布蘭克斯不是短視的人，他若想讓屠蠻成為第二個阿瑪雷，就必須坦誠相待。
屠蠻一怔，這就簽約了？
是我把事情想復雜了，還是太陽隊缺內線缺的饑不擇食了？
想了三秒鐘，屠蠻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么，現在簽好了！”
他已經不是那個絕望到打一場NBA的正式比賽，就已經死而無憾的漸凍人，他是一個擁有金手指的男人！
只要不斷獲得榮譽，就能慢慢把全身骨骼、肌肉換成腿肚子上這種金黃色的變態硬，到時候的NBA聯盟，還不是任老子橫行來去？
早些安定下來，猥瑣發育，獲得榮譽才是硬道理，幾十萬的新秀合同才多大點兒事？
布蘭克斯以為他不明白，又耐心解釋道：
“屠蠻，從球隊的利益出發，我當然想現在就和你簽約。但是，從朋友的角度，我必須提醒你，你的價值遠遠超出了一個落選秀的范疇，等夏季聯賽結束，你一定會被搶瘋的！”
金特里接過話頭，笑著提醒道：
“屠蠻，你是落選秀，沒有薪金限制。如果你能拿到夏季聯賽的最杰出球員和最佳新秀，將很有可能得到媲美樂透秀的合同報價，那可是四百萬美元的年薪哦！”
還有這等好事？
在亞利桑那這種拜金的地方，誰踏馬跟美元過不去啊？
低下頭，點開“強硬即真理”兌換面板，目光從灰色的榮譽列表上匆匆掃過，落在最后兩項——
夏季聯賽最杰出球員夏季聯賽最佳新秀 屠蠻舔了舔嘴唇，既然是系統認可的榮譽，老子怎么可能不爭取？
關閉兌換面板，抬起頭來，目光灼灼：
“那就等打完夏季聯賽再說？”
布蘭克斯點點頭，說道：
“屠蠻，雖然我和阿爾文都很看好你，但你必須拿出搶眼的數據來，大合同才有說服力，是不是？”
屠蠻眼中閃爍著炙熱的星芒，昂著頭說道：
“放心，我會讓整個NBA大吃一驚！再過幾個賽季，我一定會成長為NBA最強悍的內線，真正的Power Center！”
金特里吃了一驚，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好小子，有志氣！”
布蘭克斯說道：
“小伙子，我們這么做可是擔了很大風險哦，萬一你到時候被人挖走了，我和阿爾文可沒地方哭去！”
屠蠻笑道：
“那是不可能的，布蘭克斯先生。事實上，你現在已經可以替我準備5號球衣了，這將會是一個偉大的號碼…”
從全美航空中心球館出來，屠蠻瞇縫著眼睛，看著頭頂璀璨的烈日，呼吸著菲尼克斯特有的干熱風，恍如隔世！
但愿這不是一個夢…
屠蠻心念一動，“強硬即真理”兌換面板再次出現在視野中，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很好，這不是夢！
關閉面板，屠蠻吹著口哨，在鳳凰城繁華的街頭，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大白兔一樣，跳回了家。
“老屠，我回來啦！”
推開門，就見老爹蹲在沙發上，頭發蓬亂，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嘴上還叼著個快到頭的煙屁股，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密密麻麻插滿了長短不一的煙頭…
屠蠻嚇了一跳，問道：
“老屠，你咋了？”
老屠瞥了他一眼，“呸”的一聲吐掉煙屁股，罵道：
“老子就說你小子去泡妞了，你媽非不信。一定要自己開著車出去找，你小子再不回來，老子就要報警了！”
屠蠻撓了撓頭，疑惑道：
“老屠，你們不知道打電話啊，還報警這么洋氣？”
老屠劈手扔過來一只拖鞋，破口罵道：
“不提老子不生氣，打個錘子啊，你手機關機了你不知道？”
屠蠻伸手接住拖鞋，連忙掏出手機，果然關機，應該是刷選秀大會給刷沒電了，水果機果然是最不靠譜的！
那邊老屠已經給他媳婦打通了電話：
“美女，你兒子已經泡妞歸來，快回來把他打死吧！”
屠蠻翻了個白眼，我怎么就泡妞歸來了，過去的這一天一夜有多跌宕起伏你們知道嗎？
手機里傳來屠媽的聲音：
“老屠，你把兒子給我看好了！千萬別讓他亂跑，這孩子從小就死心眼兒，我真怕他想不開…”
屠蠻苦笑著搖搖頭，心想：
“你們可真看得起我，得了漸凍癥我都沒想不開，落個選而已，我還能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