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過去與未來
孔煜就這么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如入無人之境。
門外的三人沒看到李淼的信號，也不敢出手阻攔。
“大人，為何不想辦法把他留下，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張鋒血氣方剛，好友趙子恒的身死，讓他對P7聯合充滿復仇的欲望。
“莫不是擔心我等性命？若是能為大人的霸業添磚加瓦，無需掛慮我們。”
馬育寧似乎也沒能理解李淼的決斷。
“哈哈，你們多慮了。只是因為來者只是個替身，所以沒什么必要在這里發生沖突罷了。”
李淼一邊擺弄著手上的盒子，一邊對三人說。
孔煜也不是傻瓜，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他不會為了裝個逼就自己親臨險境。
“替身！”
即使是一個替身，給他們的震懾度都不亞于十強。
三人這才意識到孔煜的強大，看來兩大組織的博弈還未完全分出勝負。
但三人并不恐慌，孔煜的強大只能反映出李淼更加強大，這件事只不過讓他們對李淼的認知又加深了一點。
“來看看他送了我一件什么禮物。”
李淼已經把玩了一段時間，憑他的第六感可以確定這件物品不會給他造成傷害。
盒子里是一塊碎片，平平無奇的一塊碎片，起碼方濟世是這么認為的。
不管怎么看，這塊碎片都沒有特殊的。
可是三位市長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李淼的臉色十分沉重。
這塊碎片十分奇特，而且隱藏度極高，三位頂級玩家甚至都觀察不出這種細微的變化。
如果只是隱藏度極高，或許李淼就會直接點出來了，畢竟他也見識過不止一次這種類型的道具了。
可是碎片居然在數個狀態間維持循環，這在理論上是不可能的。
因為即使是升華凝華這樣的狀態改變也是要有外力作用的，而現在李淼僅僅是握住它沒有施加任何外力。
“這只有一種可能性，這個碎片的時間本身存在震蕩。”
李淼已經得出了推論，但他并沒有公布。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孔煜把這件物品給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孔煜的眼力，必然能發現這件物品的奧妙，但仍然進行了讓渡，甚至不惜凝聚出一個替身來辦這個事。
替身不同于鏡像，被消滅會導致實力產生下降，但這個代價也讓替身的存在時間遠高于鏡像。
孔煜愿意支付這么一個成本，他到底想換到什么東西？
李淼左思右想仍然不得而知，現在情報太少，強行推論必然產生偏離。
李淼的手探入了碎片，這讓在場三人目瞪口呆。
當李淼將手抽回時，一個簡易的蟲洞竟然形成了。
“這是什么？”張鋒感到事態變化令人恐慌，竟然連敬稱都忘了。
不過李淼并不在意這些虛的稱呼，“這塊碎片似乎與時間存在一定聯系，這個蟲洞的后面具體有什么我并不知道，但可以確定應該存在一個巨大的世界。”
如果一個自認為是主角的人，此時肯定要闖入這個世界。
畢竟風險帶來收益，只要能通過這種試煉必然能帶來實力的巨大提升。
但李淼并不打算進行過多嘗試，畢竟這個存在太魔幻了。
他現在優勢巨大，沒必要什么事都按照孔煜規劃的方式進行。
穩扎穩打擊潰P7聯合后，把孔煜抓來問清楚后再決定也不虧。
可是這是李淼的計劃，在場有一個人聽到后心動了，這個人是張鋒。
在諾奇馬戰役中，趙子恒身死給了張鋒很大的刺激，實力就是一切。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管有百般謀劃，最后也不過是一抔黃土。
張鋒作為頂級玩家也是獨當一面的存在，在與李淼相遇之前他也通過了很多試煉了。
這種級別的玩家不會畏懼挑戰，畢竟死在試煉里總比實力不濟死在其他玩家手上好。
“大人，讓我去吧。”張鋒主動請纓。
“這太危險了。”李淼沒有應允。
“危機就是機遇，我們不想一直受到大人的庇佑，如果不能成為十強級戰力是沒法為您派上用場的。”
雖然張鋒這話是有幾分道理，但對李淼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普通人創立組織說不定就是為了吃香喝辣，但李淼完全不一樣。
他創立組織是想憑借一己之力保護整個組織，組織的成員對他來說只是各個情報的中繼站罷了。
李淼并沒有寄希望組織成員能給他派上什么用場，只要不添亂然后把情報反饋上去，其他所有事情他都會解決。
養殖者是一個典型的自上而下的集權型組織，這是從李淼建立組織的第一天就決定好了的。
集權不是極權，這只是分權的一種對應形式，是一個非常中性的詞。
集權組織的優點就在于組織整體反應速度快，類似于部分采取董事會制度的公司。
對于李淼而言，組織成員對他的作用就如同他的一個個細胞。
所有感知到的信息，都會匯聚到他的大腦進行最終的決斷。
大腦的強度決定了集權組織的強度，而李淼具備最強的大腦。
在沒有與他相媲美的大腦出現以前，這就是最強的組織形態。
如果在遇到秦垚之前，組織成員對他來說就只是一個細胞，而不是充當細胞的作用。
這個區別在于，李淼已經開始把水平不如他的人當作人來看待，而不是終產者思維只是把這些人當作消費工具。
可是作為個人主義者，他采用的方式是他一個人保護所有人。
但是這話不可能在組織內公開的，要不然整個組織不就完全失去上進心了嗎？
因此作為高層的張鋒對于自身的作用產生了一些善意的誤解，這也是集權型組織必須解決的問題。
如何在保障上下級關系穩定運行的同時，讓下級不忘記提升自己？
李淼采用的方式是絕對的力量，讓下級認為自己與李淼的差距在于力量差距。
就像股份制公司一樣，如果決策者占據了絕大部分的股票，那自然是自己做決策。
一般散戶也認為差距只是股票持有數量的多少，所以不會干涉持股最多的人做決策。
這樣做其實沒有什么大問題，李淼與中層管理的戰力差距是存在不止一個代差的，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不可能有能影響組織結構的存在。
但是以戰力差作為表決權和股票作為表決權存在一個巨大區別，股票是存在上限的，而戰力的提升沒有上限。
如果一個散戶覺得沒有影響決策的機會，那他買股票就是為了財產收益，低買高賣就完事了，但戰力并不一樣。
不管任何情況，戰力的提升一定是養殖者組織每個人的目標。
哪怕是認為無法與李淼相媲美的張鋒，也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提高自己戰力的機會。
而這個善意的矛盾就在這塊爆發了，李淼的計劃只需要張鋒作為一個信息的中繼站，其他什么事都會由他解決。
可是張鋒認為實力提升后就能為李淼派上更多用場，而且戰力的提升對于在這個異世界生存也是至關重要的，這件事是不可能被否定的。
在這種情況下，張鋒說出了一句李淼沒辦法否決的話。
“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哪怕是死在試煉中，也比跟趙子恒一樣被十強殺死在戰線里強。只有提升實力，才有機會為子恒大哥報仇。”
這話一出，場面就極度尷尬了。
方濟世雖然也有規勸張鋒，但他的本質思考和張鋒是一樣的，只是勸張鋒不該說得這么直白罷了。
可是李淼真的認為這就是無意義的冒險，但他現在也找不到正當的理由否決張鋒。
如果只是想否決那很容易，李淼只需要用自己的個人威望壓過去就行了，可這是得不償失的。
下屬想要提升戰力，領導不讓，這算什么？
強行阻止的后果就是純負收益，一點好處都沒有。
張鋒本人其實對李淼來說無關緊要，死還是活都無所謂。
死了也是他自己作死，活著回來那戰力提升自然是好事。
李淼只是覺得他這個舉動沒有什么意義罷了，不代表非要否決他。
“既然汝意已決，那就去吧。不過這事是很危險的，去之前把遺書寫好。”
在李淼看來，沒有任何必要否決張鋒。
不過如果他能短暫預知未來的話，哪怕沒有理由這時候也要否決掉才對。
既然領導同意了，張鋒自然不會在這些小細節上杠，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把遺書寫好了。
在李淼的指引下，蟲洞再一次形成，小小的蟲洞居然可以容納整個張鋒。
其實本來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可是李淼的第六感總覺得事情不太對。
按理來說，既然張鋒是死是活都沒有什么影響，那放他去就行了。
可是李淼從最開始就感到有些不對，在張鋒進入蟲洞后這份感覺愈發加重。
“馬育寧，你把張鋒的遺書拿給我看看。”
李淼說了一句令兩名市長感到奇怪的話。
正常來說，遺書這東西在人沒死之前那就是隱私，養殖者的成員每次出任務前都會寫遺書，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看人遺書就很奇怪了，除非這個人已經死了，不然看遺書的話很明顯是侵犯隱私。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馬育寧肯定就懟回去了，可這個人是李淼，是特殊的存在。
既然李淼這么說了，那她照做就是了。
從張鋒辦公室回來的馬育寧把遺書連信封遞給了李淼，她可不想看張鋒的遺書。
李淼撕開信封，瞳孔在看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急劇收縮，這不是一個尸山血海闖出來的戰士該有的反應。
“我知道我回不來了，這在我進入蟲洞的那一個瞬間就明白了。這不是強力武者的第六感，而是更加高級的東西。這個存在仿佛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在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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