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守夜人手里死里逃生的史詩,各項狀態都處在底部。
面對以逸待勞守候在塔外的趙墨,實在是難以招架。
在入塔之前,史詩加上方濟世的戰力基本與趙墨,童虎,周嵐三人組的實力相當。
但現在一邊是史詩剛與守夜人進行了死斗,另一邊卻是完成了加點的三人組,勝利的天平似乎已然傾斜。
由于大量失血,分辨能力下滑嚴重的史詩,拳腳基本難以命中趙墨。
而趙墨難以預測的刀鋒,一次次的撕裂史詩的巖化皮膚。
為了提防趙墨傳說中的空間切割能力,又進一步降低了史詩的反擊能力,勝負幾乎只是時間的問題。
“把希望寄托給方濟世嗎?”史詩不甘心坐以待斃,擬定了一個戰略。
可是當他用余光尋找方濟世的時候卻只能聽到雷電的聲音了。
法術為主的方濟世在面對拳腳強勁的周嵐,不得不一次次拉開距離,到現在幾乎只能聽到打斗的聲音卻見不到人影了。
“強行突破拿童虎當人質嗎?”史詩又擬定了一個戰略。
可是攻擊力雖然孱弱的童虎在輔助和保命上卻有著不少的手段。
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擊破童虎,面對趙墨減少防御的話說不定一瞬間就會身受重傷,再起不能。這只是個下策。
“打不過就跑啊,是從守夜人手里活過一分鐘給自己增添了以一敵二的信心嗎?”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史詩重拳擊打地面,如同小型地震一般的沖擊波以他為圓心,波及四方。
在震中的趙墨面對范圍攻擊,也要退避三舍。
伴隨著飛揚的塵土,史詩贏來了一秒的決斷時間。
加點,還是跑,這是個永恒的問題。
且不說加點能否順利完成,就算是順利完成了加點,各項狀態都已是油盡燈枯的史詩是否還是趙墨的對手呢?
作為強化肉身戰力和防御為主的史詩,掌握的強力范圍性攻擊技能只有剛才的一招。
戰還是跑,都只有一次機會。
“還是跑吧,只要跑到安全的地方完成加點,守夜人試煉的八點加基礎通關四點和一般試煉三點共計15點,除了李淼以外我就是橫行一霸,何必在這拼得你死我活呢。”
史詩已經拿定了主意,不管是趙墨放棄追殺還是和組織的其他成員匯合,都是他的勝利。
在看到史詩用出了范圍攻擊后開始逃跑的姿態,趙墨地嘴角也掛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
如果真的被史詩完成十五點黑桃加點,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可當史詩開始逃跑,勝利就已經完全按照趙墨的計劃進行了。
拿定主意的史詩面向市中心,原地屈膝一蹬,地面便出現了一個大坑。
在他看來,十五米以上的距離足夠脫離戰場。
只要朝城鎮中心前進,讓幾個組織低端成員當替罪羊給自己爭取兩三秒時間,就足夠威懾趙墨停止追殺了。
到時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可是他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離起跳點水平距離不過五米,整個人就受到了莫名的強力阻隔,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
這在戰場上就相當于原地轉身,把后背整個暴露在敵人攻擊范圍內一樣。
這種破綻趙墨怎么可能會抓不住,他的身體很快在空中完成了三百六十度轉體,慣性加持下的長刃重重揮下。
力量凝聚在腿部的史詩,在背部基本只有毫無加成的防御。
這一刀從肩胛斜劈到臀部,整個背部皮開肉綻,是致命傷。
伴隨著史詩龐大的身軀失去了向前的動能,重重地砸在了地面,這場戰斗基本勝負已分。
“為什么,是什么…”史詩由于大量出血,大腦已經無法整理出足夠具有邏輯的話語了。
“我從來不對死人藏私,是空間網,通過扭曲精神讓你難以發現的網。”趙墨邊朝史詩走去邊進行解釋。
“至于為什么,在你喪失戰斗意志的時候,就該明白,看似有四條路,實際上對沒有戰斗意志的人只有一條。”
史詩好似還想說什么,然而趙墨手起刀落,缺乏充血固化的巖化皮膚完全無法對頭部形成有效的防護。
伴隨著刀光一閃,碩大的頭顱便飛到一旁,戰力榜排名第九的史詩并未來得及體驗新能力帶來的力量,便死于此處。
“墨哥,為什么他只會逃往那一個方向啊?”童虎似乎還未完全理解剛才作戰的精髓。
“出塔以后,他的正面是我們,后面是塔。如果他還有戰意不管是回塔死守,還是搏命死戰都有可能。”
“但當他喪失戰意后,左面是逃往城鎮的路,右面是你嵐姐去追殺方老頭的路。如果周嵐回來兩面夾擊那他就走不了了,所以只有逃往城鎮一條方向。”
看到童虎崇拜的眼神,趙墨開始有些飄飄然了,他接著說,“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最應該明白一個道理。”
“當你開始怕死,所有的戰略就都是如何規避死亡,那你的想法是最容易被人預測的。所謂向死而生,就是這么個道理。”
趙墨還想在童虎面前秀一波大道理的時候,周嵐回來了。
“被他跑掉了。”還是很有周嵐的說法,總是惜字如金。
“無所謂,重要目標干掉了,李淼手下能夠派出強力的體能型玩家不多了。”
趙墨在周嵐面前總是時刻保持著風度。
“那兩個新人還蠻有意思的。”這很不像周嵐會說的話。
“運氣蠻好的。”
趙墨還不至于會把兩個靠運氣活下來的新人當作競爭對手,畢竟在這個世界,三場試煉之內百分之九十的新人都會死去。
“墨哥,嵐姐,任務完成了,金鑫,殷岳他們還在等我們的說法呢。早點去跟他們匯合吧,這么荒涼的地方沒什么好玩的。”童虎來來去去地折返跑,似乎蠻無聊的。
在趙墨的號令下,三人遠離了戰場。
五點四十,一處酒館。
一位銀發老人緩步走入,血液不斷從長袍內滴下。
“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老東西。”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上頭的流氓,開始挑釁。
但話音未落,整個酒館就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吵鬧聲,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感受到了力量的差距。
而挑釁的流氓,眉間被一道閃電穿過,手中還拿著酒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老人在抬手間殺死一人后也不言語,徑自走到這個酒館里唯一一位喝茶的客人旁邊。
“史詩死了。”老人低下了頭,全然沒有剛才舉手投足間,震煞全場的霸氣。
“我知道了。”年輕人繼續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