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欣出不了大院,在周夫人的勸慰下,只得回頭繼續吃飯,不吃白不吃;沉悶的吃完了飯,便嘴巴子一抹,怒氣沖沖的離開。
“哼,周治平,沒你的幫忙,老子一樣能搞定!”出門的時候,他已經決心和周治平絕交了。
朋友是什么,不就是關鍵時候幫忙的么,何況你有這個能力。
見死不救,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連夜趕回京川縣城,在耀東電線廠郁悶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去了縣政府,從縣政府出來,又去公安局,法院,檢察院…各個部門跑了一圈,又給一位律師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幫忙找一位國內頂尖的刑法律師,代理費不是問題。
最后,他拿出一百萬對王春生說:“帶著錢去受害人家里,給人家真誠的賠個禮,道個歉,只要對方收了錢,這事就算穩妥了。”
見王春生遲疑不收,又說:“先拿著,以后再還給我也不遲!”
“嗯。”
“以防意外,多帶幾個人去!”
“明白。”
全方位的一番操作下來,事情差不多搞定;王哲過失殺人,未滿十八歲,符合從輕處理的條件,判個七八年就行,明年四月份正式審判。
花了這么大氣力,原本判個四五年也行的,但這小子必須要好好管教一番,磨磨戾氣;否則,以后還會搞出更大的事。
這事處理的雖然不能算光明磊落,但遇到這種事,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忙完了這事,已到了臘月底,原本準備搞的集團十周年慶典晚會也因此泡湯。
他回到帝都四合院,一邊過年,一邊策劃著如何完成明年水泥和混凝土項目35個億產值,以及公司上市的事。
改革開放后,隨著國內水泥需求量的日益龐大,吸引了不少國外水泥巨頭的目光。
八十年代,日苯太平洋水泥廠率先進入中國;九十年代,三菱,韓國大宇,法國拉法基,德國海德堡等巨頭紛紛踏足中國市場;通過自建,合資新建,并購,控股等方式進入內地,給國內的水泥行業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2001年,中國加入WTO后,水泥行業再迎第二輪外資進入潮,愛爾蘭的CRH,葡萄牙的CIMPRO,意大利水泥廠,墨西哥水泥廠等國際巨頭就是這個時候進入的。
比如著名的華新水泥廠,因為缺錢,1993年成為行業第一家上市的企業;1999年瑞士的Holcim入股26.11,2008年完成A股定向增發后,Holcim集團股份上升為39.88,成為這家百年老企的實際控制人。
面對這種嚴峻形勢,為了民族水泥產業的生存,不被國外資本團滅,在國家財政支持下,開始了資本集團化發展之路;比如著名的中國建材集團,海螺水泥集團,華潤水泥集團等等,背后都有強大國家資本在支撐。
他們通過兼并,整合國內中小型企業,實現發展壯大之路;二十年后,中國建材和海螺水泥的年營收都超過千億,世界排名首位和第三,名副其實的巨頭。
紅星水泥廠要發展壯大,也必須依靠資本力量,靠雞生蛋,蛋再生雞,雞再生蛋的傳統思路,怕是不行了。
因為這個行業的市場實在太龐大,不比一般制造業,沒有龐大的資本作支撐,根本就玩不大。
這年頭,內地證劵交易所管理很不規范,朱總理曾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直言不諱的指出這一點,并說:“只要誰有能力把中國的證卷市場管理好,多少工資我都可以開,國內國外的人才都行!”這是原話。
目前,上市的地點只能選擇香港。
爭取在明年下半年,紅星集團正式登陸港交所。
上市成功后,有了充足可用的資金,接下來就是兼并其他水泥廠,形成一個大的集團化公司。
先前靠自己一點一點的努力來擴大紅星產值規模的計劃,太累,也太慢。
“田董,門外來了一名律師,說是什么浙東律師事務所的,受人委托,特意給你送上律師函!”
這天,田子欣剛送走香港那邊過來的幾個幫忙搞上市的朋友,楊斌就神色不安的走進來。
“怎么會有這種事,咱們一向誠實勞動,合法經營,對友商和供應商都沒有什么不規之處。”田子欣眉頭一皺,感到很意外。
“我也是這樣說的,但對方說既然受人委托,這就是他的責任。”
“那就放他進來吧!”
田子欣揮了揮手,坐到能360度自由轉動的沙發椅上,琢磨對方是什么來頭。
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什么人都來騷擾你。
過了一會,一個西裝革履,精瘦干練的青年走進來,客客氣氣的遞上證件,“田先生,我是浙東律師事務所的張天華律師,這是我的律師證,請您過目。”
“張律師,別站著!”田子欣看了看證件,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多謝!”張天華一斂西裝,規規矩矩的坐下。
“不知張律師受何人委托,上門所謂何事呢?”田子欣放下證件,插拔著手,搖動著椅子,語氣雖客氣,但一股不屑的意味誰都品的出來。
“我是受陳梅女士委托,前來幫她討要97和98年明光光電科技有限公司的年底分紅…”
“什么!你說你是受陳梅委托……”田子欣一聽,立刻跳了起來。
“是的。”張天華面無表情的點頭。
“那她…現在人在哪里!”田子欣雙手撐著辦公桌,盯著他,激動的問。
通過連續兩年的操作,他終于成功的把陳梅引了出來。
“陳梅女士本人不出面,全權委托我幫她討回應得的,兩年分紅滯納金,合計五千一百二十八萬,這是律師函,滯納金計算公式,以及她當初和貴司簽訂的分紅協議書。”
張天華說著,把相關資料逐一擺在桌上。
“梅姐,你何苦如此,只要你親自出面,我還會在乎這些錢嗎。”田子欣內心五味雜陳,心不在焉的翻著這些資料。
“你來自浙江,難道她現在也在浙江?”平復了激動的心情,他又問。
張天華目光微微一閃,岔開話題,“田先生,請見諒,我是律師,有責任為我的委托人保守機密。”
“那她一定就在浙江了!”田子欣興奮的一拍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