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4日,周日,滬東。
沈亦澤和楊九安與楊清文、賴天歌等人碰頭。
“你們要去歐洲度蜜月?”
楊清文得知此事后頗為驚訝。
“后天就出發。”
后天的航班前往歐洲,由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入境歐洲,借道奧地利,過布拉格,在德國游玩一周,之后途經荷蘭、比利時和法國,最后乘船穿越英吉利海峽抵達此行的終點站——英國。
在出發之前,兩人會同楊清文和賴天歌一起出席了優美鮮生的剪彩儀式,為全球首家新零售門店造勢。
開業首日的客流量相當驚人,很多人未必真打算買什么,僅是出于獵奇的心理隨意參觀,逛了之后便知道優美鮮生與普通超市的不同之處,不僅餐飲與購物一體,還擁有超大的海鮮區,食材的種類豐富不說,賣相也好,看著就很新鮮。
由于顧客太多,安亦只小逛了一圈,回酒店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即動身。
歐洲之行第一站,布達佩斯。
布達佩斯是歐洲著名古城,位于國境中北部,坐落在歐洲第二長河多瑙河中游的兩岸。
這座城市主要的景點便集中在多瑙河畔和安德拉什大街附近,沈亦澤制定的游覽路線就以這兩處為圓心展開,在兩天的時間里盡情領略布達佩斯的各式建筑、古老歷史和自然風光。
之后乘船沿多瑙河溯游而上,駛達同樣位于多瑙河畔的維也納。
維也納是奧地利的首都,也是歐洲主要的文化中心,被譽為“世界音樂之都”。
來維也納不得不去的兩個地方,一個自然是享譽全球的金色大廳,另一個則是茜茜公主和她丈夫居住的宮殿美泉宮。
沈亦澤特意選在8月底游覽維也納,是因為這幾天正好有維也納愛樂樂團的音樂會。
他上一次聽交響樂團的音樂會,還是在另一個世界的事了,楊九安更是有生之年,若沒沈老師帶,打死她也不會出席這種場合。
但凡事總有第一次,而且愛樂樂團的演出門票出了名的難買,不管聽不聽得懂,哪怕只是拍個照發發朋友圈,至少逼格夠高。
“怎么樣?”聽完音樂會出來,沈亦澤問她,“沒那么無聊吧?”
楊九安委婉地說:“挺好的,我本來以為我會睡著,結果沒有。”
她對古典音樂實在沒什么興趣,不過在臺上演奏的小哥哥有幾個還挺帥的,她和沈老師坐前排,看得十分清楚。
第二天參觀有小凡爾賽宮之稱的美泉宮。
歐洲都是小國,把歐盟27個成員國的國土面積加一塊,還沒中國一半大,這些國家有多小可想而知。
美泉宮雖然是皇宮,但跟故宮完全不能比,說得直白點不過是一棟超豪華別墅帶一個超豪華花園而已。
不僅美泉宮,在安亦看來,歐洲所有的皇宮,其歷史價值都遠遠大過其觀賞價值,真想開眼界,還得看故宮。
在維也納逗留三天兩夜,然后乘坐高鐵前往此行的第三站,布拉格。
“我就站在布拉格黃昏的廣場在許愿池投下了希望那群白鴿背對著夕陽 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沈亦澤坐在窗邊,望著窗外被夕陽籠罩的原野,輕聲唱。
“這什么歌啊?好好聽啊!”
楊九安問。
沈亦澤笑道:“《布拉格廣場》,周杰倫的歌,我是聽這首歌才知道這世上有座城市叫布拉格。”
“你以前去過嗎?”
“沒有,我以前就沒出過國。”
“那等會兒到站了,我們就去布拉格廣場吧!”
“好啊!”
布拉格號稱歐洲最美麗的城市之一,也是全球第一個整座城市被指定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城市。
因為周董的這首歌,人人都知道了布拉格廣場,但實際上,布拉格真正出名的是為數眾多的各個歷史時期、各種風格的建筑,其中以巴洛克風格和哥特式的建筑居多。
高鐵進站,侍者將兩人接至酒店。
辦完入住,出門覓食,順便前往布拉格的老城廣場。
布拉格城區主要分為三塊區域,
老城區、新城區以及城堡區,其中又以老城區和城堡區作為接待游客的重點觀光區域,歌中提到的布拉格廣場指的就是老城廣場。
因為布拉格的城區很小而且處處都十分精致,所以靠雙腳作為交通工具最適合不過。
從酒店出發,沿皇家大道徒步游覽,東起市民會館及火藥塔,西至查理大橋,這條路線基本涵蓋了布拉格老城區最經典的景點,包括著名的老城廣場、提恩教堂、老市政廳,天文鐘等等。
抵達老城廣場時,天色已晚。
兜了一大圈,卻沒發現類似許愿池的建筑,一問當地人,當地人比兩人更加懵逼:“許愿池?那是啥?”
“看來我們都被周董騙了…”
沈亦澤忍不住吐槽。
楊九安猜測:“會不會你們那邊是有的,只是我們這里沒有。”
“也許吧…無所謂了,我們吃飯去吧,明天白天再來。”
找了家捷克本地餐廳,說是捷克菜,其實就是燉牛肉和烤豬肘,德、奧、匈這一帶基本都吃這玩意兒,根本算不上特色。
不過身處美食荒漠,兩人也沒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吃飽就行。
第二天一早,沈亦澤一手牽著安安的小手,另一手舉著相機,沿著昨晚走過的路重回老城廣場。
跟安丫頭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他慢慢也養成了出門帶相機的習慣,隨時隨地記錄生活。
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好處,可以穿街走巷,徒步而行,更加深入地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
白天的老城廣場熱鬧得多,不僅有為數不少的街頭藝人進行表演,還有好幾對來這里拍婚紗照的新人。
看見這些新人,安亦不由得相視一笑。
沈亦澤打趣道:“后悔了嗎?我就說來歐洲旅拍,你偏不同意。”
楊九安不以為然:“這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們拍的也很漂亮啊,你不覺得嗎?”
“漂亮歸漂亮,但如果我們在這里拍,你看,這附近成片的巴洛克建筑,多有異域風情!”
“那就等周年紀念日,我們再來補拍!”
廣場上沒有許愿池,白鴿倒真有,而且數量不少,還有人守在鴿群旁賣面包。
兩人買了些面包投喂白鴿,賣面包的老婦人相當熱情,還主動替安亦拍了喂食白鴿的合照。
登上舊市政廳的塔樓俯瞰老城區全景,城里的房頂幾乎全部刷成了紅色,而稍微突出來的鐘樓教堂的塔尖則又都是綠色的,它們零散又整齊地分布在城中,鮮明的色彩感賦予這座城市童話的味道。
租一輛馬車,馬車裝飾得非常華麗,車夫穿著中世紀的衣服,帶領兩人游覽廣場的邊邊角角。
逛完已是中午,在露天咖啡館里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這里的烤香腸和冰淇淋很有特色,挑剔如沈亦澤也直言美味。
臨近十二點,舊市政廳外墻上的天文鐘下忽然聚集起成群的游客。
正當兩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之時,只見十二尊耶酥門徒從鐘旁依次現身,六個向左轉,六個向右轉,隨著雄雞的一聲鳴叫,窗戶關閉,報時鐘聲響起。
在布拉格,或者說整個歐洲,許多建筑和歷史文物都跟宗教有關。
天文鐘是如此,查理大橋也是如此。
在這座建于1357年,全歐洲最古老最長的大橋上,立有三十尊圣者的雕像,其中大橋右側的第八尊圣約翰雕像便是查理大橋的守護者,圍欄中間刻著金色十字架的位置就是圣約翰當年從橋上被扔下的地點。
傳說摸了這個十字架后會給自己帶來好運氣,安亦雖非信徒,卻也入鄉隨俗,在圣像前為彼此祈福。
三天兩夜的布拉格之旅結束后,下一站將前往此行的“重頭戲”,德國。
跟周邊的國家比起來,德國的旅游業并沒有那么發達,無論是柏林、漢堡還是慕尼黑,城市的工業化和現代化程度都比較高,遠不如布達佩斯、布拉格那般具有歐洲風情和歷史韻味。
而跟巴黎相比,德國的城市又沒那么都市和國際化,更何況巴黎還有巴黎圣母院、埃菲爾鐵塔、凱旋門、盧浮宮、凡爾賽宮等諸多歷史遺跡,柏林就只有一個勃蘭登堡門,還沒什么名氣。
比美食就更不如了,法式大餐雖然耗時久,但起碼味道不錯,柏林就只有烤豬肘、烤豬排、烤腸、烤…唯一比較符合沈亦澤口味的被當地人稱為“dner”的類肉夾饃食物,還是土耳其特色。
兩人在柏林小住兩日,便動身前往哥廷根。
哥廷根是位于德國下薩克森州的一座小城,也是德國境內著名的大學城,十幾萬的人口,其中四分之一都是學生。
這樣的小城一般都游客罕至,安亦自然也不是來旅游的,而是來拜訪朋友的,拜訪安安碩士期間的gay蜜,菲利克斯·夏德。
據楊九安所說,菲利克斯畢業后就跟男友回了德國,現在在哥廷根大學任教,同時也兼職攝影和模特。
“哈嘍!”
“嗨!好久不見!”
菲利克斯和他的男友拉莫斯已在站臺等候多時,安亦一下車,兩人便迎了上來。
楊九安和老同學輕輕擁抱了下,為他介紹:“這是我老公,沈亦澤。”
菲利克斯伸出手,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說:“你好,我叫夏德。”
沈亦澤同他握了握手,稍微打量兩眼。下車的時候就認出來了,這小哥正是安安作品《星與海之夢》里的模特。
確實帥,去掉濾鏡和修圖之后,顏值仍然很能打。
他用中文問:“夏德是姓吧?”
菲利克斯雖然說得不太好,但聽力還是不錯的,想了想回答:“是我家鄉的姓,也是我的中文名字。”
楊九安略有些驚訝:“可以啊,你中文比以前進步很多了!”
菲利克斯開玩笑說:“我新語伴教得好。”
“怪我怪我,是我誤人子弟了。”
“什么人子?”
菲利克斯顯然不懂什么叫“誤人子弟”,臉上寫滿困惑。
楊九安便用英文解釋一遍,對方這才恍然。
短暫的寒暄之后,安亦先去酒店辦了入住,然后跟菲利克斯參觀哥廷根大學。
這座城市以這所大學聞名,哥大最輝煌的時候,曾是德國學術、科學及文化的中心,共走出46名諾貝爾獎得主。這里學者云集,人才輩出,數學奇才高斯曾在此擔任過教授和天文館長,諾獎得主、卓越的物理學家普朗克也曾長期生活在這里,直到逝世。
然而,現在的哥大早已不復當年的輝煌,名人故居在這座小城里所處,但也只剩下故居了。
歐美的校園都是開放式的,哥廷根大學也不例外,若不是立有指示牌,沈亦澤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進了校園。
教學樓也很散,菲利克斯告訴兩人,哥廷根之所以稱為大學城,不僅因為這座城市的學生占比高,更因為哥大的各個院系分散在城市各處。
這描述令沈亦澤想起了國內的吉林大學,吉大的校區也是遍布城市各處,所以很多人調侃說長春是吉大的,不是吉林的。
穿過哥大的主校區,沒幾步就到了市中心的步行街。
跟王府井、夫子廟、春熙路比起來,自然沒有那么商業那么繁華,短短窄窄的一條街,街道兩側林立著上百年的老建筑,以平價超市、小吃店、服裝店和飾品店為主,很生活也很親民。
中心廣場上亭亭玉立著鵝女的銅像,這是哥廷根的象征,據說是格林童話《牧鵝姑娘》的起源地。
和江傳的求真泉一樣,這座城市也有個傳統的習俗,凡是在哥大獲取博士學位的學生,畢業時都要到這里來親吻鵝女銅像并獻上鮮花。
哥廷根的市區很小,可逛的地方就更少了,四人只用了半天不到,就逛了個七七八八。
在沈亦澤的提議下,晚飯找了家泰國餐廳,雖然在歐洲吃泰餐有點奇怪,但至少不會踩雷。
邊吃邊聊,主要是楊九安和菲利克斯聊,四年沒見,光是聊這四年的經歷,就夠嘮好幾個小時了。
偶爾也會聊起求學期間的事,每當這時,沈亦澤就會很認真地聽,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了解安丫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