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循著山洞往前走。
通過天殘劍的光華,一路上不斷地看到有散落的兵器。
但幾乎都銹得失去原來的面目,有些地方甚至發出淡藍色的磷光。
地面頗不平整,坑坑洼洼隨處可見,時不時還會發現深及半米的巨大裂痕。
洞壁上的劃痕也密密麻麻,有的還插上劍柄,刀柄。
越深入越明顯,兵器、骨頭也越來越多,四處散落。
到最后甚至還能看到幾具完整的透著晶瑩的骸骨。
這等異像,兩人看得膽顫心驚。
李隱也走得更為的謹慎,生怕一不小心與柳雨晴一樣踩到不該踩的東西。
不用猜就知道。
這里曾經發生著慘烈的爭斗。
為了什么?
兩人現在也沒有心情去猜想。
巖洞既然能出現了天殘劍,這地下又散落著這么多的兵器,保不準還有許多寶物等待發掘。
等找到出路再好好探尋這個山腹。
李隱正低頭仔細看路。
背上柳雨晴驚呼地叫了一聲。
抬頭一看。
前方的巖洞透進了幾縷光線,映得巖洞迷蒙一片,也不再是黑乎乎,連空氣也清新了許多。
光亮越走越明,人越走越快,不一會兒到了洞口。
天空中懸著一輪明月,映得外面已經朦朧一片,更遠處能隱隱約約地見到一些高大的樹影。
一兩只怪獸也隨著微風從樹林后面更遠處傳了過來。
要不是李隱的聽音辨位,恐怕也聽不到那聲音。
這時,已經是晚上了,也不利兩人繼續探路。
李隱建議就地休息一個晚上,明天繼續找出路。
本想放下柳雨晴,獨自一個人出去找點吃。
但一想起在山洞里那小姑娘著急的樣子,李隱還是背著她走進夜色中。
這又是一個寂靜的大谷底。
一眼望去都是一米多高的荒草,荒草隨風起伏像海浪一樣頗為壯觀。
由于是夜晚,兩人也不敢太深入。
只是在四周找了幾十個水果和一些干柴。
正準備返回山洞時,遠處的樹林中突然飛出一道黑色的人影,凌空虛渡十幾丈空間,沒入另一面峭壁之中。
李隱趕緊捂住柳雨晴的口鼻,蹲了下去,自己也連忙摒住呼吸。
然后,小心翼翼地往探望。
待確定沒有人時,方才背著柳雨晴輕手躡腳地踱了回來。
背著柳雨晴一進巖洞,李隱就邁開大步往回跑。
柳雨晴也嚇得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安靜地趴在他的后背上。
頂著天殘劍光華,兩人一陣亂竄,不知跑回來多少米,直到李隱感到腿軟方才停了下來。
柳雨晴從背上一躍而下,拄著劍找一了個較大的石塊,拂干凈招呼李隱坐下。
李隱也沒有意識,徑直走過去坐了下來。
黑暗中,暈紅的笑臉如曇花一現一閃而逝。
“師兄,你干么跑啊?”柳雨晴拄著劍倚在旁邊的巖壁上,“說不定人家不會有惡意。”
李隱暗中翻了白眼,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有沒有惡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人很厲害,要是對我們有惡意,我們就是先逃半個小時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凌空飛渡十幾丈,那是他體內的能量已經存儲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李隱喃喃自語道:“說不過是凝神境高手。”
“什么凝神境高手?”柳雨晴有些駭然。
“先把火點起來烤衣服,這么濕漉漉對身體不好。”
李隱看了看外面黑乎乎的巖洞,繼續道,“光應該不會透出去吧。”
柳雨晴打著火石,一下一下的迸著火光。
突然驚叫一聲,嚇得她差點扔了手中的火石。
“怎么啦,怎么啦?”
李隱源勁注入天殘劍,劍上光華大盛。
發現旁邊的柳雨晴一臉驚駭地看著斜后方。
循著目光看去,巖壁旁豁然倚坐著一具晶瑩的骸骨。
柳雨晴乍見驚嚇,這時恢復正常,早打著火苗,一顛一顛地走了過來。
這具晶瑩骸骨兩人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當時自顧不暇,匆匆忙忙地走了過去,這回被那黑衣人嚇得逃回到這里,倒也是有緣。
火把點了起來,五米方圓的巖洞一覽無遺,除了這具晶瑩的骸骨外,更遠處又有一具閃著磷光的完好骸骨。
李隱拿著劍走了一圈,發現周圍除了這兩具骸骨外,空蕩蕩的,連兵器的渣滓也沒有。
“師兄——快過來看這壁上有字。”
柳雨晴舉著火把,指著那晶瑩骸骨的背后。
“余元明宗衛無邪悔入天元祖陸,謹后輩慎之,祖陸代有守護人,欲長生需謀同!無邪書!”柳雨晴輕輕地念著。
“元明宗衛無邪?”李隱走了過來問道,“聽說過嗎?”
柳雨晴搖了搖頭道:“五百年前最強大的就是大梵禪宗,那時聽說可與兩仟年前的圣門相媲美。”
“天元祖陸,這么說這里還有其他的陸地?”李隱問道。
柳雨晴道:“嗯——有的,《山經——陸篇》中有提到山之北有地明,海之南有四極。”
天元,地明,四極,這么說已經有三塊大陸了,看來這個世界還是蠻大的。
李隱來到那骸骨前蹲了下來,仔細地端詳著。
發現這衛無邪不知修的是什么功法,每根骨頭都是晶瑩如玉,完美無瑕,看得很有藝術感。
“師兄,這人手上有一枚戒指!”
李隱剛才只顧欣賞這具完美的骸骨,沒有發現衛無邪的右手大姆指帶有一枚墨綠的大扳指。
衣服,兵器都不見蹤影,唯有這個扳指跟在最后,看來應該有什么特殊的意義,莫非與逍遙派的無涯子一樣,是元明宗宗主的信物。
小心地取了下來,拿在手里冷冰冰的,也沒有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站了起來,把扳指遞給柳雨晴,道:“師妹這個給你!”
柳雨晴小冰塊臉嚇白了,道:“從這個摘下來的東西我不要。”
李隱把扳指戴在拇指上笑了笑,無論武功有多高,只要是女子好像天生怕這種事情。
兩人舉著火把,來到另一具骸骨旁。
這骸骨與衛無邪迥然不同,在他周圍即沒有留字也沒有留物,只是雙手結了一個法印盤膝坐在地上。
這法印李隱看得似曾相識,卻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沒有什么發現,兩人走了回去。
這回把石頭讓給柳雨晴。
李隱吃了水果,在火堆旁準備打坐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