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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陰差陽錯

  南方緊鑼密鼓準備著接下來的大戰,而臘月初十被曹操所派遣前往許都,誅殺劉玄的信使,一路策馬狂鞭,準備將消息傳遞至許都。

  雖然曹操的命令是快速,但信使好不容易離開烏林,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曹操交給他的差事,白天依然狂奔,只不過晚上,卻會找一個縣城女閭瀟灑一番。

  女閭即后世常言,“青樓”、“瓦肆”、“勾欄”、“計院”、“窯子”等,又名“婦閭”,因戰國策·東周策:「齊桓公宮中七市,女閭七百,國人非之。」而得名。

  不過在因章臺街,乃漢朝長安城又名的紅燈區,故而又名“章臺”。

  這章臺街,曾經還發生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前漢宣帝在位之時,張敞官居京兆尹,每每途經可以策馬而過的章臺街之時,張敞便會讓其仆策馬狂奔。

  光如此還不夠,還用親自扇子驅趕打坐騎,加快速度,這也是“走馬章臺”典故由來。

  當然眼下的窯子,自然比不得十里秦淮,甚至是盛唐平康坊。

  畢竟時下,凡有有錢人家,都會豢養家姬,自己完全可以在家開派對,無須去魚龍混雜的地方玩耍,而且還不健康。

  如果不是有錢人,他也玩不起這些花里胡哨。

  吃飯都成問題,哪里還有錢風花雪月?

  這些窯子,一般都是提供給在外行商時,又感覺孤獨的男性娛樂,或者是在外地游學的士子,所享樂之地。

  值得一提的便是,這個時候的娼妓,一般都是營妓、家姬、軍姬,至于私姬雖然已有發端,但真正興盛,卻做少需要推到六朝之時。

  如襄陽樂:「朝發襄陽城,暮至大堤宿。大堤諸女兒,花艷驚郎目。」

  潯陽樂:「雞亭故人去,九里新人還。送一卻迎兩,無有暫時閑。」

  石城樂:「生長石城下,開窗對城樓,城中諸少年,出入見依投。」

  夜度娘:「夜來冒霜雪,晨去履風波。雖得敘微情,奈儂身苦何?」

  早行逢故人車中為贈:「殘朱猶曖曖,余粉尚霏霏,昨宵何處宿,今晨拂露歸。」

  從這些詩詞中,皆可看出,六朝之時南方聲色之興盛,絲毫不遜于盛唐平康坊,皇明秦淮河。

  以至于到了官僚、貴族皆有狎妓之事,是時蔚然成風,甚至皇帝也有留宿娼家。

  如鳥棲曲詩中:「青牛丹轂七香車,可憐今夜宿娼家。娼家高樹鳥欲棲,羅帷翠被任君低。」

  便是描寫,天子深夜臨幸娼家不歸之事。

  信使出了館子,滿意的撣了撣衣服,然后繼續策馬狂奔,許都就在眼前,只要今天加快點速度,傍晚之前就應該可以趕到許都,完成此次任務。

  正在此時穎陰縣城外三十里外路上,劉琦帶著三四個兄弟,蹲在道路一側的叢林里烤著一頭鹿。

  鹿肉被烤的外焦里嫩,眾人見之不禁食指大動,嘴里不停的咂巴,眼睛直勾勾盯著火架上面的肉,聞著撲鼻而來的香氣,口水直流。

  要知道他們已經四五天,都沒有吃過什么正經食物了,不是偷別人的菜,便是啃啃樹皮艱難度日。

  自從劉琦和白仁分道揚鑣之后,他便自己拉著一票兄弟,做著打家劫舍無本買賣,順道躲避剿匪官軍。

  但是以他們這幫人的實力,面對動輒仆人護衛無數的富戶,他們也沒有能力打劫。

  劫的了的,基本上都是逃難的窮鬼,哪里還有余糧給他們劫?

  所以到最后,逃的逃,走的走,原先的幾十號人,變成現在的五六個人。

  反正北邊他們是不敢待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把身上的余糧吃完了之后,只能走出長社,一直往南邊跑,準備南下求條活路。

  前幾日因為大雪封道,眾人無法前行,只能在這山上暫時停住腳步。

  今日運氣挺好,一條麋鹿躥出山林,正好被為求飽腹,在山中射獵的幾人遇到,于是圍捕的麋鹿只能成為眾人口中肉食。

  “把口水收收,都快滴到肉上了!”劉琦見此邋遢之狀,連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大聲呵斥道,絲毫沒有想過,自己比他們更加不堪的模樣。

  眾人聞聲,尷尬笑道:“大兄說的是…”

  眾人話還沒說完,只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噠!噠噠!噠!噠噠…”

  劉琦便感覺機會來了,對著眾人道:“二三子,機會來了,隨我看看是何人!”

  眾人也高興了起來,心中直呼:“今天是個好日子!不禁有鹿肉吃,還能有錢拿!”

  按照正常思路,能騎馬的絕對不是什么窮人,而且從馬蹄聲音來分辨,絕對人數不多,不然馬蹄絕不是這個聲音。

  這也是眾人為什么會直呼“好日子”的原因,若是人多的話,他們早就做縮頭烏龜,哪里還敢出去剪徑?

  眾人迅速踩滅火堆,跟著劉琦走到道路一旁巨石蹲著,手里還拽著一根橫跨道路的麻繩,探著腦袋往路上看去。

  只見一身穿裋褐,手持長矛,腰懸環首刀的男子策馬狂奔。

  劉琦只看一眼便推測出,此人乃是軍中士卒。

  若是豪族,其穿著打扮必不會如此,而且此馬雖非良馬,也是屬于戰馬一類,尋常人絕對不可能得到。

  心有算計,縮回腦袋的劉琦,輕聲吩咐身旁兄弟:“準備動手!”

  其余人聽后,各自不是拿著柴刀,便是拿著弓箭,準備隨時對來者發動襲擊,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信使策馬狂奔,聞著順風而來陣陣香味,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道:“哪里來的香味,好生香呀!”

  由此信使一邊狂奔,一邊左顧右盼,看看是哪里在傳來的香氣,只見前方不遠,一個石頭拐角處一縷縷炊煙升起,于是加快腳步。

  雖然剛從穎陰而出,但是香味實在過于誘人,他自然也想上前分一杯羹。

  加快速度的信使,哪里知道有人敢埋伏他?

  眼見著快要度過拐角,劉琦猛的一拉,設好陷阱的繩子。

  馬兒前蹄受到繩子羈絆,當即摔了個狗吃屎。

  坐在馬上的信使,也被摔出半里開外,額頭鮮血不止,躺在地上不停呻吟。

  劉琦當機立斷:“速速將此獠斬殺!”

  他們可是截殺軍中將校,如果不殺人滅口,最后死的怕是他們這些人了。

  其余人也沒有絲毫猶豫,快速奔向士卒,抽出弓箭,柴刀等利器,不顧信使慘狀上前補刀。

  本身從馬上摔下來,早已重傷難以動彈,哪里還會有力氣反抗?

  眾人手起刀落,終結了信使的痛苦,隨后上前解開衣服一陣摸索,取出一個荷包,和一卷絹帛。

  打開沉甸甸的荷包,只見里面裝著一塊麟趾金,以及一些五銖錢,眾人高呼:“大兄我們發了!”

  劉琦手里拿著絹帛仔細看了一下,并沒有理會眾人欣喜,而是說道:“先將此獠找個地方埋了,然后將那匹馬殺掉,我帶爾等前去許都尋富貴!”

  眾人不解其意,遂問道:“大兄不是說前往會稽避難,何故現在又要返回許都?”

  劉琦也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板著臉道:“爾等若聽我之言,富貴唾手可得,如若不聽自且散去!”

  劉琦不說,眾人也不好逼問,只得默默地按照劉琦所說,先將尸體找個一個地方掩埋,隨后殺馬燉肉飽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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