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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這一拳三十年的功力你擋得住嗎?

  臺下。

  “打贏他,打贏他!”

  “弄他!”

  也不知道是誰在臺下率先喊了一句,其余圍觀的觀眾紛紛附和著喊了起來,現場一下子變得嘈雜起來了。

  支持華人隊的氣勢高漲。

  鬼佬派同樣氣勢不弱。

  前排的貴賓席。

  “撲街!”

  關文總警司看著跟斷水流扭在一起的阿祖,拳頭不自覺的攥的緊了一分,小聲的咬牙道:

  “你在想什么啊,打不贏就投降認輸啊!”

  “這個擂臺賽跟你有什么關系,你要上去湊什么熱鬧!”

  阿祖到底是他的兒子。

  現在在臺上跟斷水流僵持下來了,難免有些擔心。

  臺上。

  “吔屎啊!”

  阿祖奮力的蹬著腿,試圖把斷水流踢開,但是于事無補,他咬牙看著裁判:“死裁判,你他媽的還不吹!”

  手臂上。

  被尖銳的戒面切割開的白色襯衣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了,手臂上多了三處豁口。

  “我勸你還是早點投降吧!”

  裁判是鬼佬的人,此刻自然不可能叫停:“做人要腳踏實地一點,你根本沒機會贏他的。”

  “不可能!”

  阿祖心里一股子怒火在無限上涌,但是要強的性格,在這個關頭上更驅使著他死不認輸。

  他棱著眼珠子,忍著手臂上的劇痛咬牙堅持著,臉頰兩側的咬肌明顯。

  他的目光盯著臺下關文的位置,死不松手,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堅毅。

  阿祖為什么不投降?

  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港島市民,輸了也就輸了,根本沒有派系的屈辱。

  但他為何在被暗算以后,還要苦苦堅持?

  因為從小,他的父親關文就一直看不上他,覺得他這不行那不行,更是沒少上拳頭管教。

  尤其是現在。

  關文就在臺下看著。

  他更不可能松手,他就要證明自己,自己不是垃圾,他要證明自己。

  自己的父親看不起他,他不能看不起自己。

  周圍的環境太過于嘈雜。

  兩人的具體情況又被裁判給遮擋了,根本發現不了臺上發生了什么。

  僵持還在繼續。

  “嘖嘖...”

  一陣咂舌聲響起。

  鐘文澤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擂臺下面。

  一米八二的身高優勢,讓他有小半個身子露出擂臺。

  “不錯嘛。”

  他笑呵呵的圍著擂臺來回走了幾步,調整視角:“原來臺上的實際情況這么精彩,比在后面看的精彩多了。”

  鐘文澤把擂臺上的情況盡收眼底。

  自然是看到了斷水流手指上沾染著鮮血的的戒面有問題。

  至于裁判。

  裁判全程目睹,卻沒有吹哨叫停,鐘文澤自然是猜到了什么,這跟那小日子過的不錯的小RB裁判一模一樣。

  “走!”

  裁判冷聲喊了一聲,驅趕著鐘文澤離開:“無關人員不要過來這里,干擾選手比賽。”

  阿祖冷著臉,看著臺下的鐘文澤,咬緊牙關沒有說話,依舊是死死的堅持著。

  “阿祖。”

  鐘文澤再度一笑,無視了裁判:“我說,你就不如投降算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嘛,這裁判都黑到不行了。”

  說話的時候。

  鐘文澤的右手手掌在左手襯衣袖口手腕的位置用力的拉拽了一下。

  襯衣袖口的紐扣出現在了指尖。

  鐘文澤淡淡一笑:“一場比賽而已,輸了就輸了,接下來還有我。”

  “你給老子滾!”

  阿祖氣的鼻子冒煙,沒好氣的沖他吼了一句。

  “呵呵。”

  鐘文澤笑著搖了搖頭,無奈攤手:“行吧,既然你要堅持,那你就堅持好了。”

  說完。

  他轉身對著看臺走去。

  在轉身的瞬間。

  鐘文澤眼中精光一閃,大拇指搭著中指,襯衣袖口被拽下來的紐扣出現在其中。

  中指指尖發力。

  紐扣飆射而出,在空中發出破空聲,對著臺上斷水流的后脊處彈射而去。

  透明質地的紐扣體積很小,再加上速度很快。

  一旁的裁判一心都在想著如何幫斷水流掩人耳目,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飆射而出的紐扣。

  “啪...”

  一聲極小且沉悶的響聲響起,弱不可聞。

  紐扣精準擊中斷水流的脊背。

  而后。

  紐扣無聲的落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掉落在一旁。

  “啊!”

  擊中瞬間。

  斷水流忽然慘叫一聲,整個人的身子猛地一滯,僵直了一下,周身傳來麻痹感。

  手上的力道跟著就松開了幾分。

  “砰!”

  阿祖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用力一腳直接把斷水流踢開。

  身體恢復自由的他,原地爬起一個猛虎撲食將斷水流按倒在地,一拳砸向他的腦袋。

  拳腳相加。

  這突然轉變的一幕,頓時引得臺下一陣尖叫。

  裁判直接就呆滯在了原地。

  原本呈絕對優勢的斷水流,怎么忽然就無端端的被阿祖給壓制了?

  “咣咣咣!”

  連續的重擊之下。

  斷水流逐漸失去了抵抗,任由阿祖重拳出擊。

  “砰!”

  阿祖最終抬起一腳,將斷水流直接從擂臺上踹了下去,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他的跟前的地板上,四向濺射開。

  阿祖腦袋微抬,身體隨著重重的喘息聲而微微顫抖,他的目光盯著背對著自己往位置上走去的鐘文澤。

  繼而。

  他緊了緊左手手心。

  在他的手里,一枚透明質地的襯衣紐扣被他抓住。

  方才。

  別人或許沒有注意。

  但是他看到了。

  鐘文澤在轉身的瞬間,手指間彈射出一個東西,擊中了斷水流。

  也正是這樣。

  自己才能瞬間解圍,反敗為勝。

  “呼...”

  阿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復雜了起來。

  他驚訝的是,鐘文澤竟然只是借助了一枚紐扣,就達到了殺傷級的威力為自己解圍。

  他錯愕的是,鐘文澤竟然幫助了自己,沒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下出糗。

  講道理。

  自己輸了,才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呼...”

  阿祖深呼吸一口,甩了甩腦袋,抬起被鮮血染紅的右手來,豎立在空中,微微顫抖:

  “華人,阿祖!”

  嘹亮的聲音響徹在整個體育館內。

  臺下忽然一片安靜。

  “啪啪啪...”

  伍總警司看著臺上的阿祖好幾秒鐘,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力的鼓起掌來:

  “好!”

  “啪啪啪啪....”

  響亮的鼓掌聲接踵而至,大家紛紛跟著鼓起掌來。

  “呼...”

  關文總警司面無表情的看著臺上的阿祖,小聲的嘟囔了一聲:“這小子!”

  他跟著鼓起掌來,用力的拍著手掌,手掌都拍紅了都沒有停止下來。

  “廢物!”

  鬼佬高級警司冷眼看著被醫護人員放在擔架上抬下去的斷水流,氣的鼻孔冒煙。

  白瞎了花這么多錢請來這么一個廢物。

  一場比賽都沒有拿下。

  “這一局,華人隊勝!”

  裁判雖然有些不爽,但也不可能再說什么,有氣無力的宣布了阿祖贏下這場比賽的事實。

  “下一場!”

  裁判的目光落在了休息區。

  休息區。

  鬼佬派僅剩的最后一名選手,他此刻正淡定的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一身制服的他,肩章上兩粒花在燈光的折射下,隱隱折射著銀光。

  “唰。”

  他猛然睜開眼來,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緊身背心來,大跨步往臺上走去。

  緊身背心下。

  雙臂鼓鼓的肌肉明顯,一身腱子肉顯露無疑,看上去都充滿了力量。

  “皇家隊,比利!”

  比利走到臺上,面無表情的掃視著臺下一圈:“誰來?”

  阿祖肯定要下臺的。

  這種人,比利也不屑于出手,免得說自己欺負他,占了體力的優勢。

  “比利?”

  伍總警司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嘶...”

  莫Sir聞言也是不由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比利我好像聽過,鬼佬里面挺厲害的一個人。”

  “一身格斗術玩的爐火純青,每次警隊的格斗比賽,他都是拿冠軍的,聽說還沒有來咱們港島以前,在日不落帝國拿過好幾次全國冠軍。”

  伍總警司不由沉默了下來。

  下一個。

  派誰上?

  場內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不論是來自社會的選手,還是華人派這邊,都沒有人出聲了。

  這個比利,光是那一身健碩的肌肉,就能給人帶來很大的壓迫感。

  “澤哥。”

  阿布瞇眼打量著臺上的比利,正色道:“這個人應該有點東西,要不我先上去會會他?”

  “呵。”

  鐘文澤沒有回答阿布,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聲音中氣十足,提氣大聲說到:

  “華人隊,鐘文澤!”

  一瞬間。

  他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隨著他的走動而跟著移動。

  “鐘文澤?!”

  “這個人看著也好靚仔啊!怎么華人隊都是靚仔啊!”

  “你這不是廢話嘛,咱們華人,能不靚仔么?”

  “誒,你們記不記得這個人,這個人不就是咱們新聞上看到的那個新聞發布會的年輕的發言人嘛?”

  “對欸,還真是那個阿Sir。”

  “他有女友沒有?我好想跟他拍拖啊,長得又帥又有品味。”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響起。

  鬼佬派看到鐘文澤以后,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厲色。

  在發布會上。

  這個鐘文澤出盡了風頭,更是親手破獲了陳湘虎案,這群鬼佬對他印象很深。

  “阿澤。”

  伍總警司看著要上場的鐘文澤,伸手拉住他當即出聲阻止:“這場比賽,你就不要上了。”

  “是啊!”

  莫Sir是最心疼鐘文澤的,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這個比利可不是什么普通角色,在警隊里沒有對手。”

  “哪怕是你,也沒機會贏他的。”

  “沒有對手?”

  鐘文澤斜眼看了眼臺上的比利:“我同樣也沒有對手。”

  說完。

  他昂著頭,步伐穩健大跨步來到臺上。

  “鐘文澤?”

  比利雙手抱著膀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鐘文澤以后,冷聲道:“你就是那個剛剛升職的見習督察鐘文澤啊?”

  他記得鐘文澤。

  不止是記得鐘文澤,而且印象還很深,或者說對鐘文澤記恨著呢。

  陳湘虎的案子出了紕漏,鐘文澤反手把漏洞補上,而后還開始追究起了威廉高級警司的責任來,讓他道歉。

  比利是威廉的直線下屬,二者自然而然的就沆瀣一氣了。

  在參加擂臺賽之前。

  威廉還特地囑咐過比利,如果要是鐘文澤敢上場,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打的他跪地求饒。

  “我是高級督察,見到我,你得叫我一聲長官!”

  比利冷笑一聲,聲音也高了幾分,身上那股子氣勢宣揚出來充滿著威嚴:“叫阿Sir!”

  他的聲音很大。

  臺下頓時一片嘩然。

  這個比利,典型的來了個下馬威啊,借助著警隊體制制度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鬼佬派的幾個高層頓時露出滿意的表情來。

  比利這一招,確實完美。

  叫一聲阿Sir,在一開始的氣場上就能穩壓鐘文澤一籌。

  裁判也非常上道,見縫插針的在一旁附和了起來:“對對對,鐘Sir只是見習督察,見到高級督察,理應問好。”

  “叫你嘎爹!”

  鐘文澤嗤之以鼻,用小拇指漫不經的掏著耳朵,一臉不屑的表情斜眼看著比利:

  “還在這里裝神弄鬼、不知天高地厚!”

  “這他媽的在打擂臺呢,你跟我說什么上下級?腦子瓦特了吧?”

  “癡線!”

  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毫不掩飾話語間的不屑與鄙夷。

  “好!”

  伍總警司立刻拍手叫好:“鐘Sir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擂臺上只有對手,沒有身份之說。”

  鐘文澤這一手反擊,太妙了。

  臺下。

  無數人拍手叫好。

  對啊。

  這是在打擂臺賽啊,你特么還跟我扯身份?

  這不就是個癡線么?

  “嘎爹?”

  比利愣住了。

  嘎爹這個詞,他還真不知道,真不懂。

  他來港島也才沒有多久,能說出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已經非常不錯了。

  嘎爹這種詞,對他來說。

  太難了。

  比利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原本還想著占取先機,沒想到反被鐘文澤羞辱了一頓。

  他怒視著鐘文澤,咬牙道:“好,你的嘴巴很好。”

  “你罵我的話應該說牙尖嘴利,夸我的話應該說巧舌如簧!”

  鐘文澤不屑的冷哼一聲:“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不會說就不要土狗學洋鴨叫。”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變態,被我的嘴巴迷住了呢。”

  自始至終。

  他都沒有正眼看過比利,全程都是充滿藐視的斜眼。

  “哈哈哈....”

  臺下頓時發出了一陣爆笑。

  不少人紛紛拍手叫好。

  光是在唇槍舌戰這一場上,鐘文澤完全處于碾壓的優勢。

  比利惱羞成怒,大罵一聲就要開打。

  “比賽開始!”

  裁判自知繼續說下去占不到好處,直接宣布開始。

  鐘文澤雙手負與身后,斜眼看著比利,頗有大師風范。

  “裝神弄鬼!”

  比利咒罵一聲,雙腿發力快速拉近雙方的距離,攥著拳頭發起進攻。

  鐘文澤此刻無比沉穩,目光鎖定比利的前進方向,在拳頭到來之際穩穩的避開,游刃有余。

  全程避開。

  鐘文澤只是躲避,并不出手攻擊,不管比利如何進攻,鐘文澤總能在他出手的時候,提前躲避開來。

  一時間。

  場面僵持了下來。

  隨著時間的拉長,在場的人不管懂不懂門路,都看出來情況了。

  鐘文澤雖然全程沒有出手,卻是占據上風的那個一個。

  臺下。

  阿祖坐在休息區,目光一直看著臺上的鐘文澤。

  在他的身邊,女護士在給他包扎手臂上的傷口,一雙美目一眨不眨的盯著阿祖帥氣的側臉偷瞄著。

  “鐘文澤,這就是你的實力么?”

  阿祖看著游刃有余的鐘文澤,嘴里喃喃自語,做出評價:“很強!比我強很多。”

  再回想鐘文澤彈手飆射紐扣攻擊斷水流那一幕,阿祖的表情再度復雜了起來。

  鐘文澤的身手,深不可測啊。

  臺上。

  “噗嗤噗嗤。”

  當比利再次進攻落空以后,拉開身位后站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幾波進攻下來,他的體力消耗巨大。

  他死死的盯著鐘文澤,咬牙罵到:“你只會做縮頭烏龜么?為什么你還不出手!”

  比利非常清楚,鐘文澤只要不出手,只是單純的防守,那么他就一點破綻都沒有。

  只要躲避開自己的攻擊,那自己永遠也摸不到他。

  到最后。

  輸的只能是自己。

  “鐘文澤,你個垃圾!”

  比利嘗試激怒鐘文澤:“如果連出手都不敢,你又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跟我做對手。”

  “你很想我出手?”

  鐘文澤眉眼微微一抬,斜眼看著比利,充滿著藐視:

  “之所以不出手,是因為不想讓你輸得太難看。”

  “你才一上場就把你打下去了,那你也太沒有面子了。”

  鐘文澤伸出負與身后的雙手,活動著手腕:“我這么做,是在給你留面子哇。”

  “哈哈哈...”

  比利冷哼一聲,仰頭大笑:“我頭一次見把縮頭烏龜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好。”

  鐘文澤一點頭,沖比利勾了勾手:“來!”

  “給老子死!”

  比利嘔吼一聲,雙腿蹬地沖了過來,緊攥的一拳打出。

  鐘文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嘭!”

  在比利一拳而至的時候,鐘文澤如鬼魅般側身躲避,猛然出拳。

  一拳!

  “咔嚓!”

  清脆的骨折聲響聲。

  比利整個人往后倒飛出去,如同斷線的風箏。

  鐘文澤收手,看也不看比利,沉聲呵到:

  “這一拳三十年的功力,你擋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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