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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屋內的氣氛此時莫名有些尷尬。

  渣哥更是臉色陰霾到了極點。

  原本渣哥面對兩把大黑星的槍口毫無懼色,因為有鐘文澤給他托底。

  但是。

  隨著自己一聲吼,鐘文澤卻并沒有出現,這讓他心里有些打鼓。

  “我的傻侄子。”

  山哥目光憐憫的看著渣哥:“你還是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為什么會輸給鐘文澤啊?人家善于玩弄心計!”

  “他之所以會被恒連踢出局外,歸根結底緣由還是要歸責到你的身上,如果不是你,恒連那幾個老大哥或許還沒有機會踹掉鐘文澤。”

  “而你,正好給他們制造了一個借口,他鐘文澤早就恨死你了,又豈會這個時候選擇幫你?”

  山哥的語氣逐而硬朗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越發的有底氣:“人家就是故意這么說的,騙你過來借助我的手把你干掉。”

  “根本不用他出手,只是幾句話的事情就能解決掉你,人家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了。”

  山哥有些得意的環顧了周圍一圈:“今天晚上之所以叫你過來,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重新奪回掌控權,我已經給了你們一個臺階下了。”

  “但是你好像有點不爭氣啊,還要自尋死路!”

  說話間。

  里面的的房間里,再度又有兩個馬仔持槍走了出來,槍口對準渣哥三兄弟。

  這些,都是山哥的后手。

  在確定沒有變故以后,山哥也不需要再藏著掖著了。

  “除開我房間里的四個心腹,整個民宅外面,清一色都是安插了我自己的嫡系馬仔,有他們把守,鐘文澤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的。”

  “他會為了你,讓自己的馬仔冒著生命危險跟我的人駁火?不存在的!”

  此時的山哥,明顯的有些話癆了。

  并不是他很喜歡啰嗦。

  而是他已經有很久沒有一口氣說這么多話了。

  不是他不想說。

  自己早就被渣哥給架空了,沒有了話語權,在渣哥面前,甚至多說機會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現在又不一樣了。

  渣哥馬上就要是個尸體了,自己又是當初的那個公司的唯一話事人。

  所以。

  他一連串說了這么多,以宣泄自己壓抑了這么久的極度陰霾的心情。

  一個字。

  揚眉吐氣!

  真的...太壓抑了!

  “你還有人嗎?”

  山哥的心腹馬仔聽到老大的話以后,語氣也硬朗了起來,槍口對準阿虎,冷嘲熱諷:“虎哥,你在咱們這里是出了名的能打,今天,你還能打嗎?”

  阿虎本就脾氣暴躁,聽到這句話以后直接就炸了,叫罵就上前了:“死撲街,有本事出來單挑啊,屎都要給你打出來!”

  一個小小的馬仔,竟然也敢來挑釁自己?

  “撲街,你敢再動一下,老子就打死你!”

  馬仔大黑星直接頂在了阿虎的眉心上:“我他媽的忍你很久了,仗著自己能打誰都看不起,還敢對山哥不敬?”

  “你不是很能打嘛?打的過我的子彈嘛!”

  馬仔咬牙凝聲,表情兇狠:“來,有種你就試試!”

  阿虎咬牙切齒的站在原地,眼珠子充血的瞪著馬仔,呼吸急促帶動著胸膛上下起伏,卻又不敢動。

  “行了!”

  山哥擺了擺手,示意馬仔松開阿虎,拉開距離。

  “說起來,還要感謝鐘文澤呢!”

  他重重的吐了口氣,頗有些感嘆的說到:“如果不是他慫恿你、幫你托底給了你勇氣,想必你今晚也未必敢過來。”

  “你...”

  渣哥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目光陰冷的盯著山哥:“我們三兄弟,這些年幫你做了這么多事情,把公司打理成這樣,想不到你竟早就想除掉我們了!”

  “我呸!”

  山哥表現了極不符合他這個年齡段的反應,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嘶吼到:“你們這三個白眼狼還有臉說幫我做了很多事?”

  脖頸上。

  由于激動,血管都凸顯了出來。

  “我把公司的事務交接給你們,你們呢?第一時間就想著如何架空我,一步步蠶食掉我的人,徹底把我架空!”

  “當初,如果不是有阿蘭的堅持,讓我不要把制作工坊的位置跟人手交給你,恐怕我他媽早就活不到今天了,早就讓你們這三個白眼狼弄死幾百次了!”

  “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么過的嘛?我他媽的太憋屈了!”

  山哥面色潮紅,幾乎是咬牙切齒吼出來的:

  “我大山,好歹曾經也是白手起家在道上赫赫有名的角色,什么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竟然要看著你們三個白眼狼的眼色說話了?!”

  此時他的這種極度不成熟的表現,倒不是他山哥沒大佬的心態,而是他確實是太憋屈太憤怒了,以至于現在有些歇息地里。

  “但是,現在又不一樣了!”

  山哥語氣由激動轉而變得得意起來,意氣風發看著渣哥三兄弟,一字一頓道:“打死你們三個,所有的掌控權都會再次回到我的手里。”

  “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他摸出香煙來,點煙的手指由于激動有些顫抖,連著摩挲火石好幾下都沒有點燃。

  阿蘭非常適時的遞過來跳躍著火苗的打火機,幫他把香煙點上,語氣冷漠:“好了,阿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直接解決了吧。”

  她的心思,乃至于比山哥更堅決、果斷。

  山哥聞聲點頭,轉而看向了渣哥三兄弟,恢復了往常大佬的姿態,語氣平靜:“你還有遺言么?”

  “冚家鏟!”

  渣哥萬念俱灰,看著毫無表情波動的山哥,絕望到了極點。

  他是山哥帶大的,跟著山哥生活了十多年,他太了解山哥的性格了,殺伐果斷從不拖泥帶水。

  這次讓他喘過氣來了,今天的自己,真的是沒有任何機會了。

  “李大山!”

  渣哥直呼山哥名諱,歇息地里的大吼起來:“你真的要殺了我們三個么?你殺了我們三個,難道不怕以后沒有人給你養老送終?!”

  “就你們三個這種角色?”

  山哥無比睿智的掃了眼渣哥三兄弟:“三個白眼狼而已,要你們又有何用,靠你們給我送終?你們只恨不得我現在就在殯儀館的焚燒爐里躺著!”

  “山叔!”

  渣哥臉色再次變幻了幾番,看著對準自己三人的四把槍,語氣軟了下來,央求到:“我知道錯了,這件事跟他們兩個人沒有關系,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湯尼、阿虎都只是聽我的指示辦事的而已,他們沒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跟著我做事而已,你殺了我可以,求求你放了他們吧!”

  他語速極快,一口氣把話說完,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咬牙說到:“山叔,我們好歹也是你養了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這份往日的情分上,求求你放過他們!”

  “大哥!”

  “你快起來!”

  “不要求他,我們兄弟兩個不怕死!”

  “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湯尼、阿虎兩人臉色一變,伸手去拉渣哥,咬牙嘶吼了起來。

  “嘖嘖...”

  山哥咧嘴笑了起來,搖頭咋舌:“還真是兄弟情深呢,不過很可惜,你們沒有機會了。”

  他非常清楚,留下這兩人的后患是什么,他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李大山!”

  渣哥紅著眼死死的瞪著山哥,目光怨毒陰冷,咬牙說到:“能不能不要打腦袋,對著我的心臟打,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

  “準了!”

  山哥目光與渣哥對視,毫無波瀾。

  他淡淡的吐了口煙霧,夾著香煙的左手抬了起來,手腕發力帶動著手掌往下一斬,語氣冷漠而尖銳:

  “殺!”

  渣哥咬牙瞪著山哥,沒有反抗。

  他非常清楚山哥的這四個心腹,身上都算不錯,更何況是現在有槍在手,反抗只會讓自己死的更難看。

  何不體面一點?

  他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隨著山哥一聲令下。

  四把槍對準渣哥三人,同時摟火。

  “砰!”

  “砰!”

  一連串槍聲響起,在渣哥耳邊炸響。

  此刻。

  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有等待死亡的到來,可是并沒有疼痛感襲來。

  隨著一陣倒地聲。

  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

  “鐘文澤!”

  山哥急促而又驚恐的聲音忽然響起:“是你!”

  鐘文澤這三個字在渣哥腦海里炸響,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睜開眼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

  持槍的四個心腹馬仔,皆是眉心中彈倒在了地上,甚至有個人天靈蓋被掀開,紅的白的灑落了一地,死像極為難看。

  山哥身子緊靠著沙發,恐懼的看著門口的位置。

  渣哥扭頭。

  鐘文澤面帶笑容的站在門口。

  窗口處。

  清一色白襯衣的周克華小六等人槍口冒著煙,一致對內。

  “不好意思,來晚了。”

  鐘文澤跨步走了進來,站在了渣哥的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路上有點堵車,來的有點晚了,不過好在是來的及時。”

  “我你媽...”

  渣哥看著眼前的這張帥臉,又氣又喜。

  鐘文澤這個撲街沒有騙自己,在這個關鍵時刻來到了這里,雖然晚了點,但勝在及時。

  此刻的渣哥內心充斥著劫后余生的幸運感,一時間讓他對鐘文澤這張帥臉,看的有幾分順眼了。

  有種被救世主關照的幸運感。

  “鐘文澤!”

  山哥手指哆嗦,不可置信的看著鐘文澤,咬牙嘶吼到:“怎么可能!”

  他不愿意相信這些都是真的,對著外面歇息地里的吼了起來:“來人,來人!人都打進來了,外面的一群廢物在干什么呢!”

  “不用喊了,大晚上的,很吵的,會打擾到街坊鄰居的。”

  鐘文澤有些嫌棄的伸手摳了摳耳朵:“哦,不好意思,忘記山哥是住獨棟別墅的了,周圍沒有鄰居。”

  “我的人...我的人呢!”

  山哥還不死心,聲音小了幾分,但是一直在重復。

  “早解決掉了!”

  鐘文澤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我們要進來,他們擋著路,不解決他們就沒辦法進來,所以沒辦法咯,只好全部解決了。”

  他嘆息了一口,輕描淡寫的說到:“不是我說,你那些馬仔,質量真的太差了,解決起來輕而易舉,唉,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現在,都在外面被捆著呢。”

  “你...你....”

  山哥面如死灰,心里僅存的最后一絲僥幸此刻飛灰湮滅。

  短時間內。

  山哥的內心就如同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整個人呼吸急促,一時間竟然沒喘上氣來,臉色漲紅。

  阿蘭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在看到鐘文澤出現的瞬間,她就一直知道了結局,自己敗了。

  “山叔!”

  渣哥劫后余生,心態恢復的很快,上前摟過山哥的肩膀伸手幫他拍打著后背,換上了笑瞇瞇的表情來:

  “你看你,別激動嘛,多大的年紀了,太過于激動很容易拉扯到心臟的...”

  “你..你...咳咳...”

  山哥伸手指著鐘文澤,凌空的手臂顫抖:“你竟然敢帶人來打我,恒連的那幾個大佬,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個畜生!”

  “嘖...”

  鐘文澤聞言咋舌,有些委屈的看著山哥:“山哥,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如果,你老老實實帶我去看你的制作工坊,那不就沒事了?”

  “如果,你跟恒連幾個大佬談合作的時候,不把我帶上,那不就沒事了?”

  鐘文澤掰著手指,開始一一例舉了起來,說的條條是道:“你看,我也是沒辦法的呀,如果你不主動搞我,我也不好搞你的。”

  山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你..你他媽的...”

  “你動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鐘文澤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語氣冷漠:“我這個人沒有什么缺點,就是太記仇了,從來沒有人敢打我的主意,只有我打別人主意。”

  “你不是第一個打我主意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但是,你們都會有一個共同的歸宿...”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鐘文澤直接轉身,折身出去:“渣哥,給你十五分鐘時間,能解決問題嘛?”

  “謝澤哥!”

  渣哥心情大好,沖鐘文澤擺了擺手,目送著他出去。

  轉而。

  渣哥的目光落在了被自己摟著的山哥身上,冷笑道:“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山哥身子一僵,莫名沉默。

  這句話何曾相識。

  自己三分鐘前才對渣哥說完。

  沒想到。

  轉眼就轉移換位局面大改,處境兩然。

  而這一切,都歸責與門外那個背對著自己抽煙的高大白襯衣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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