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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來自于西邊的戰火

  剛收到來自于襄邑失守的戰報,曹操頓時間不由癱坐在主位之上,亦不由陷入了他一直無法根除的頑疾。

  頭風舊疾此刻復發,直疼得頭疼欲裂。

  約莫過去好半響。

  頭疾癥狀好似方才有所好轉,此刻猶如汗如雨下般浸在了額頭,臉色間,甚至于打濕了衣衫。

  緊隨著,他緊緊將掌中戰報丟棄一旁,猛然立身而起,嚴肅下令道:“諸將聽令,全軍從即日起開始收拾行裝,各部緩緩向梁國方面撤離,徐徐退回兗州。”

  “于禁,本將命你率本部軍士沿途斷后,以掩護大軍撤離。”

  “喏!”

  一席號令徐徐傳下,于禁等將齊聲應道。

  諸將此時間瞧著曹操那無比決絕且嚴肅的神情,都能夠猜測到必然是后方發生了重大變故。

  不然,不至于如此倉促撤退。

  說罷,諸將紛紛下去各自準備著。

  只待營間只剩下戲志才與曹操二人時,曹操方才流露出了稍顯猶豫的神色,遂出言詢問著:“志才,你說我軍就此拱手讓出陳國,此究竟是福是禍也?”

  也別怪曹操如此猶豫。

  畢竟,陳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據有此地,便能同時輻射中原之地。

  若袁氏據之,則北能徑直攻略陳留郡,西邊亦能與潁川郡接壤,東可攻略沛國或者梁國。

  可以說,陳國地處豫州之腹心,乃不可多得的戰略重地。

  據之則可逐步經營豫州諸郡。

  失之,也就將喪失了此道機會。

  眼瞧著曹操此時眼中略顯茫然的神色,戲志才稍作思索,遂予以回復著:“主公,陳國地理位置雖不可忽略,可兗州乃是我軍之根基也!”

  “此次敵軍奇襲了襄邑,焚毀了一應存儲的糧草、軍械等物,我軍若繼續將戰事持續下去,接下來必會透支兗州的消耗。”

  “此舉,對于我軍未來的發展極為不利。”

  一席話落,戲志才頓了頓遂笑著附和著:“故而,主公之此次決策忠無比附議也!”

  得到了戲志才的一席話音肯定,曹操此時略顯煩躁的心思方才略微有所緩解。

  而就在曹操得到襄邑方面的消息,大軍徐徐后撤過后,率領偏師沿陳國進軍的太史慈此刻也陡然抓住了戰機,遂藝高人膽大的遣軍倍道兼行。

  快速的接近了郡城陳縣,與橋蕤所部匯合。

  原本,由于袁耀遣主力向潁川方面進軍,并未按照戰前所預料的那般援助橋蕤所部,致使圍城打援的計略以失敗告終過后。

  曹操便決議強攻陳縣,以全據陳國全境。

  但此事卻也是有利有弊。

  就在曹操未攻城的那段時日里,橋蕤組織城內民眾連日連夜加固城防,徹底使陳縣城防仿佛固若金湯。

  曹軍后續攻城數次,卻成效甚微!

  這也就有了橋蕤堅守陳縣不失,如今隨著曹軍退走,方才能得以與太史慈所部安然匯合。

  兩軍會師過后。

  橋蕤本建議全軍稍作休整。

  但太史慈卻是提出了不同的建議,決議遣輕軍追擊斷后的曹軍,以期擴大勝果。

  最終一番合計下,由橋蕤固守陳縣,以主持重新恢復對陳國各地的收攏。

  太史慈則遣本部七千步騎長驅直入,往梁國方向追擊曹軍。

  可即便是撤退,于禁面對著袁軍全力以赴的攻擊亦是依舊鎮定自若,毫無慌亂的心思。

  他不由領斷后步卒憑險要設伏。

  太史慈一時有些求戰心切而不察,陷落到曹軍的包圍之中。

  只見在于禁親自督戰的領導下,曹軍各部戰陣井然有序,軍士間軍心士氣亦是無比的斗志昂揚。

  結著陣殺向袁軍各部,以圖切斷其聯系。

  后方的弓弩手亦是列陣雁磷陣散開,以進行精準打擊。

  在一陣陣的箭矢打擊下,袁軍前部已經徐徐間略有傷亡。

  陡然面臨著遇伏的情況,太史慈依舊也是斗志不減,他揮手命令副將宋謙負責壓陣指揮與敵激戰。

  而他卻親自持槍,挑選軍中精銳組成了敢死隊,身先士卒往前殺入。

  太史慈一馬當先,身先士卒,一往無前的挺槍率眾殺入曹軍陣間。

  陡然間,戰陣間嘶吼聲四起,猶如彌漫在血霧般的殺戮側響四周。

  一槍接著一槍,挑飛著一位位的曹軍士卒。

  在太史慈率眾的親自沖鋒下,曹軍陣間一時竟是無人可擋!

  漸漸地,曹軍間被殺出了一道缺口。

  而副將宋謙也陡然抓住天賜良機,攜眾猛攻而進。

  眨眼間,兩軍頓時展開了混戰。

  整個戰場,此刻徹底淪為了絞肉機般。

  血腥與殺戮逐漸上演著。

  無論是袁軍士卒亦或者是青州兵出身的曹軍,戰力都毋庸置疑的強悍。

  面對著雙方的亂戰,唯有二字可形容。

  勇悍!

  雙方軍士皆是為了廝殺而奮不顧身,以搏命的架勢。

  此時間,正督戰指揮的于禁自然也已經注視到了陣間身批堅甲,持槍勇不可當的太史慈,瞧著其身處陣間無人可敵。

  他遂不由暗自心驚道:“此將竟如此勇猛?”

  “今日若不是此人太過勇悍,我必能重創敵軍也!”

  眼瞧著太史慈親自領敢死隊撕開了缺口,導致雙方亂戰起來,而喪失了己方的伏擊優勢,于禁沉吟一番,不由予以感嘆著。

  一番嘆息過后。

  于禁遂深吸口氣,令號旗頻頻揮動而起。

  下一刻,曹軍各部漸漸開始擺脫與袁軍的激戰,徐徐開始后撤。

  于禁心底知曉,如今己方與之陷入亂戰,沒有絲毫的優勢。

  袁軍反而能夠予以憑借著人數優勢,在亂戰中逐步占據上風。

  一位位曹軍士卒依令行事,毫無掉隊的!

  這便要提及到于禁那無比卓絕的治軍能力。

  于禁治軍嚴明,凡是觸犯軍法者,必會以軍法從事,從不徇私。

  這也就導致了久而久之,麾下軍士越發畏懼其威勢。

  現在陡然聽聞指令,自然毫不猶豫地退走。

  瞧著曹軍的退卻,太史慈望著遠處曹軍退去的背影,遂也只得揮手號令全軍暫停追擊。

  這一戰,己方并未占得絲毫的便宜,互有損傷。

  但他卻忌憚若繼續追擊下去,前方將會還有曹軍的伏兵。

  隨著于禁率部斷后,設伏得以遏制住了袁軍的追擊,迫使袁將太史慈望而止步!

  曹操此刻亦是率大軍得以安然后撤至梁國。

  隨后,曹操將梁國的國都予以廢除,設為梁郡,劃入兗州境內,并安頓好駐軍,將一應防御措施完善過后。

  他遂立即揮師回返兗州。

  據戰報言,袁軍奇襲部眾深入后方,攻克了襄邑。

  此舉,曹操便不能坐視不理。

  若不能大軍大舉回援,以予以威懾。

  那袁軍這支部眾勢必會繼續在敵后攪亂兗州秩序,也造就后方根基不穩的情況。

  此等情況將會對曹軍極為不利。

  隨著曹軍于梁郡布下駐軍,兵鋒迅速退回至兗州境內。

  亦是將宣告陳國方面的戰事虛驚一場。

  袁氏再度失而復得,重新據有了陳國。

  以掌握了主動權。

  潁川郡。

  郡城陽翟。

  此時間,郭府之中,身席青衫的青年郭嘉此時雙目仿佛無比的清明,炯炯有神的盯凝著屏風間所掛著的輿圖,俯瞰現今間的戰局。

  隨即,方還對各方勢力所作出的動向予以推測著。

  “奇襲了襄邑,這是一招妙旗啊!”

  徐徐盯凝著襄邑這個點良久,郭嘉方才發出了似是而非般的笑容。

  對于曹操舉大眾趁袁氏大軍尚且還在集結之際,趁勢先發制人,已掌控了陳國方面的戰局主動權之事。

  以郭嘉手頭所掌握的情報而言,他亦是無比清晰的知曉這一切。

  當時,就連他都在緊緊構思著,若是想要破除此威脅,該當如何破局。

  特別是曹操利用陽謀于陳國圍點打援,吸引袁軍主力前來的情況。

  郭嘉深思熟慮許久,亦是才琢磨出了襄邑這一個破局點。

  此地不僅僅是曹軍后勤屯糧重地,更是深入兗州腹地間。

  以郭嘉的眼光來看,但凡奇襲部眾能夠接近此城,便能在精神上給曹軍上下造就一種壓迫感,迫使他們無法繼續在前線相對峙。

  那么,就能以此迫使曹軍主力回援。

  如此之間,袁氏便能重新據有陳國,甚至潁川郡,以徹底奪得戰局主動權。

  接下來的布局,將會再度方便許多。

  只不過。

  郭嘉此時繼續觀摩著輿圖,不由輕聲嘀咕著,加以分析著之后的戰局走勢。

  不過嘛,接下來的戰斗恐怕將會愈發精彩啊!

  說罷,他輕輕推演著:“縱然目前曹操稍是棋差一招,令袁氏重新據有先機而退回兗州,但面臨著豫州對于爭奪中原之地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想來,以此人的雄略,必然不會輕易放棄。”

  “恐怕后續的中原之戰,將會無比激烈也!”

  一席間,郭嘉思緒仿佛潮涌一般,徐徐沉思著,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更何況,現在為了爭奪中原這塊富饒之地,不僅袁、曹參與了進來,竟然連遠在關中的西涼軍也出關來襲。

  此等數足相爭之際,究竟最終話花落誰家呢?

  一時之間,郭嘉心下打著了一道大大的問號。

  他忽然間,竟是隱約間心生期待。

  迫切想要看到究竟何人能夠在這盤激烈的棋局間勝出。

  “若不出所料,此次中原之戰將會決定整個天下格局的走向。”

  “而最終據有中原之地者,必然能夠雄霸天下。”

  郭嘉一時徐徐加以分析著。

  隨即,又在心間默默說著:“待中原之戰勝負分出之際,亦是我出仕之時也!”

  此刻,他在心下暗暗定下了一道目標。

  隨著戰事的繼續持續著。

  袁軍接連取勝的戰報也在繼續發酵著。

  當消息向西傳來時,此時的李傕已經親率李蒙等西涼驍將進軍至洛水一線,即將就要對張濟、段煨等人所屯駐之地發起突襲。

  臨近攻擊之間,許昌已南的敗報再次緊要關頭接踵傳來。

  但此時間,遙視著斥候渾身一臉狼藉且神情低落的情況,李傕心間陡然間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緊隨著,他不由悄然收下軍報于甲間,暫時并未查閱。

  值此關鍵時刻的戰斗即將就要打響。

  李傕絕不可能為了查閱戰報而影響全軍的軍心士氣。

  隨即,李傕繼續縱馬挺刀,命各部加速行進。

  他所制定的計劃,自然是要先行摧毀張濟所部的根基。

  張濟駐地外。

  西涼數萬大軍已經齊聚。

  由于雙方在軍事實力上差距太過巨大。

  李傕也并未采取任何的偷襲手段,而是正正當當的發起了進攻。

  但就在此時。

  卻令李傕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況出現了。

  只見敵軍營門轟然大開。

  一位身長八尺有余的西涼健兒,身批錦繡戰袍,俊郎的面容搭配著飄逸的長發。

  此時,只見這位青年手持著虎頭槍,縱馬當先立于營外。

  身后則是約莫數百余眾的騎士軍團。

  此人正是張濟的侄子張繡。

  曾在西涼大地上闖下過赫赫威名,被西涼諸人稱為“北地槍王。”

  很明顯,李傕與張濟作為曾經的同僚,兩者間都無比熟悉。

  對于眼前這位年紀已經在二十五左右的青年張繡,曾經年少時也曾闖出過一番名聲的他,李傕并不陌生。

  既然如此。

  李傕一時也并未立即主動發起進攻,反倒是親自揮刀縱馬上前,隨即徑直朝著其高喝著:

  “張繡,汝之叔父心懷不軌,暗揣野心,竟是圖謀自立,枉顧圣恩,背叛朝廷。”

  “今日,吾貴為朝廷大司馬,特意興兵前來討伐此賊。”

  話音落罷,李傕稍作沉思,語氣頓了頓,遂道:“但念在汝叔父曾經與本將皆在董相國麾下效力,互為同僚。”

  “本將念及昔日之情,不愿與之在戰陣之間兵戎相見!”

  “張繡,識相的便速速勸說其叔父率部歸附,本將將既往不咎。”

  “不然,別怪本將不念舊情,大軍一旦攻入汝等營中,必將會橫尸累累,血流成河,猶如犁庭掃穴般全殲爾等亂臣賊子。”

  “孰是孰非,還望汝等思慮清楚。”

  一時之間,李傕卻是出言開始忽悠著。

  但瞧著對面的張繡此刻卻是一言未發,靜靜立于此處。

  他卻是在李傕出現的這一刻猛然抓住了機會,準備率眾沖擊西涼軍陣,以挫其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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