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和周離曾在偏寒苦凍之地,冷靜的探討了家中的幾種模式。
第一,長安和周離將其稱之為佛光普照。其主要體現在李楠心情過于舒適,而周離懶病發作不去撩撥楠哥。在這種模式之下,一些曾經被禁止,或是在禁止邊緣線上的事情,可以酌情的去找個死,至少不會發生不測。
第二,長安將其稱為冰川暗流,具體表現在李楠心情一般,但周離在此期間撩撥楠哥,或行不軌之事,如開黑不帶她,偷摸去吃美食,放縱團子上躥下跳,或是慫恿長安去雪山蹦極等行為。此刻的楠哥,在盛怒之下依然保持理智,倒霉的只會有周離。
第三,二人將其定義為,核武器nuke時期。
這個就沒有必要詳解了,在這個時期中,長安與周離,都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很顯然,在現在的客廳之中,核武器爆炸的余波已經快要殃及到周離身后的長安了,長安看著腳步沉重而緩慢的李楠,大腦飛速運轉。
“都是爸他指示的。”
笑話,那有什么計劃。無非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罷了。
“回屋。”
李楠皺了下眉,隨后冷冷的對長安讓出了一條道路。長安微微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從李楠身前走過,進了自己的房間。
“楠哥,首先我倆只是去吃了一頓飯。”面對李楠包含殺意的冷笑,周離暗地里抹去頭上的冷汗,努力的讓自己恢復到與往常一樣的平靜:“其次,晚歸而已,不至于如此。”
“我爸帶我去斬妖除魔了。”
面對著周離飽含控訴的雙眼,靠在門框上的長安有些歉意的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如果不直接實話實說,而是像周離一樣習慣性的垂死掙扎,那長安和周離唯一的下場估計就是垂死了。
“好吧,斬妖除魔去了。”
仿佛認命一般,周離直接對李楠說道。
“你們爺倆啊。”李楠招了招手,頓時長安心領神會,以極快的速度和精準的力度,將一個凳子放在了李楠身下。“是真不讓我省心啊。”
“明明你不讓我省心的次數最多。”周離在一旁小聲嘟囔道。
“好,好死!”
長安心中頓時歡呼雀躍,長安知道,這是偉大的父愛。
果不其然,李楠的所有怒氣,全部瞄準了眼前的周離。
“唉。”一聲嘆氣,卸了李楠身上端了許久的架子,她擺了擺手,周離快速的直起身,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李楠身旁。
“我從不反對你們身上擔起責任。”李楠看周離,輕聲說道:“但無論如何,我都會擔心你們的。”
“沒辦法的。”周離搖了搖頭,有些悵然的說道:“我們不去,就沒有人了。”
李楠凝視著自己的愛人,過了一會,一聲銀鈴般的輕笑打破了凝重的氛圍。她靠在椅子上,略帶慵懶的對著二人說道:
“現在能跟我說說你們的具體情況了么?”
“那我得跟你好好說說千禧第一個天師的事情了。”
這邊正在闔家歡樂,大戰結束的時候。我們不應該忘記,還有個遙遠的另一邊。
“你們說...”林鳶看著昏迷不醒,渾身發燙的茗玲依,眼中盡是沉思:“她不會是被我嚇到了吧。”
“你現在才反應過來你有多嚇人么?”一旁喝著牛奶的赫絡直接被牛奶嗆了一下,隨后一臉無奈的對著一旁的希卡利說道:“奶昔啊,你還沒檢查出來問題么?”
“我建議你改變你對我長久以來奇奇怪怪的稱呼,但鑒于你的大腦結構缺失,我就不譴責你了。”希卡利收回自己手臂上探出的凝膠觸手,表情凝重的對著眾人說道:“很抱歉,我盡力了。”
“走了?”
“沒,我檢查不出來。”
“那你一臉悲傷送走的表情是要鬧哪樣啊?”一旁的赫絡忍不住說道:“小林鳶檢查不出來,奶昔也檢查不出來,她到底犯了什么太歲啊,她是跟世界意志干了一架么?”
“那咋辦啊。”林鳶有些苦惱的側著頭,看向自己現在的監護人邵云:“云姐,你給眷族打個電話唄,問問他,他鬼點子特多。”
“我試了,他不接啊。”邵云也有著稍許的疑惑:“不知道為什么,幾天前長安還天天給你發消息呢,這兩天突然就沒了消息,給他打電話也不會,發微信也沒聲音。”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旁的希卡利皺著眉,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那倒沒有。”林鳶此時也有些疑惑,“我跟他是由契約作為連接的,他現在生命狀況好的像一頭睡死的大象一般,他肯定是沒出什么事,要不然我也不會不去找他。”
“那是怎么回事呢?”
邵云有些不解,因為長安對林鳶的關心是有目共睹的,而這幾天的失聯也讓她隱隱有些擔憂。
“但是還好。”希卡利眼看氣氛凝重,對著眾人說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好消息:“這個女孩的生命狀況很穩定,只是有些發燙和昏迷,其他的運作包括睡眠與進食都能正常進行。”
“一個懂光合作用的植物人?”
一旁的赫絡托著腮,一語道破天機。
“雖然很不想承認...”希卡利深吸一口氣,隨后有些認命的說道:“但可以這么說。”
“唔...”不知為何,一旁的林鳶有些悶悶不樂,她伸出手,兩顆飄搖的綠色凝膠觸手出現在茗玲依的身旁。
“就用它們照顧她吧。”林鳶跳下椅子,留下一句話后搖搖晃晃的走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看著緊閉的臥室房門,邵云胸前的手微微攥緊,她的眼里閃過一絲憂色。
“好了好了,我們先不打擾你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蘇源站起身,夾起一旁的赫絡對著眾人說道:“我們先走了。”
“嗯,拜拜。”邵云伸出手揮了揮,臉上帶著些許笑容。
送走了眾人之后,邵云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看著被觸手照顧著的茗玲依,心中有些觸動。
“你..你是哪位?”
在那個熟悉的身影說出這句話時,年幼的邵云發自心底的感受到了絕望。
邵云睜開眼,站起身走到林鳶的房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扉。
林鳶打開門,她仰起頭看著一臉溫和的邵云,一種委屈的感覺直上心頭。
“他會不會...”林鳶咬著下唇,聲音有些飄忽:“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