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西園中廂房內。
姜雨塵將小七托付給了兩位師妹調教,安心做著甩手掌柜。
雖說傳道授業需要他親力親為,可是啟蒙筑基這些瑣事,他還是交給更有經驗的師妹更為安心。
日后,他若是再次收徒,就可以扔給小七來處理了。
姜雨塵心中美美地想著,絲毫也不覺得自己枉為人師。
“姜老弟可在?”
一道渾厚的聲音由西園外傳來。
“嗯?”
姜雨塵神識一動,面露喜色:“左兄,雨塵等你許久了!”
“哈哈。”
左宗裳哈哈大笑著走進了西園。
姜雨塵領著一眾師弟、師妹出門相迎。
“姜老弟,這些時日在西園住的可還安心?”
左宗裳關切地問道。
“很好,左兄費心了!”
姜雨塵笑容溫和地回了一句。
二人相互寒暄著,誰也沒有先提各自的事情。
“大師兄,還是先請左城主進去坐吧。”
蕭檀溫婉的笑了笑,幫助自家大師兄打破僵局。
“對對對,左兄還請入內詳談。”
姜雨塵一拍額頭,似是剛想起來。
眾人進入中廂房分別落座后,小七捏著衣角立于姜雨塵身后。
“姜老弟,這位小姑娘是?”
左宗裳的眼光何等老練毒辣,一眼便看出小七和姜雨塵的關系不同尋常。
“哦?左兄,這是我新收下的弟子,小七。”
姜雨塵邊說邊向小七招手:“小七,過來見過左城主。”
小七聞言上前兩步,聲音清脆地說道:“小七見過左城主。”
“唔,左某這里還有個小玩意,就當作見面禮好了。”
左宗裳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玉佩。
這枚玉佩通體碧綠,散發著熒熒的光輝。
小七扭頭看了看姜雨塵,有些不知所以。
“小七,既是左兄所贈,你就去收下吧!”
姜雨塵的笑容十分溫和。
他一眼便看出了這枚玉佩的本質,并不是什么太過珍貴的禮物。
不過是筑基期修士使用的小玩意罷了。
對小七來說,縱是這種小玩意,暫時怕是也用之不上。
起碼也要煉氣后期的修為,才能催動這一枚玉佩的威能。
“是,師父。”
小七應了一聲,再次向前幾步,伸手接過了左宗裳手中的玉佩。
“小七謝過左城主。”
她又對著左宗裳行了一禮,而后退到姜雨塵的身后,靜靜站立著。
這還是小七拜師后收到的第一件禮物。
倒不是說姜雨塵等人不想送她,只是一時間手里沒有合適之物而已。
陸宇是純粹的體修,幾乎從不依仗外物。
蕭恪一心劍道,更是不會帶些雜七雜八的玩意。
姜雨塵則是根本沒接觸過這些低階的東西。
自從他金丹之后,早就已經把曾經的小物件交予了杜純,由宗門統一分配。
更何況元嬰期的姜雨塵,也根本看不上那些不適合自己的物事。
蕭檀和方彤二人更不用說了,她們兩個根本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直到看見左宗裳送上見面禮,幾個當師叔的才一臉尷尬的互視了幾眼。
他們幾個心中暗想:“回去后定要為小七尋一件合適的禮物。”
姜雨塵的眼神從幾個師弟、師妹身上掠過,頓時明白了這幾個家伙的心思。
他自己也沒給徒弟準備見面禮,自然也不會怪師弟、師妹了。
不過,若不是小師妹一通胡鬧,想必四師妹也不會忘了這事吧?
“左兄,這次玉鼎閣之行可還順利?”
姜雨塵收斂心思,問起了左宗裳此行的過程。
“哎,姜老弟,左某這一行可謂是一言難盡啊!”
左宗裳面色一正,詳述起了此行經過。
太一宗眾人聽得十分認真,一個字也不漏過。
尤以姜雨塵和蕭檀的表情變化最為豐富多彩。
想比其他幾人來說,他們二人更加接近宗門核心。
尤其是姜雨塵,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整個太一宗。
直到左宗裳說完,姜雨塵還在消化著相關訊息。
首先,三大宗門的退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信號。
其次,玉鼎閣只是暫時咽下了這口惡氣,他日未必不會伺機報復。
最后,十年之約到底是什么,著實讓姜雨塵心中不安。
聯想到前些時日遇到的望月宗門下,他也實在是不能不多想。
左宗裳也沒有催促對方的意思,中廂房內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這時候,各人心思不定,都有著一些自己的想法。
“左兄,可曾聽聞過齊國望月宗?”
姜雨塵凝視著左宗裳,率先打破了場中的沉默。
“望月宗!?”
左宗裳明顯一驚,臉色也變得很是慎重。
他不明白姜雨塵為何忽然提到這么一個巨無霸的勢力。
“對,就是望月宗!”
姜雨塵眉頭輕皺,對左宗裳的反應感到意外。
只是一個宗門名號,便能讓一位元嬰修士變色,看來這望月宗的來頭極不簡單!
隨后,姜雨塵簡述了一番自己是如何遇到望月宗門人,對方是如何的蠻橫霸道,甚至連三大宗門的面子都不給一星半點。
他的這一番敘說雖然并無偏頗之處,卻也著重點明了,三大宗門在對方眼里的一無是處。
左宗棠聽著聽著,搖頭苦笑了起來。
要是此刻再聽不出姜雨塵的言中之意,他左宗裳也白活了這數百年時光。
“姜老弟,若無必要還是將此事忘記的好。”
左宗裳斟酌片刻,滿臉嚴肅地勸說著姜雨塵。
“這...左兄到底何意?還請明示!”
姜雨塵訝然地問道。
他確是沒想到,自己都已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左宗裳居然還要讓他退避。
也不知望月宗到底有著怎樣的威懾力,竟讓左宗裳如此畏之如虎。
一旁的蕭檀也是神情凝重,全神貫注地聽著左城主與大師兄的對話。
她既對大師兄此行經過感到十分好奇,也對左城主的態度感到心情沉重。
蕭檀十分了解自家大師兄的性子,明白大師兄打探消息的意圖。
這代表著,太一宗遲早是要和望月宗對上的。
一眾師兄弟姐妹,也絕不會任由自家大師兄一人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