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平分秋色

　　看著王凡離去的背影，三人愕然不已。

　　知道了宮本武藏的秘密，為什么他還能這么輕松？

　　而跨入青龍之門的王凡，的確并不怎么擔心。

　　每個人都是0.5秒前就由大腦決定了動作？

　　或許吧，不過對于王凡來說，這顯然不是的。

　　若真是這樣，0.5秒對于王凡來說，也太過漫長了。

　　對他而言，0.5秒可就相當于普通人眼中的超過25秒。

　　身體和意識的延遲如果真是這么大，別說躲子彈之類的操作，就連走路都會是個大問題了。

　　實際上王凡的確會存在身體和意識速度不匹配的狀況，但那并不是延遲。

　　至少對王凡自身而言，是無法感覺到意識和動作的延遲的，只是他身體的動作速度，無法跟得上思維的極限而已。

　　這一點，在學會了那些能夠加速的技能以后，已經大大緩解了。

　　宮本武藏能夠讀取對手大腦發出的動作指令？

　　那就讓他盡管去讀好了，看看他能不能反應過來。

　　當看見走青龍之門走入的不是烈海王，而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人時，觀眾席突然沸騰起來。

　　“搞什么，他是誰？”

　　“我們是來看烈海王的，快下去。”

　　“工作人員怎么能在這時候從選手門里走出來？”

　　“宮本武藏，砍了他，爺就是來看砍人的！”

　　“烈海王呢，他怎么還不出來？”

　　不過宮本武藏此時卻怒目圓睜，隨后齜牙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竟然是你，看來你們大明的武術家是打算一起上？”

　　王凡活動著手腳：“那你可要失望了，烈海王昨天被你們日本武道家下了毒，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今天你的對手只有我一個人。”

　　“下毒？多管閑事！”宮本武藏非常不滿。

　　此時，坐在觀眾席前排的德川也從驚訝中回過神，聽見了王凡的話。

　　突然，他想起了前日宮本武藏正好不在時登門的本部以藏，那時候他的確說過要從宮本武藏的劍下保護所有人。

　　那時候他只以為是笑話，因為本部以藏說的人里面，還有范馬勇次郎這個怪物。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做了。

　　看著觀眾席的躁動，他知道自己要出來說兩句了。

　　作為老牌的財團主人，哪怕是首相見到他也要點頭哈腰，在普通人眼中，他這種大資本家完全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在這個金本位的日本，財力就是一切。

　　當德川站出來，通過擴音器解釋：“此人是3天后預定與宮本武藏決斗的另一位大明武術家白鬼，烈海王今天有事無法到場，所以他的場次提前了。”

　　他的話非常好用，觀眾席的抱怨聲突然終止。

　　全部轉為一面倒的支持。

　　而支持的目標，都是宮本武藏。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王凡在經常出入東京巨蛋地下競技場的人眼中，只是個陌生人，而烈海王已經積累的不少人氣。

　　而戰斗的另一方，卻是傳說中的大劍豪宮本武藏，支持誰這還用說？

　　“砍死他！我要看他尸體被切碎！”

　　“斬裂魔，加油！”

　　“不要給他機會…”

　　宮本武藏露出享受的表情，笑著看向王凡：“聽見了嗎，這里的人都支持我，果然只要斬殺，就能不斷獲得地位和榮譽啊。”

　　“或許吧！”

　　王凡實際上熱不熱身區別不大，身體被數據化以后，他就不會像普通人一樣需要在運動前熱身才不容易受傷了。

　　剛才活動手腳，純粹是習慣。

　　“你不動的話，那我就進攻了！”王凡走到沙堆旁，隨手抽出一把刀。

　　這東西簡單易用，哪怕是王凡這樣的菜鳥也不容易砍到自己。

　　只是，當刀入手，王凡的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

　　這刀…質量太次。

　　稀有度只有5，耐久度也只有區區23點，以金屬武器來說，已經算是很差了。

　　這柄刀甚至在無階中都是比較差的，只有2.1的物理傷害系數，甚至比不上王凡赤手空拳時的狀態。

　　王凡哪怕空著手，在拳術精要·集中的作用下，物理傷害系數也有2.7左右。

　　而且這把刀唯一的屬性，只有一個易碎。

　　易碎：與稀有度更高或物理傷害系數更高的兵器碰撞時，有概率直接碎掉。

　　宮本武藏腰間佩戴的武器隱隱有青光閃爍，明顯不是凡品。

　　如果烈海王拿著這樣的兵器來與宮本武藏戰斗，結果可想而知。

　　舉辦這場比賽的那個德川老頭，看起來并不像表面上那樣希望公平競爭啊。

　　王凡轉念一想，也就無所謂了。

　　對方是日本人，這樣做并非不可能，如果一個大明武術家當著這么多觀眾的面，將所謂的日本歷史最強劍豪打敗，日本武術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只是，王凡心里有些生氣。

　　今天如果站在這里的是烈海王，他即使自備武器，也不可能在三天內輕易找到與宮本武藏佩劍相匹敵的武器。

　　先天就占了極大的劣勢。

　　武器裝備的重要性就無需再提，有沒有有魔杖在手，王凡根本就是兩個狀態。

　　王凡拿起刀后，宮本武藏一手虛握著劍柄，瞇著眼嘲諷道：

　　“用刀？真是外行的握法，大明武術家連刀都不會拿了嗎？”

　　話音剛落，卻見王凡手突然模糊，隨后那柄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自己飛射而來。

　　宮本武藏身邊的空氣扭曲了一瞬間，他的臉色凝重至極地拔刀，再歸鞘。

　　觀眾們都無法看見發生了什么，只見那個大明武術家手中的刀突然消失，隨后突兀地出現在宮本武藏身后的兩面墻上震顫不已。

　　“果然，像豆腐一樣被切開了。”王凡皺著眉頭暗道。

　　剛才宮本武藏的出劍速度連他也覺得極快，那出劍和歸鞘的動作，即使沒有超過音速，但也接近了音速，只是單純地從這方面速度來看的話，比王凡快得多。

　　這雖然不是王凡見過的最快的劍，但現實世界里，老師揮出更快的劍后，自身也會脫力一會。

　　而宮本武藏，卻像是完成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連喘氣都沒有。

　　這里面固然有身體素質差距極大的原因，但宮本武藏單以劍術而言，應該也是不輸給老師的。

　　雖然有班門弄斧的嫌疑，但王凡還是擺出了滑步的預備動作。

　　宮本武藏神色微微一驚。

　　他實際上也并沒有王凡眼中那樣鎮定。

　　在剛才王凡出現后，他就一直在嘗試讀取對手的動作，然而到現在，什么都沒有讀取到。

　　或者說不是沒有讀取到，而是讀取到的不是對手預備做的動作，而是正在做的動作。

　　這樣和直接用眼睛看又有何區別？

　　最大的底牌就這樣廢掉了，宮本武藏哪怕從戰國到現在，也從未和這樣的對手交手過。

　　無法再預知對手的動作，自己的劍還能斬中對手嗎？

　　白鬼突然做出的動作，更是突然令他一驚。

　　對手的的腳步，似乎是——日本劍道？

　　這也是個劍客？

　　他的劍呢？除了自己，還有人領悟到了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

　　事實上，根本不容許他想太多，王凡使用滑步后，速度快到極致，轉瞬間出現在他眼前。

　　拳頭在他視線中急速放大，宮本武藏下意識用佩劍擋住了這一下，自己也一趔趄，退出了好幾米遠。

　　“好大的力氣，真是個怪物！”

　　王凡剛才的速度極快，即使以宮本武藏來看，也只能看見模糊的殘影。

　　不過場外的觀眾因為距離比較遠，倒是有一部分人看見了王凡在極短時間內突到宮本武藏身邊打出的一拳。

　　“好可怕的速度，難怪烈海王會輸。”場邊，一個獨眼的光頭巨漢沉聲說道。

　　在他身邊，涉川剛氣扶了扶眼鏡：“哎呀，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個白鬼剛才好像用了日本劍道的步伐吧？”

　　“有點像，但只靠步伐是無法達到這種速度的，他的身體比我們強得多。”光頭點點頭道。

　　“連獨步你都這么說了，他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啊，而且他還這么年輕，以后地上最強的稱號也有可能不在日本了。”

　　“有人能挑戰那對父子，這可是一件好事，總不能讓這個武術界被范馬家的血脈這種無聊地東西一直壓制著。”

　　觀眾席中，像他們這樣的武道家還不少，畢竟最初的宣傳是烈海王與宮本武藏的戰斗。

　　臉上纏著紗布的本部以藏也混在觀眾席里。

　　看著赤手空拳與宮本武藏交手不落下風，甚至微微壓制的白鬼，本部以藏的冷汗刷地冒了出來。

　　難怪昨天他拒絕自己的時候看起來只有不耐煩。

　　或許在對手看來，自己真的就像煩人的蒼蠅一樣吧。

　　兩天后要是自己擅自去襲擊他，怕是連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競技場中，王凡正在享受著戰斗。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能跟得上自己的速度。

　　宮本武藏的每一次出劍，王凡都必須躲避，因為距離很近，他看見了對手的武器屬性，

　　國虎（青階武器；耐久度923/999）：稀有度24；近戰時物理傷害系數15（銳），格擋成功時，增加30點物理防御和30點物理免傷；特性{切裂}

　　{切裂}P2：以斬擊方式擊中目標時，可額外消耗10點耐力，增加100的物理傷害（P2切裂），同時對破防的目標根據傷害百分比額外附加{流血}{斬斷}{斷肢}等效果。

　　對手的武器帶有這樣強大的特效，王凡的物理防御力和傷害減免直接被無效了，只靠消力提供的那點防御能力，根本承受不住幾次斬擊。

　　而且宮本武藏的出招速度極快，比王凡甚至都要快不少。

　　只是因為反應速度的絕對劣勢，他的速度優勢才無法發揮出來，被王凡以拳打腳踢勉強壓制。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隨著宮本武藏身上再次冒出那種惡魔般氣焰，王凡發現他的速度突然再次提高了不少，就連反應速度也沒有那么大的劣勢了。

　　局面逐漸被他扳了回來。

　　場邊，郭海皇三人也已經來到了觀眾席前排。

　　刃牙看著赤手空拳與宮本武藏打得難解難分的王凡，忍不住驚嘆道：

　　“好厲害，白鬼先生居然這么強？”

　　愚地克巳也是勉強才能看清場中兩人的動作，凝重道：“宮本先生也非常強，他開始慢慢占據上風了。”

　　場中，宮本武藏的笑容越來越盛，同時身上的氣焰也越來越高漲。

　　“我開始適應了，原來在這個時代普通劍客眼中的戰斗是這樣的！”

　　他齜牙怒目，似笑非笑，酣暢淋漓地將王凡壓制向墻角：“你還有什么手段，沒有的話，就準備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