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眼上的符文飛了一天一夜。
終于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停了下來。
光膜也不再升高。
冷中天和韓道幾人自然不曉得這層絲滑柔韌的光膜到底隱于何處。
他們都還只是武道修行上的小蝦米一只。
只有突破凝神境,方可探索更高的空間。
這一天,李隱和方婧不知道躺在哪個地方。
膩歪了一天。
方婧心愿得成,心下自然大喜。
對李隱是百般溫柔極致。
李隱雖然是老司機。
但那只是在前輩看片的基礎上。
這一番實踐,自然也是新娘子上花轎頭一遭。
“相公,我們這是在哪里?”方婧眸中沁水,溫柔的聲音。
李隱道:“空中呢?”
方婧驚得坐了起來。
露出美好的上身。
抬眸四處觀看。
果然,身邊云霧繚繞,色彩斑斕。
但是身處高空卻絲毫不見一絲風。
更甚這個地方溫柔如春,平穩無比。
方婧兀自不信,疑惑道:“相公,你莫非騙我吧!”
“為什么這樣說。”
“這哪里是在天上的樣子?”
李隱哈哈大笑,道:“天殘劍本身是火屬性的法劍,自帶溫度,更何況我在四周加了金光盾。所以雖然在高空,但要比大梵禪宗的巖洞要好的多。”
方婧點了點頭,坐了起來穿上衣服。
李隱趁機再摸了幾把,惹得方婧嬌嗔無比。
待二人整理好。
李隱方才駕著天殘劍落回地面。
來到陣眼祭壇邊,寧玉娘幾人早就不見。
李隱復又踩著飛劍載著方婧往秦山派駐地而去。
然而,依然不見蹤影。
“咦!怎么都不見了呢?”李隱疑惑。
方婧笑道:“不在這里有什么奇怪的。”
“嗯?莫非你知道她們去哪里了?”
方婧點了點頭道:“你不在的那幾天,蕓妹妹還有師娘都經常被冷長老叫去商量事情呢。”
“哦,這么說,她們應該去驅獸門了!”
“嗯!”方婧點頭。
“驅獸門在哪個地方?”
方婧道:“相公,我帶你去!”
“好!”
方婧跳下天殘劍。
不防下身頗有不適。
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害得李隱趕緊上去。
急急問道:“婧兒,怎么啦?”
方婧白了他一眼。
然后,羞紅了臉,小步地走在前面。
李隱心下奇怪。
待看她走路的姿勢怪怪。
心里哪有不清楚的道理。
昨晚到今天的一整個白天。
兩人都在做羞羞的事情。
方婧畢竟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哪時受得了他的砍伐。
早知道注點真氣給她,修復一下。
免得一會兒給師娘看到,怪不好意思。
李隱忐忑地跟著方婧走了一回兒。
方婧也慢慢恢復了正常的姿勢。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一個巨大山洞。
山洞前有幾個弟子正在巡邏。
瞧見這位仙人一般的李少俠。
趕緊上來,恭敬地道:“李仙長,來找冷長老的么?”
李隱笑道:“我可不敢當,千萬不要叫我仙長。”
兩人心下更是佩服。
李仙長果然是仙長。
武功、道法這么高,還這等親民。
李隱問道:“冷長老他們在里面嗎?”
兩人中一人道:“李仙長,他們在里面呢,跟貴派的寧掌門商量五峰的歸屬問題。”
“歸屬問題?”
李隱疑惑。
那人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趕緊改正:“不是,不是,是小的說錯了。”
那人繼續道:“不是歸屬問是,是在商量怎么個分配使用。”
李隱點了點頭。
那人又道:“李仙長,你要不稍等下,我進去報告一下?”
李隱搖了搖手,道:“不必太麻煩了,知道她們在里面就行。”
方婧驚訝地問道:“你不進去?”
李隱道:“我進去干什么?他們本來談得好好,我這一進去怕不是影響了他們。”
方婧想了想,也是。
相公現在是天下第一,萬人景仰。
一言一語重合愈千斤。
“相公,那你是怎么想的?”
旁邊兩人也都豎起耳朵。
李隱笑道:“我能有什么想,寧師妹如果想跟武道盟在一起,那就在這里找一個地方安營扎寨,如果不喜歡熱鬧,那我們就回滁州,回我們的秦山。其實對我來說去哪兒都方便。”
旁邊兩弟子心中更是敬佩。
仙人果然是仙人。
心胸都與人不一樣。
“婧兒,你呢?”
方婧對著李隱嫵媚一笑道:“相公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好!”李隱開心一笑。
召喚出天殘劍。
李隱抱著方婧跳了上去。
心念起。
天殘劍沖天而起,化作一條紅色火線消失空中。
兩弟子中的一人,嘆道:“我何時才能像李仙人一樣,踩著飛劍遨游空中。”
另一人打趣道:“你就作夢吧,你能突破開源境,進到大師再說吧。”
天殘劍上。
方婧緊緊的吊在李隱的脖子上。
“相公,你帶我上來干什么,我們要去哪個地方?”
李隱道:“我想看看四周,昨兒事情忙,把護山大陣給忘了,這回不知道藏多高,覆蓋多廣。”
李隱雖然這樣說著,但心下也不著急。
有了天殘劍,查看事情事半功倍。
來到昨天的陣眼上。
五靈珠滴溜在孔洞中旋轉。
孔洞的上方,兀自形成一個漏斗形狀的靈氣漩渦。
護山大陣能開啟,果然有它的運行法則。
五靈珠里的靈氣終歸要消耗完的。
如果沒有補充又怎么能護了整個門派。
李隱想著,心下突然閃出一絲不安。
這個陣眼就這樣爆路空中,什么能保證五珠不會丟失?
想到這里,眼睛再次瞄向祭壇。
突然,發現在祭壇上,浮現一個小陣的陣法。
李隱細細地看了幾遍。
發現這個剛剛出現的陣法。
豁然就是護山陣法的應用之處。
以及各個地方的優缺點。
李隱一想也是。
如果沒有這個說明書,武道盟的人都不用出去了。
一出去,被護山大陣給擋住了,怎么進來。
李隱繪入了兩份。
然后,伸手在祭壇上某個地方拍了一下。
轟隆隆——
祭壇再次震起來。
下一刻。
地面突然裂開。
祭壇忽地掉了進去。
李隱大吃一驚。
踩著飛劍跟了過去。
祭壇越下越快,最后停在一個密閉的空間。
那個地方正是李隱上回離開時的地下巖洞。
原來真正的地基在這里。
怪不得沒有找得到。
也罷就讓它再次穩在這個地方吧。
李隱一個縮地成寸上了地面。
方婧嚇得臉色發白。
空中不能與地面相比。
剛才地裂,李隱飛了進去。
要是地突然再合了起來,那怎么辦?
方婧越想越害怕。
“相公,以后不要這么冒險啊!”
李隱笑道:“沒事的,即使在土里我也能出來。”
李隱自然沒有告訴方婧。
他的縮地成寸已經無視障礙物的阻擋了。
且說青溪山上的劉補遺和方十三。
劉補遺笑了笑也不答話。
他早已學乖了,雖說對他的印像有些改觀。
但他的鬼機靈你要是應了他的話,保不管什么時候便給他繞了進去。
反而自己把秘密給泄了。
方十三也不理劉補遺是否搭諂,便自故自地又講了起來。
“這璇璣石旁邊有個小石井,也不知道有多深,我想有三四丈那么高吧。
有一回,我跟七佛兒、鐵娃幾人趕了一群牛在這里放牧,你猜后來什么了。”
方十三問道。
“我不知道!”劉補遺堅決不發表任何意見。
方十三想了想,突然間就笑了起來道:“有時候人的命運就跟牛一樣。
有一頭四五佰斤的牛不知是發了什么神經突然就掉進了那窟窿里了,
那窟窿即深又窄,什么弄上來呢。唉——真是傷透腦筋啊。”
方十三搖頭嘆息了起來。
劉補遺此時在想,要是我就弄一根粗繩子拴住那牛把它懸空給拉了起來,這四五佰斤的牛對凡人來說或是難辦,但對練武之人卻是輕而易舉之事。
也不知這些小孩后來怎么辦?
想到這里便聽到方十三繼續道:“后來我們便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們幾人剝了很多的樹皮結成粗繩,然后一人吊了下去綁住牛,再叫十來個人一起拉上來,可是井口太小那牛上不去,最后樹皮斷了,牛又掉了下去反而摔斷了兩條腿。”
方十三帶著劉補遺邊走邊說,不一會兒耳邊便聽到轟隆隆的水聲,那是龍潭瀑布飛珠散玉的聲音。
二人轉過一片竹林,一個五丈來高的奇石呈現在面前,那石頭嶙峋多峭,有的像大鵬、有的像斑鳩 鷹立如睡,虎行似病在這里體現得淋漓盡致,每個峭頭各姿各樣,百態趣生。
在那璇璣石的左邊便是十丈來高的龍潭瀑布,一簾水幕傾瀉而下,霰入深潭之中,如萬馬奔騰,隆隆作響。璇璣石的右邊便是一片寬闊的草地,草地外竹林幽幽,一股淡淡的銀輝仿佛飄蕩在竹林之中,竹林深處隱隱約約有個小屋,迷迷朦朦宛若仙境一般。
“春雷在哪里?”劉補遺此時也無心欣賞那仙境般的風景。
方十三苦笑了起來,“真是糟蹋了你這雙眼睛,這般風景也不能減了你心中的那點!”
劉補遺倒被說得不好意思,他尷尬立在那里不知所措,恍然不像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高手。
方十三搖了搖頭,笑道:“那琴便在那石洞之中,你跟我來吧。”
二人來到石邊果見有一口黑魆魆的石窟窿,這石窟窿背著璇璣石而立,就是白天也無法看清洞底的深淺,更何況現在是迷迷朦朦的夜晚。
“就在這里面嗎?”劉補遺眉宇深鎖,他用盡目力也無法看清里面。
“那誰下去,什么下?”
方十三笑了笑道:“當然是我下去,一人藏東西、百人也難找。要是你下去找不到,終歸還要我下去,你就守在洞口也不怕我跑了,我這是為你著想。”
劉補遺狐疑地盯著方十三,這小子這回有些反常,莫非有什么陰謀不成。他心里感覺有些怪怪卻一時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好作罷。
“也好”劉補遺沉思了有頃點了點頭,“那如何下去?”
方十三也不理他,徑至走到一個大石柱旁,拔開幾片碎石,一條粗厚的樹皮長索便露了出來。方十三翻出一個長索頭拉著便往那洞口走去,劉補遺跟在他背后一聲不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操作,見他把那長索頭扔了下去,不一會兒便聽到“噗”的一聲,顯然是長索墜地之聲。
方十三站在洞口拉了拉長索,見石柱那邊綁得甚是穩妥,便對劉補遺笑道:“好了,我這便下去了。”
劉補遺見他笑得甚是奇怪,連忙叫道:“等等——”
方十三嘆了口氣道:“你這般多疑,如何能成就大事!”
劉補遺被他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仿佛他是自己的長輩一般。于是連忙深吸了一口氣,陰森地道:“你莫要騙我,否則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十三哈哈一笑抓起長索縱身一躍,便跳入了黑魆魆的洞窟里。
隨著方十三一躍,劉補遺突然間心里空落落,他連忙抓住長索的另一頭,往上提了提。便聽見方十三在下面破口大罵:“劉補遺,你有毛病啊,我下去,你拉上來,你以為這是在玩游戲!”
劉補遺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放下長索,過了一會兒便聽方十三大叫一聲,“啊!蛇——”緊接著只聽“噗”的一聲,便沒了聲息。
劉補遺趴在洞口,著急地叫道:“方十三,方十三!你什么啦?”
“我——嗯——嗯——”黑魆魆的洞窟內傳來了時斷時續的呻呤聲。顯然那方十三被毒蛇咬傷了,摔了下去。
“方十三——方十三,你要是騙我,我便殺了你。”劉補遺惡狠狠地嚷道。
此時洞內一片寂靜,仿佛無人一般,只有那一陣陣回音和著隆隆的水聲蕩在空山之中。
劉補遺凝神提氣,抓了長索如猱猿般地順著樹皮而下,不一會兒便到達洞底,洞底甚是狹小,伸開雙手便可觸模兩邊洞壁,劉補遺用腳掃了一下洞底,洞底甚是干凈只是有些泥沼,泥沼的中間只有一塊石頭獨不見方十三,這洞底顯然有個洞窟通向外面。
劉補遺感覺自已被騙了,頓時怒氣填胸,大吼一聲:“臭小子,千萬不要讓我找到你。”說著他彎下腰下仔細地摸索著,想找出那洞口所在。
就在這時只聽見上面洞口傳來一陣“嘭”的聲音,緊接著便聽見那可惡的聲音在上面笑道:“劉補遺啊劉補遺,你終歸還是要上我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