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試煉
自余火和張霖進入塔內不過五分鐘，兩人保留氣力勻速前進，也從塔的底部進入了第一個大平臺。
“似乎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張霖一邊前進一邊關照余火。
“這里給我一種中世紀的感覺，墻壁上的掛畫有草原，有野獸，甚至還有暴風雪，這個火刑的女巫畫得最為生動形象。不過你沒聞到什么味道么？”
余火還有心情欣賞風景，他對事物總有一種奇妙的第六感。
張霖看向窗邊，熾熱的火舌險些把他嚇倒。
不知不覺之間，整個塔居然從底部開始燃燒起來了。
兩人也不言語，腳步卻開始加快，長年的默契告訴他們對方都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
最遲不過十五分鐘，整座塔必然覆蓋于烈火之中。
而他們的下場要么是成為火場中的焦尸，要么因為二氧化碳窒息而亡。
不到兩分鐘，剛才五分鐘才上升的距離轉瞬間便完成了。
二人卻沒有任何懈怠，正準備朝第三個平臺邁進的時候，余火卻叫住了張霖。
“那是什么？”
隨著余火手指的方向，張霖也注意到了一團黑色的軀體倒在血泊之中。
遺體只能用一團形容，面貌已經無法識別，從身形和服飾上看應該是剛才跟在史詩身后的女白領。
“這似乎不是人類的毛發。”
即使十分鐘之后此處便是一片火海，張霖仍舊保持了對細小事物的觀察能力。
“的確，有一種野獸的氣味，觀察尸體也可以看出啃食的痕跡。”余火進行了補充。
“這應該是第一位遇難者，死亡時間可能也就不到三分鐘，單向通行的塔我不認為我們會看漏。”
心情雖然沉重，兩人的步伐卻沒減緩，不到兩分鐘便攀升到第三層平臺。
有著第二層的發現，余火和張霖并未抓緊時間攀登，而是環顧四周。
在一個角落，蜷縮著一塊黑影。
二人走近以后，發現是剛才的男白領，嘴上還停留著詭異的微笑，衣服也散落在四周。
“喂，沒事吧。”
余火試圖喚醒他，手在觸碰的瞬間卻又立馬縮了回來。
好冷，這個人的身體冷的不正常。
“是凍死的。”
張霖觸碰了脈搏后，發表了結論。
“凍死的？”
余火有些不敢相信，“凍死的人怎么會把衣服脫了呢？這有點奇怪吧。”
“因為體溫調節中樞崩潰了，就像發燒的時候人卻會感到非常冷一樣，他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這在雪山中是常有的情形。”
“問題是怎么會短短的幾分鐘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張霖一邊解釋余火的疑問一邊又提出了一個新問題。
“的確，我們開始登塔也不過十分鐘，就算他們都是全力沖刺也只會提前兩分鐘左右到達這一層，兩分鐘內被凍死，就算體質虛弱也要有個限度吧。”余火認同了張霖的質疑。
“這座塔不可以常理來看待，但如果不提高警惕的話下一個死的人可能就是我們之一。”張霖的臉色愈發沉重。
充斥著二氧化碳的空氣，已經開始壓迫兩人思考的神經。
沒有時間繼續在這塊磨蹭了，余火和張霖以最快的速度攀登樓梯，當進入第四個大平臺后，熟悉的面孔都聚集于此。
在余火和張霖出現以后，幾道目光立刻釘在了兩人身上。
“嘎哈哈，小兄弟體力還不錯嘛。十分鐘居然可以爬升近百米，倒不是沒來由的自信嘛。”
史詩咧著嘴大笑，隨后用手指向上升的階梯。
“就我觀察塔的高度來看，從距離估算，接下去就是最后一層了，我們比你早到一分多鐘，爬得有點累了，你們就先上去吧。”
余火和張霖并未回話，望向站在一旁的方濟世。
方濟世扭頭不答，旁邊的小丑臉上也掛著玩味的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室內的空氣已非常渾濁，火焰導致溫度的升高讓皮膚感到不適。
“喂，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史詩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青筋暴起的肌肉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都愈發緊張。
“上去也可以，交換一下情報吧。”張霖不慌不忙地說。
“哪有那么多時間給你屁話，五分鐘以內火焰就會吞噬整座高塔，你腦子被驢踢了嗎？不想上，就打到你上。”
說完史詩的肌肉就呈現出不自然的隆起，但站在一旁的方濟世伸手制止了史詩。
“小兄弟，沒有時間了，以靈魂起誓聽完問題就會上去，我們也對答復的真實性作保。三個問題，你問我們答。”方濟世出來打了圓場。
張霖和余火也知道事態緊迫，在力量上也絕非史詩的對手，僵持著只會被火焰吞噬，便發了誓。
“好，第一個問題，你們上來的路上經歷了什么，我們在二樓和三樓發現了兩具尸體。”張霖開始發問。
“第一層是我們三人先通過的，只是藤蔓混雜著許多毒蟲而已。”從未發話的女子周嵐回復了張霖。
“第二層是些不值得一提的野獸。”史詩輕蔑地說。
“第三層遭遇了暴風雪，在這種天災面前我實在無法援助那位迷途的羔羊，阿門。”方濟世略顯慚愧地說。
“第四層，只有一些烏鴉哦。”童虎有些無語。
“你們上來的比我們快，有得到些什么嗎?”余火急忙發問。
小丑趙墨伸出手掌，像是變魔術一樣顯示出一塊如同護照一般的光幕，上面標記了四個黑桃的記號。
“率先進入每一層或者參與考驗的人會根據考驗的難易度得到類似這樣的記號，在通關之后就可以用這些記號兌換身體素質或一些功法，其他花色的記號也可以兌換精神力，裝備以及法術等。”小丑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
“至于這塊護照嘛，在你們通過第一次關卡后就會連點數一起獲得的。”
“最后一個問題，野獸的毛發我們在第二層看見了，但毒蟲以及暴風雪卻幾乎沒有一點痕跡是怎么回事？”余火搶在張霖之前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因為這一次的關卡據我推斷是時間驅動型的，二十分鐘內火焰就會吞噬整座塔。而每一層平臺持續磨練的時間只有一分鐘，這也是為什么你們幾乎查看不到痕跡的原因。”方濟世答復了余火。
“說白了就是你們運氣好，前面的關卡都是我們率先突破的，最后一層該你們先上了。”史詩罵罵咧咧。
張霖和余火對視一眼，結合獲得的情報已經足夠判斷現在所處的局面了。
這群經歷了起碼一場以上的老玩家，在明確知道率先突破可以獲得獎勵的情況下，不約而同地蠱惑甚至強制新人先去，必然是收入和付出存在著不對等。
不過，也只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