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城城主府內。
次日清晨。
太一宗的五人各自在廂房內打坐,吞吐著西園中濃郁的靈氣。
西園的靈氣濃度,完全不下于太一宗的頂峰。
這讓近日來一直奔波的蕭檀幾人,全身心的投入到修行之中。
姜雨塵也在打磨著自己的修為,磨礪著初成的劍意。
劍意之分,從初成到小成,再到大成后直至圓滿。
正當他剛剛運轉完一個周天之時,西園外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
姜雨塵不以為意,神識依舊只是籠罩著西園,并無半分外擴的意圖。
身為客人,他有著自己的自覺,沒必要去探知更多的東西。
既有對自身修為實力的充分信賴,也有一絲蔑視群雄的心理。
腳步聲越來越近,逐漸地接近了西園。
姜雨塵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猜測。
果不其然,一道聲音從西園外緩緩響起。
“姜老弟可在?左某人前來叨擾了。”
左城主雄渾的聲音傳入了西園之中,蕭檀幾人也被驚醒。
倒也不是他們幾人毫無所備,疏于防范。
畢竟有大師兄在旁,真有事也會得到提醒。
“左兄,請進便是。雨塵身為客人,可不敢喧賓奪主。”
姜雨塵應聲而回。
他對左城主的觀感尚可,也不愿過分倨傲惡了雙方的關系。
“哈哈,那左某就卻之不恭了!”
左城主的姿態也擺得十分到位,給足了姜雨塵的面子。
姜雨塵起身出門,在門口迎候著對方。
為客之道和基本的禮數,他拿捏的還是非常到位的。
雙方見面后,又是一陣熱絡的寒暄。
而后二人一起進入中廂房內。
兩人分別坐定后,姜雨塵以詢問的眼神望向了左城主。
他自覺此時不宜多說,等待著對方先行開口。
“姜老弟,左某人即刻便要起身趕往玉鼎閣。”
說到這里,左城主頓了一頓。
眼神瞄向姜雨塵,見對方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不由得神情一滯。
姜雨塵的反應,完全出乎了左城主的意料之外。
“姜老弟,你倒是好一個養氣的功夫。”
左城主話鋒一轉,也不再提之前的話題。
“哪里,哪里,左兄過譽了!雨塵只是想等左兄把話說完,再表達自己的意見而已。”
姜雨塵神色不變,笑呵呵地回道。
“也罷。姜老弟,今日你我也別藏著掖著,就開門見山如何?”
左城主很滿意對方的態度,又很不滿意對方的回答。
“哦?雨塵可是哪里做的不好,讓左兄誤會了嗎?小弟先行告罪!”
姜雨塵假模假樣地賠罪之后,繼續等待著對方。
“你啊,好歹也是元嬰大修,一宗之長,偏生還有這許多的心思。”
左城主莞爾一笑,開口打趣著姜雨塵。
“左兄,此言差矣。”
姜雨塵間對方不提正事,倒也樂得打個機鋒。
“嗯?愿聞其詳!”
左城主聞言一愣,然后饒有興致地看著姜雨塵。
眼前這個年輕人,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修為實力高深莫測,行事作風不拘一格,實乃是年輕俊彥。
“雨塵年不過五十,太一宗小門小戶,安敢在左兄面前獻丑?”
姜雨塵灑脫一笑,刻意提到自己的年紀。
“呃...”
左城主被這話噎住了。
若不是之前在玉鼎齋外,見識過對方的強橫霸道,他甚至會以為眼前的年輕人溫文爾雅,倜儻風流呢!
“罷了罷了,咱們還是回到之前的話題上吧!”
左城主輕輕搖頭,實在是被姜雨塵打擊的夠嗆。
想他修行數百載,才堪堪踏入了元嬰之境,實在比不了對方的天資橫溢。
“左兄,還請明言。”
姜雨塵笑容溫和,分毫看不出方才的那一分灑脫。
系統檢測到:左宗裳深受打擊,極力認為宿主天資橫溢。
被動天賦技能觸發:宿主修行天賦獲得提升。
系統的聲音十分突兀地傳入姜雨塵的腦海之中。
姜雨塵不動聲色地望著左宗裳,心中暗罵不止。
這該死的系統早不來,晚不來,偏生這個時候冒出來。
要是一個不慎被對方察覺,他姜雨塵還不得被人追殺至死?
他這里心生波瀾之際,左城主也在思忖著該如何開口。
此行前往玉鼎閣,顯然不是簡單的拜會。
“姜老弟,可愿與左某同行?”
左宗裳再三斟酌,試探性地詢問著對方。
“左兄,莫要跟雨塵開玩笑了!”
姜雨塵打了個哈哈,繼續說道:“玉鼎閣龍潭虎穴之地,我哪里有這個膽子前往一行?”
一臉微笑的拒絕左宗裳的提議,并不想此時參與其中。
左宗裳緊緊盯著對方,絲毫看不出對方有懼怕之意。
他心中苦笑:“是啊,如此年輕的元嬰劍修,誰愿意輕易去得罪?”
況且,以姜雨塵此時的身份地位,確實不必像他一樣趕赴玉鼎閣。
只要三大宗門心思不齊,單憑一個玉鼎閣,怕是拿對方無可奈何了。
“姜老弟,就不怕左某和歐陽、皇甫兩位長老,在宗門面前構陷于你?”
左宗裳似是玩笑般的口吻,訴說著眼前最致命的話題。
“左兄,你會嗎?”
姜雨塵也不去提歐陽奇和皇甫松二人,只是單純的問著左宗裳。
只是語氣中,卻沒有多少疑問,充滿了一種肯定之意。
“姜老弟,為何如此信任左某?”
左宗裳心下好奇的緊,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
“左兄,你我二人一見如故,雨塵何必枉做小人?”
姜雨塵的眼神里滿是認真,充分表達了對左宗裳的認可。
“哈哈哈...好!就沖著姜老弟你這番話,左某必定力保你不失!”
左宗裳聞言開懷大笑,對姜雨塵做出了自己的保證。
二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是:即使三大宗門圍殺姜雨塵,就一定能夠成功嗎?
正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左宗裳才會在此做出保證。
能夠借此交好姜雨塵,于他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姜雨塵想的更為簡單一些。
既然已經宣示了自己的存在,就沒必要刻意與玉鼎閣撕破臉。
人強我弱的局面還是客觀存在的。
況且,能與左宗裳建立起一定的交情,于他和他身后的太一宗,也是利大于弊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