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隕落之妖
當王凡打量他的同時，蛇妖威廉也在打量王凡。
他的洞察術失敗后，隱藏住臉上的驚訝嬉笑道：
“殺了奎克他們的就是你？長得還不錯，你也來做我的收藏品吧！”
“收藏品？”
王凡看了一眼他周圍的那兩百個嚴陣以待的雕像，對方是在說這些雕像？
某種程度上，對方和他的能力有些相似，也能夠將敵人化作自身的戰斗力。
但是王凡無法將輪回者的尸體轉化作僵尸族來操控，再造轉生也只是將敵人的尸體作為材料，重新制造另一個沒有意識的生命。
而對方控制的這些雕像，明顯保留了生前的能力。
如果王凡再晚來一兩個小時，或許龍等人也將成為他的收藏品。
知道對方的底牌后，王凡不打算與他廢話太多。
一團火焰忽然在其中一些雕像上燃燒起來。
在用焱王神通炙烤弱點為火焰的雕像的同時，王凡迅速突進，大手印阻擋了周圍敵人的同時，快速接近威廉。
“嘻嘻，我該佩服你的勇氣還是該說你魯莽？”威廉忽然笑了：“曾經想這么做的人很多，你不是第一個。”
他身邊的兩個怪物忽然朝他撲來，轉瞬之間就覆蓋在他身上，仿佛融合為一體。
王凡之前已經知道他能與自己控制的雕像合體，不過此刻周圍的雕像數量有些多，他也無法阻止。
“嘻嘻嘻，我是無所不能的！”威廉的聲音從合體后的怪物中傳出。
那怪物外形已經脫離了正常生物的范疇，已經不再有固定的形態，而是一堆形態緩慢變化的肉堆，體表布滿巨大而密集的褶皺，不斷有綠色的腥臭黏液滲出。
六只大小不一的眼睛分布在他層層折疊的皮膚皺褶之間，不斷變換位置。
他整個人仿佛一團不停蠕動的肥肉，不時抖動一下，將體表的黏液濺得到處都是。
變成這種形態，也不知道他自己會不會感到惡心，當氣味飄過來時，王凡忽然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這樣的東西，根本就不該存在于世。”
黏液？臭味？燒掉，蒸發掉！
怪物體表忽然劇烈燃燒起來，那腥臭的氣味仿佛瞬間被放大了十幾倍，飄到了四面八方。
讓同伴們散去后，偷偷潛入森林打探情報的舞清秋差點被這陣突如其來的惡臭熏得吐出今天的晚飯。
屏住呼吸后，她的臉色依然有些發青，喃喃自語道：
“那個變態變成膿液形態了，看來敵人讓他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
而在三十公里外，正在與威廉戰斗的王凡稍微松了口氣。
將那怪物體表的黏液解決后雖然有一段時間臭味遠超從前，但隨后空氣清新了許多。
而黏液被燒干之后，威廉看上去就只是一堆抖動的肥肉而已。
當然，這堆肥肉還會使用魔法來進攻王凡，也試圖將王凡石化。
只是在力場掌控的區域，所有的魔法都被偏移到周圍的雕像身上，反而幫王凡更快地靠近了威廉。
威廉最有威脅力的石化能力，在神體的強大抗性和復蘇之風的自我凈化能力面前，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當王凡突進到威廉身邊八十米范圍內，武仙體強化后的力場掌控就接管了這場戰斗，開始發揮主導作用。
威廉的釋放魔法頻率與之前大魔法陣附近出現的神秘劍客差了何止十倍。
而周圍的雕像，甚至沒有一個能夠達到神秘劍客一半實力的存在。
他們在大手印和威廉的攻擊干擾下，能對王凡發起攻擊的并不多。
攻擊頻率無法超過王凡掌控極限的情況下，數量再多，對王凡也沒用。
反倒是他們的攻擊被偏轉和放大后，令威廉無比狼狽。
這時候，威廉臉上的驚慌之色已經難以掩飾了。
“為什么？世界為什么無法使用？”
他甚至為了保護自己，將正在遠處與龍作戰的雕像以及之前派去支援隊友的雕像都召喚回來。
不過，隨之而來的除了他的雕像們，還有龍以及王凡召喚出的上百個投影。
投影在單體實力上比他的雕像更強，原本在遠處時就以更少的數量占據著上風，他們的加入，并沒有緩解威廉的壓力。
反倒是將龍解放了出來。
龍雖然看起來傷勢不輕，但在王凡直接開始攻擊威廉本體后，他不需要再將大部分注意力用來防備威廉的偷襲，實際上已經漸漸恢復了一些狀態。
如今那些怪物被王凡召喚的投影們攔住后，他也加入了和王凡聯手對敵中。
王凡能夠偏轉和放大威廉的攻擊，自然也能影響自己和龍。
龍被壓制了太久，他的攻擊能力在完全釋放出來時，甚至不比使用七傷總訣的王凡弱。
在兩人的進攻下，威廉的情況很快岌岌可危起來。
隱藏在陰影中，悄悄靠近的舞清秋接近到十公里內時就看見了那些數百米高的巨人。
“這些巨人從未見過，而且有許多長得一樣，應該是與變態男戰斗的輪回者召喚的。”
這些巨人的存在，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與變態男戰斗的絕對是個法系的輪回者。
她將自己隱藏得更深，防止被巨人從高處看見，同時快速朝巨人們戰斗的地方接近。
“那個變態非常愛美，他既然不顧形象變成了膿液形態，恐怕也在拼命。
如果有機會，看看能不能趁他們兩敗俱傷，來個一箭雙雕！”
一想到有機會殺死兩個蛇妖這種實力的強者，她心頭頓時一陣火熱。
代行者資格，仿佛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根據巨人們的動靜，她一邊估算戰斗局面，一邊靠近。
當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到戰場中心附近時，終于看到了令她好奇的戰斗場面。
數百個召喚物和復活的雕像們在森林中打得天翻地覆。
在這些復活雕像中，有她在情報中看見過的，也有從未見過的。
顯然，在臨近代行者戰爭前，不僅僅是她做了大量準備，蛇妖同樣提升了自己的收藏數量和種類。
而另一邊以少敵多也不落下風的那一百多個身影，實力最弱的那幾個武者和超能者也有五萬多威脅度。
最強的那些修真者更是全部超過九萬威脅度。
實力如此強大的召喚物，看得她心驚不已。
仔細看就能發現，這一百多的召喚物，樣貌實際上只有十幾個人。
“是鏡像還是投影，或者是分身？”
比起直接召喚本體的那種召喚術，這種類型的召喚術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怕召喚物戰死。
這也就意味著，對付這種類型的召喚者，靠擊殺召喚物來削弱對方的方式不可取。
“有些棘手，得小心些。”
隨后，她看向真正能夠決定戰斗結果的位置。
龍背后散發著九個光圈，無數針尖大小的光束將那坨爛肉刺穿，將他釘在地上。
威廉沒死，但是也動彈不得。
王凡在他身后，正在操控大手印。
其中一個透明手掌牢牢抓住威廉的腦袋，防止他的腦袋再次縮入體內。
而另一個手印則抓著龍的劍，正在給威廉剃頭。
威廉面色無比蒼白，不斷哀求道：“只要能放過我，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
不過王凡和龍不為所動，依然在繼續。
“在搞什么？”舞清秋疑惑地看著他們。
當威廉的腦袋光潔無比時，龍和王凡同時跳開，與此同時，在威廉身上，那些穿插的光束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粗。
“翁！”
一聲輕響，光束融合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將夜晚的叢林照得如同白晝。
持續了幾秒后，光柱和里面的威廉都消失不見，地面上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
在威廉死后，那些復活的雕像紛紛重新變成了石頭，定格在最后的動作上。
龍看著那片空地，忽然問道：
“這次應該真的死了吧。”
王凡有些不確定難道：
“應該是吧，之前幾次被殺，他都沒有求繞過，這應該是他最后一個復活道具。”
兩人等待了許久，那片空地上始終沒有動靜，他們才終于松了口氣。
“輪回空間中復活道具那么貴，加上之前復活那三個人，他們至少有五個復活道具，情況很不正常。”
“我猜，這就是任務提示中說起過的積分抽獎的獎勵吧，不是說起能夠抽到復活幣什么的嗎？”
“希望如此，這樣的話，只要抽到復活幣，我們的隊友應該也能復活。”
說起死亡的隊友，兩人沉默了一會。
兩人在沉默中，足足過去了十分鐘。
舞清秋正在疑惑時，王凡忽然轉頭對龍道：“我恢復好了，你呢？”
龍苦笑道：“你真厲害，我就算服用了丹藥，但仙元也只恢復到四成。”
“四成？那也差不多夠了，我主攻，你在后面策應！”
舞清秋聞言，心中警兆頓生，連忙抽身就走。
就在同時，王凡如同離弦的箭，朝她之前藏身的大樹打來。
“怎么會被發現，我分明隱藏得很好！”
舞清秋雖然躲過了這一擊，卻一臉錯愕。
王凡看了看周圍，請馮蓉確認了一遍，才重新將目光看向她：“竟然不帶同伴，我不知道該說你膽大還是魯莽。”
在王凡說話的同時，周圍的投影們已經在周圍數百米內設下包圍，將舞清秋上下左右前后都封住了。
舞清秋看了一眼周圍的投影，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我沒有惡意，請不要動手。”
王凡轉頭看了看馮蓉。
“主人，我感覺不到她的任何波動。”馮蓉投影在王凡耳邊小聲道。
馮蓉的波動感知，對于威脅度太高的目標無效，她這么說，意味著舞清秋就是這一類人。
事實上，王凡的洞察術對舞清秋也失效了。
但是反過來，舞清秋對王凡和龍的探查也同樣以失敗告終。
雙方都在忌憚對方的能力，僵持了一會，龍沉聲道：“說出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