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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夜行

  劉備如此無禮行為,無疑讓劉備惱怒不已,但素來仁德的他,也并沒有追究劉玄過錯,而是在其走后破口大罵。

  罵了一會兒,劉備只覺心煩意亂,環顧左右兩個執扇婢女,火氣更是不打一出來,旋即大聲咆哮:“府中未曾給爾等吃食邪?連扇風都不會?”

  這可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呀!

  被劉備遷怒的婢女,臉色灰白當即伏地而拜:“妾等無能,還望皇叔恕罪!”

  “若非看在魏侯面子,今日爾等必定小命難留,還不速速于我退下!”劉備額頭青筋暴跳,臉上漲紅指著門外怒喝。

  婢女見劉備正在盛怒,無一人敢觸霉頭,聽到此言,如蒙大赦,各自猶如逃命一般,躥出屋外,只留劉備一人在燈火之中。

  確認婢女走后,劉備莫名一笑,隨后從大帶出去一張紙條,上面乃是劉玄字跡:“臣劉玄頓首再拜:‘…今玄未請主公,然而擅自做主,以嗣主之婚,而請張昭為明公美言,還望恕罪…’”

  劉備看后暗嘆一聲:“此孤之過也!非我輕信孫權,何以讓爾如此費心邪?”

  在劉備看來,此次事件歸根結底還是自己防備不夠。

  劉玄一而再再而三提醒,孫權對于荊州的覬覦,從來不會減少。

  可劉備卻因為孫權,此次如此大方,又見其因封賞而產生無數內憂,故而以為其暫時無心圖荊。

  可哪里想到,越是如此,孫權圖楚之心越盛。

  以至于現在坐困江東!

  就在劉備驅逐掌扇婢女之后不久,一道人影借著夜光,偷偷摸摸的從劉備府上出來,左顧右探一番,徑直前往孫權府上。

  孫權府邸與劉備相去不遠,僅以相隔兩街,大概一里左右,人影自耳門畏畏縮縮而入。

  隨后直接被府中仆從領至孫權臥房,拱手而拜:“臣拜見魏侯!”

  手持《左傳》早已心不在焉的孫權,輕輕頷首,輕言道:“免禮!可是劉備府上發生何事?”

  “今日劉備一如往常飲酒作樂,其幕下主簿謁見,隨后主簿見其耽溺酒色,稱主公有謀荊州,故而勸諫,不過劉備卻說:‘魏侯乃與我有盟約,相定取下襄樊,絕不會毀約…”

  孫權虎目不停轉動,然后問道:“哦?此子竟有如此之才,料定孤有心圖荊州?”

  “然也!其主簿稱:‘主公遠離荊州,恐人心不安也!江東人心不純,以欲欲躍試,企圖吞占荊州…’又問皇叔何時返回荊州,不過皇叔稱姻親之事,尚未有結果,主公又有厚待,此間樂,不思楚也!”

  孫權心中狐疑之色更甚,他可從未想過,劉備居然如此胸無大志,居然真的被酒色迷惑,隨后又問:“你說被劉備氣暈厥,醒來之后,便致歉其主簿?”

  “確有其事,且一臉愧疚,不過其主簿好像也非易于之輩,二人關系未見轉和,反而再次爭吵,還是劉備是否歸楚一事!”

  “哦?”孫權一驚,沒想到劉備的主簿如此膽魄,居然一度硬頂劉備,于是再問:“可知其主簿名諱?是何來歷,居然如此大膽?”

  “叫劉玄,應該字顯圣,至于何方人士則不知,不過據二人交談,劉玄當是劉備在市井即將棄市之時,方才救下。

  劉玄好像有助劉備奪取長沙、桂陽、武陵、零陵、臨江之功,故而劉備稱劉玄挾功自傲,未將自己放在眼中…”

  “劉玄?是當日那小兒?”

  孫權虎目閃過一絲明悟,然后來回念叨著這個名字。

  劉玄給他的印象可是太大了。

  當初與陸議密謀反叛,見事有不成,竟然乘機逃之夭夭。

  不過沒什么損失的孫權,很快將其忘記,加上近半年之內,發生這么多事,更沒有事件想起。

  當再次來江東之時,居然還看破了他想要圖荊州之意,實在令人不得不想要除之…

  于是乎,孫權眼中兇光四溢,追問道:“劉玄現在何方?”

  “劉玄雖與劉備相爭不愉,但也未曾離開府上,劉備好像也有什么顧忌,未曾驅趕劉玄!”

  “如此呀!你且下去!”孫權一見事不可為,也就沒有繼續談下去。

  “諾!”

  孫權手肘撐著長案,手掌拖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突然開口:“張公,以為如何?”

  不一會,走背后張昭從背后幕障走出,拱手而拜:“此至尊亦有定奪,臣豈敢妄言?”

  張昭本是與孫權相討《左傳》,逢暗線前來稟事,當即退回幕后靜待。

  “此時孤心已亂,請公為我一決!”

  “臣以為,此次足以看出,劉備胸無大志也!其雖久歷四方,卻未曾安定一日,今見美女佳肴,自是沉溺其中。

  且劉備屢敗屢戰,其不過依仗關張之勇,方能茍全與今日而已,與兵略而言,不過昔日剿除黃巾有微末之功,后博望坡一戰輕勝夏侯淵,舍此之外別無他功!

  后值且長坂狼狽逃竄,又有何懼哉?”

  張昭一邊說,孫權一邊輕輕頷首,細數劉備戰功,實在低的可憐。

  然后張昭還將功勞,歸于張飛、關羽身上,如此一來劉備更是毫無武略之人。

  “至尊若圖荊州,臣以為此時不可,自曹操兵敗,荊州克定之后,便對我江東多有防備。

  而曹操雖然兵敗,但勢力尚存,至尊若能一舉平定荊州尚好,若不能,曹公則勢必南下討伐我等,一報圍攻合肥,烏林兵敗之仇也!

  屆時我等首尾不能相顧,早晚為曹公所噬,此間危機,明將軍不可不察!”

  孫權越來越感覺,張昭的話類似步騭,兩人皆不同意此時伐楚,因為一時無法克定。

  只不過步騭選擇進交州,而張昭卻沒有什么目標。

  更讓孫權感覺怪異的事,曹操下江東,那不是張昭的愿望嗎?

  去年曹操南下荊州,張昭就勸其歸降,怎么到這個時候,又反對了?

  于是問道:“昔日曹公南下,子布勸孤歸附,何以今日卻反之?”

  “曹公昔日百萬大軍,兵鋒正盛,故昭以吳越之士無法抗衡,遂請主公降之!

  今丞相操雖尚有余力,然并無天下一統之時也!

  故而臣請明將軍,此時勿要壞盟,以免后悔莫及!

  且夫劉備已然半百,且與戰場廝殺多年,身上創傷必然極多,早晚必定殞命。

  屆時主少國疑,將軍趁機譴口舌之士,引其內爭,自可不戰而勝之,無須此時與荊州長耗,最后為曹操得利。

  主公熟讀《左傳》,豈不知唇亡齒寒之理邪?

  我等即使克定荊州,恐怕屆時力去大半,而曹操襄樊所在守將,則以逸待勞,此至尊不可不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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