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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傳喚

  公路上。

  轎車一路高速狂飆。

  阿祖手法嫻熟的不停換擋加著油門,雙手把控著方向盤還不忘記跟鐘文澤炫耀:

  “怎么樣,我這車技不錯吧?秋名山老司機了。”

  “還行。”

  鐘文澤點了點頭,夸贊了一句:“一臺破轎車硬是讓你開出了跑車的感覺來。”

  “就是你注意點,別一會翻車了,咱倆都得撲街。”

  “那肯定不會。”

  阿祖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再度發問:“發生了什么事情啊,這么著急著出門。”

  就在剛才。

  阿祖還正在大廳里跟行政組的小姑娘暢聊人生你說我笑的好不暢快,突然就被鐘文澤給拉走了。

  “劉天、Max撲街了。”

  鐘文澤眉頭微皺,默默的裹了口香煙:“就很莫名其妙。”

  “撲街了?”

  阿祖聞言吸了口涼氣:“不能吧,他們兩個人怎么會撲街了?不是還...”

  說到這里。

  他的語氣頓了一下,跟著說到:“火爆撲街了沒有?如果他沒有撲街,那肯定就是他做的。”

  “先去現場看看再說吧。”

  鐘文澤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判定。

  火爆雖然沒有撲街,但也并不一定就說是火爆做的,這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他左手靠著車窗,皺眉沉思了起來。

  “嗯。”

  阿祖見鐘文澤不再說話,便也沒有說話打擾他,老老實實的駕駛著車子了。

  鐘文澤坐在副駕駛,索性把作為給方平了下來,整個人半躺著,開始在腦海里對案子重新復盤了起來。

  一開始。

  鐘文澤的出發點就很簡單:

  簡單的分析了一下火爆、劉天、Max這三個人的性格與習性。

  劉天、Max都是富二代,幾乎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他們從小衣食無憂的人,肯定沒有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心理素質非常的差。

  從小就習慣了衣食無憂的日子,自己本身又沒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如果沒有了優渥的家庭資本,他們還能像以前那么瀟灑么?

  結果是肯定的。

  所以。

  鐘文澤只需要抓住這一點,操作了這么一手施壓,輕而易舉的就能把他們給引出來。

  只是。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忽然就撲街了,這無疑讓案子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難度。

  鐘文澤在腦海里把整個事件的發展復盤了一下,并不會做出火爆可能是兇手的推斷。

  鑒于前世的良好辦案習慣,他現在要做的是放空大腦,需要見到兇殺現場才會進一步往下做出推斷。

  得把這個案子當成一個單獨的兇殺案來辦。

  很快。

  車子到達元朗區涉事酒店。

  兩人一前一后上樓來到事發樓層。

  整個樓層現在都已經被封鎖了,不少警員正在忙碌著。

  鐘文澤帶著阿祖,出示了證件得以放行進去。

  鐘文澤走進套房里,目光先是快速的在酒店內部掃視了起來。

  案子發生在元朗區。

  再加上死者特殊。

  元朗警署的侯警司親自掛帥,為此次案件的負責人。

  此刻。

  房間里的場面非常的血腥。

  劉天、Max尸體倒下的位置,鮮血早已經把地毯給染成了暗紅色。

  最具有視覺沖擊感的莫過于兩人的尸體了,死后尸體被槍手再度開膛。

  皮肉翻滾的畫面,讓沒有見過這個場面的阿祖胃里一陣翻滾,下意識的捂著嘴巴干嘔起來。

  鐘文澤前世對這種場面早就見慣不慣了,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

  就劉天、Max這種慘狀跟前世的死亡現場比起來,簡直小兒科。

  “喲。”

  侯警司哼笑一聲,從房間里沖鐘文澤走了過來:“鐘Sir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啊,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說著。

  他目光鄙夷的看向跑到門外的阿祖:“你這個小弟就差點意思了,不行啊,這點小場面都受不了。”

  “第一次嘛。”

  鐘文澤呵呵一笑,從口袋里摸出事先準備好的橡膠手套來戴上,譏諷到:

  “你當差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的時候,估計比阿祖的表現還要撲街吧?”

  這是定論。

  百分之九十幾的警察,在第一次接觸這種馬賽克場面的時候,都會反胃的。

  “呵。”

  侯警司冷哼一聲,并沒有再跟鐘文澤繼續扯下去:“現場情況我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

  “不好意思。”

  鐘文澤卻并沒有搭理他,捋了捋穿戴好的橡膠手套,又摸出一個鞋套來給自己套上,跨步往里面走去:

  “我這個人,沒有被別人牽著走的習慣,我更喜歡自己調查一下案發現場。”

  “切!”

  侯警司的伙計立刻毫不客氣的譏諷到:“區區一個小小的見習督察,真以為自己厲害了?”

  “連侯警司這種經驗豐富的長官的調查結果都不相信?”

  “哎。”

  侯警司一伸手,佯裝著呵斥了下屬一聲:“注意言辭,鐘Sir可厲害著呢,讓他去調查好了。”

  原本呢。

  這個案子發生后,侯警司是想讓下級去調查的,但是上級卻傳來命令說讓他親自出馬。

  而且還特地囑咐過他,關文總警司那邊打了招呼,也在關注這個案子,會讓鐘文澤過來。

  讓侯警司盯好一點。

  所以。

  侯警司也就由著鐘文澤去了,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跟鐘文澤有什么牽扯。

  再說了。

  鐘文澤什么時候處理過這種兇殺案啊,讓他裝模作樣的進去看一圈又如何。

  一點經驗都沒有的他,能發現個什么線索?

  到最后。

  還不是得來找自己要調查結果。

  簡直是自取其辱。

  鐘文澤來到房間內,只是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劉天跟Max的傷勢以后,目光繼而開始查看房間里的情況。

  房間里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打斗痕跡。

  沙發上留下了兩個彈孔。

  除此之外。

  大廳銜接浴室的拐角的玻璃立墻上也有兩個彈孔。

  除此之外。

  沒有其他的什么異常了。

  “嘶...”

  鐘文澤站在玻璃立墻上,皺眉看著玻璃上兩個緊挨著的彈孔,眉頭上挑:

  “槍手有點專業啊!”

  這兩個彈孔互相銜接交疊在了以前,就跟串聯的圓環一樣,要打出這樣的彈孔非常不容易。

  槍手必須是連擊高手才行,只有連擊高手才能快速的連續點射,讓子彈幾乎從同一彈道射擊出去。

  目光流轉。

  鐘文澤的目光落在了最角落里的垃圾桶。

  垃圾桶里除了一個空的煙盒跟一些雜物垃圾意外,還有一團衛生紙。

  他在垃圾桶面前蹲了下來,在里面翻了翻伸手拿捏起衛生紙來看了看,紙巾里面沾染著黏糊糊的液體。

  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一股子腥味鋪面而來。

  他摸出證物袋把衛生紙裝了進去,進而密封好。

  “呵。”

  侯警司的伙計冷哼一聲,不屑撇嘴:“一團衛生紙有什么好看的,還取證,笑死。”

  侯警司卻面色一滯。

  這垃圾桶他還真的沒有注意到。

  做完這一切的鐘文澤折身出來,摘下橡膠手套來,心里基本上有了個大概的判斷了。

  “鐘Sir。”

  侯警司表情戲謔的看著鐘文澤:“你的調查結果是什么啊?”

  說著。

  他揚了揚手里的記錄本:“不知道你的調查結果跟我的是否一致。”

  鐘文澤挑眉看著侯警司:“你想聽?”

  “大家結合一下嘛。”

  侯警司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鐘文澤:“或許還能查漏補缺呢。”心里卻不以為意。

  鐘文澤就這么粗糙的看了看,能得出什么結論發現什么線索。

  他之所以這么問,就是為了讓鐘文澤當眾出糗。

  “既然侯警司這么虛心求教,我倒不介意分析分析。”

  鐘文澤捕捉著侯警司臉上戲謔的表情,齜牙笑道:“你要聽聽?”

  侯警司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來什么線索。”

  “咱們先還原事發過程吧。”

  鐘文澤跨步走到酒店房間門口:“槍手進入酒店后,先是開槍擊殺了劉天,繼而殺死了從浴室里走出來的Max。”

  “我猜測,當時的場面應該是秒殺的狀態。”

  “劉天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殺死了,這從現場沒有任何打斗痕跡就能看出來。”

  “就這?”

  侯警司聽到這里,不屑冷哼一聲:“你說的這都是廢話,誰都能看出來。”

  “所以。”

  鐘文澤卻沒有搭理他,繼續往下分析著:“我估計著,劉天跟Max到這里來,應該是與人有約才來到這里的。”

  “酒店房門完好無損槍手就進來了,說明劉天當時應該是在等什么人,當槍手敲門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等的人到了,所以他去開門,然后被秒殺。”

  鐘文澤的這個推斷,直接指明了一個要素:槍手知道劉天的行蹤。

  “這依舊不能說明什么。”

  侯警司哼哼一聲,硬邦邦的回了一句:“對案子也沒有任何的幫助。”

  鐘文澤的這些推斷,跟他所推斷出來的絲毫不差。

  但是。

  侯警司之所以能得出劉天來這里,是因為報案的張律師跟他說明了情況。

  鐘文澤是純靠推斷而得。

  “昨天有個新聞很火爆,劉天、Max兩家陷入了亞洲銀行劫案的輿論。”

  鐘文澤挑了挑眉:“一眨眼,劉天跟Max死了,這是不是說明亞洲銀行的劫案跟他們有關系呢?”

  “亞洲銀行的案子,那是你的事情。”

  侯警司一擺手,轉身往外面走去,冷笑道:“亞洲銀行劫案的事情,我可不敢發言討論。”

  走到一半。

  他轉頭回來看著鐘文澤:“如果你要調查不出這起兇殺案跟亞洲銀行劫案有任何的關系的話,那么就請回吧。”

  “不好意思。”

  鐘文澤輕飄飄的回了一句:“來的路上,伍總警司跟關總警司就已經向上級申請了。”

  “這個案子,由我們來聯合調查!”

  “你我聯合調查?!”

  侯警司聽到這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我跟你合作?你在開玩笑吧?他們有沒有搞錯,讓我堂堂一個警司跟一個見習督察聯合調查一個案子?!”

  “怎么?”

  鐘文澤冷笑挑眉:“你這是在公然辱罵伍總警司、關總警司?”

  “你!”

  侯警司語氣頓時一滯,盯著鐘文澤看了好一會,咬牙吐了口氣:“行,那就聯合調查!”

  “喏,鐘Sir這么厲害,那就你來指揮現場咯。”

  鐘文澤不過一個小小的見習督察,有什么資格跟自己一起辦一個案子?

  侯警司心里非常的不爽,索性直接撒手,讓鐘文澤自己去調查。

  頓了頓。

  “鐘Sir,你可要加油呀。”

  侯警司陰忖忖的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亞洲銀行的劫案,你只有五天時間了。”

  “五天破不了案,你就得卷鋪蓋滾蛋。”

  言語中。

  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那個案子你都破不了,你現在又要在這個案子摻一腳,你這個辦案能力屬實有點強啊!”

  侯警司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可惜了,我手里沒有任何線索。”

  “哈哈哈...”

  侯警司一說完,他的伙計立刻大笑了起來。

  這伙人指明了就是要搗亂的。

  既然鐘文澤也要來調查這個案子,那你調查好了,我們手里的線索一點都不提供給你。

  你自己慢慢調查吧。

  “多謝侯警司關心。”

  鐘文澤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侯警司,繼而扭頭看向阿祖:“阿祖,你行了么?”

  “在!”

  阿祖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走到鐘文澤面前,腰板筆挺的大聲應到:“鐘組長請吩咐!”

  “首先,你去把酒店負責人叫過來。”

  鐘文澤揚了揚手里證物袋里包著的衛生紙:“劉天在被槍殺之前,跟女人在房間里深入交流。”

  “去問問他,劉天進來之前是不是帶著女人進來了,把那個女的給我找過來。”

  “是!”

  阿祖眼前一亮,大聲應到。

  此話一出。

  侯警司下意識的看向鐘文澤,表情意外。

  鐘文澤怎么知道劉天在死前跟女人有過深入交流的活動?

  他的目光落在了鐘文澤手里的證物袋里面。

  那團紙?

  “對,就是這衛生紙。”

  鐘文澤似乎是看透了侯警司心里的疑問,笑呵呵的搖了搖手里的證物袋:

  “新鮮的,味大著呢,侯警司要不要過來聞一聞?”

  “呵!”

  侯警司冷笑一聲,不說話了:“你也真夠惡心的。”

  “這是第一件事。”

  鐘文澤不再搭理侯警司,繼而再度發出號令:“把人找來以后,你去聯系宋子杰宋Sir,讓他帶著二組三組的成員,去辦另外一件事。”

  “請組長指示。”

  阿祖立刻點頭。

  “去IPSC俱樂部,把港島所有能夠在十秒內打光一梭子子彈的槍術高手給我找過來。”

  鐘文澤再度發號施令:“我要逐一詢問。”

  “莫名其妙。”

  侯警司聽到這里,嗤之以鼻:“你以為這些高手是你想請就能請的過來的?”

  這些十秒內打光子彈的連擊高手,整個港島也不超過十個人。

  豈是鐘文澤說請就請來的?

  “無知。”

  鐘文澤看都不看侯警司,語氣冷漠:“劉天、Max兩人在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直接被槍手連擊射擊秒殺了。”

  “不論是劉天、Max身上的槍傷傷口,還是玻璃立墻上留下的彈孔,無一不都彰顯著槍手是一個連擊高手。”

  “這么快的速度秒殺劉天跟Max,普通人能夠做到么?”

  “就這樣一條,我就足夠傳喚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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