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如金剛,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我發奮圖強,做好漢。
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
“嚯,嚯,嚯…”每天早上8點8點15分,是全廠男員工在田子歡的帶領下,練習少林伏虎拳的時間。
田子歡在前面一板一眼的領拳,黑壓壓一片男兒在后面跟著操練,伴隨著喇叭里林子祥一首雄壯豪邁的《男兒當自強》,好家伙,這場面真是威武壯觀,令人心潮澎湃。
這也是整個古鎮每天早晨最吸引人的一道靚麗風景,附近許多廠的員工,過往的路人,做生意的市民,都會紛紛攏到嵌著鐵柵欄的圍墻外觀看,個個瞧的既興奮又羨慕。
以田子欣為首的一干骨干領導,一字排開的站在臺上檢閱,督練。
“嚯,嚯,嚯…”
迎著朝陽,拳打腳踢,斗志昂揚,虎虎生風,一股陽剛浩蕩之氣充斥在偌大的廠區內。
練完了拳,便全身熱乎乎的,耳聰目明,頭腦清晰,然后排著隊伍進車間做事。
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鼓舞員工斗志,培養他們朝氣蓬勃的氣質。
員工朝氣蓬勃,企業才朝氣蓬勃;國民朝氣蓬勃,國家才朝氣蓬勃。
八九十年代,雖然落后,野蠻,混亂…但國人卻是朝氣蓬勃的,普遍崇尚男子漢氣質,不像后來扭曲的畸形審美觀,娘炮吃香,人妖受捧,他媽的陰陽顛倒,雌雄莫辨,妖風陣陣,邪氣沖天。
這個年代如果你是娘炮,就會被人無比的歧視,玩都沒人跟你玩的。
你走在大街上,不時會看見穿著練功服,英姿颯爽的功夫小子走過,引來路人一陣竊竊私語,少女們投來羨慕的目光。
一些性情跳脫的功夫小子還會即興在公共場合表演一套拳腳,凌空翻幾個跟頭,來幾個飛踢,更是贏得路人掌聲一片。
“爸,那位哥哥有功夫,我也想練功夫!”就會有小孩拉著父親的衣角,無比向往的說。
那個年代,每個男孩子心中都有一個功夫夢。
田子欣的明王光電明確拒絕娘炮的存在。
田子欣和陳梅在浴缸里那場歡愉后,靈感綻放中聯手策劃的那套組合拳,執行后迅速顯示其巨大的殺傷力。
經銷商的出貨量增長巨大,這本是互利雙贏的事,他們對工廠的忠誠度空前提高。
吳大江被逼得狼狽不堪,陣腳大亂,他也想玩同樣的招數,但玩不了。
他規模太小,不足明王25,沒有足夠規模的采購量,供應商不會支持你。
沒有供應商的支持,很多事情你就玩不了。
但梟雄就是梟雄,他敏銳的看到另外一個商機。
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深入,花都,深圳,申城等大城市的寫字樓,百貨商場,國外品牌連鎖店…開始如雨后春筍般出現,這些現代商業場所對燈具的要求和家居環境不一樣。
這一塊的市場需求無限巨大。
吳大江見實在斗不過了,就調轉矛頭朝新興的商照領域進發,提前布局。
田子欣繼續深耕家居這一塊,把它做更大,更強,更專業,產品線拉太長是企業大忌,何況商業照明的黃金時代還要五年左右才到來。
于是,二人的爭斗暫時告一段落,田子欣以絕對的優勢大獲全勝。
有條不紊的忙碌中,胡德彪八十壽辰漸漸臨近。
壽辰前三天,胡倩蓮以龍騰集團合作商的名義安排田子欣先坐船到香港,再經香港坐飛機飛往TW。
田子欣很激動,活了兩輩子,終于有機會一覽祖國寶島的美麗風光。
一路通關過卡很暢通,當飛機飛過TW海峽時,他從空中俯看,藍天碧海中,一座郁郁蔥蔥的美麗島嶼浮現在遠處一望無際的水面上,它孤零零的停泊在遼闊的太平洋中,如一座永不沉沒的航空母艦。
羅大佑的一首《亞細亞的孤兒》隱約在耳畔響起。
“亞細亞的孤兒在風中哭泣,
黃色的臉龐和紅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珠和白色的恐怖。
西風在東方唱著悲傷的歌曲。”
破鑼一般沙啞滄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彷徨,幾分心酸和凄苦。
“亞細亞的孤兒在風中哭泣,
沒有人要和你玩平等的游戲。
每個人都想要你心愛的玩具,
親愛的孩子,你為何哭泣…”
他又想起了余光中的《鄉愁》。
“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
長大后,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
后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母親在里頭。
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他還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有一次地理老師給他們講完中國省份分布,下課鈴響了,老師夾著課本匆匆出教室。
走了幾步,他又折返回來,在黑板上雄雞圖形的腹部畫了一枚橢圓形的蛋,點指著說,“同學們,不好意思,我剛才遺漏了一個重要的省份,
它就是咱們中國的TW省。”
海峽之畔,有國殤,全體中華兒女心中的殤。
黃昏時分,飛機在桃園機場落下,提前回TW的胡倩蓮帶著張天豪在機場接機,二人身后停著一輛豪華霸氣的黑色加長型虎頭大奔,田子欣的那輛在它面前就不怎么起眼了。
一前一后各停著四輛黑色豐田皇冠,十幾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立在二人身后。
天空昏暝,淅淅瀝瀝飄著秋雨,兩名保鏢幫一身黑色晚禮服,斜蓋著太陽帽,戴著墨鏡的胡倩蓮打傘,張天豪自己打一把。
“豪哥!”田子欣一眼瞧見了張天豪,立刻欣喜的招著手,快步下了機梯。
“豪哥,又能見到你真是太興奮了!”
“兄弟,你終于來TW了!”張天豪笑呵呵的張開雙臂,二人熱烈擁抱。
上了虎頭大奔,一行人直奔臺北而去。
一路上,張天豪熱情的介紹風物,田子欣興致頗高,頻頻點頭,問東問西。
到了臺北,天色已經黑了;夜幕下的臺北高樓大廈層出不窮,豪車處處可見,燈紅酒綠,五光十色;人們穿著新潮又時髦的衣服,悠閑徜徉在街上,整個城市的現代化程度比國內頂級的花都,申城都高好幾個檔次。
亞洲四小龍的名頭真不是蓋的。
還有一點,就是街上騎摩托車人的特別多,在全世界范圍內,按人均算臺北的摩托車擁有量都位居前茅。
大小車輛,行人見這輛威武霸氣的虎頭大奔開來,都紛紛讓道。
在當時,TW和日笨有這樣一種說法,只要見到虎頭大奔開過來,就必須趕緊讓路,因為里面坐的不是政府高官,就是黑幫老大,豪門大佬。
“我只是大陸一個合作商而已,在龍騰的業務里不算特別大,胡董竟派出如此浩大的場面接機,真有點受寵若驚的。”
田子欣心說,瞟了一眼身旁的胡倩蓮,她戴著墨鏡,雙臂抱胸,不復以往的活潑和健談,一副豪門名媛的冷艷,高貴。
從自己下機以來,她都沒講過一句話。
“唉,今天走親戚,酒喝多了,暈乎乎強撐著碼了一章,真不好意思啊,明天發三章,一定。”
天才一秒:m.biqu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