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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沒有贏家,韓謙沒輸

  這一次韓謙知道自己跟著柳笙歌和林縱橫出來肯定會有危險,可他不得不來,柳笙歌和林縱橫這兩個家伙在市里可以算是年輕一代數一數二的驕楚了。

  林縱橫土生土長,柳笙歌是過江龍。

  兩人又分別是榮耀和暢享的一把手,他們之間注定不會和睦相處。

  韓謙是一條瘋狂成長的地頭蛇,隱隱約約間他已經追上來這兩人在市里的影響力,而且與這兩個家伙之間都有恩怨。

  他們兩個把韓謙的性格和底細摸的清清楚楚,韓謙有些大男子主義,有些逞強,單單在中秋晚會就能看的出來,而且柳笙歌調查發現韓謙的父母好像還不知道這個家伙在市里都做了什么。

  所以,柳笙歌和林縱橫選擇在韓謙的家門口集合,逼迫你跟我們走,如果韓謙拒絕,柳笙歌不介意告訴韓謙的父母,這個家伙在市里都做了些什么,和黑老大涂驍勾結,與殺人通緝犯馮倫不清不楚,與勾大炮論生死,受過兩次槍傷,大小傷不計其數,其中一次差點死在海面上,以謙兒媽的身體肯定沒辦法承受她兒子遭受的痛楚。

  謙兒媽的病情主要來源于心臟,嚴重的心力衰竭和房顫會加重她的病情,如果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和恐慌,甚至會對生命有威脅。

  柳笙歌不信韓謙為了茍活會拒絕出行。

  柳貂寺有他的準備,林烏龜也有辦法,如果韓謙拒絕,他就會告訴謙兒媽和老頭兒,你們的兒子離婚了,他和溫暖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你們的兒媳婦當初是為了等我回來才選擇的韓謙。

  他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一個被溫暖在身邊養了三年的狗而已。

  到時候你溫暖怎么解釋?你韓謙怎么解釋?

  韓謙這瘋狗對溫暖的保護很深,他能甘心讓溫暖在這里受傷害?

  柳貂寺和林烏龜從來不認為韓謙是個傻子,反而很佩服他的腦袋,也就是如此,我們不說,你肯定能猜到,你若不去,你們家這個年就不用過了。

  另外再有一點,勾大炮到底是誰的人?韓謙如果不跟著他們一起走,這個沒底線的家伙會不會來找韓謙的家人報仇?

  不論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韓謙都沒辦法拒絕這次打獵的邀請,韓謙知道這次出去不會太平,他沒想到的是林縱橫和柳笙歌會選擇單獨進山,這樣給了韓謙一個人數上的心里平衡,在加上兩方保鏢的威脅,讓他選擇人少的山林,而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營地。

  柳林兩人步步為營。

  今晚的韓謙迫不得已,身不由己。

  柳笙歌不是一個廢物,他一個過江龍能在這里站穩腳步就說明了他的能力,殺了錢歡也證明了他的手腕。

  林縱橫很蠢?這不過是他刻意表現出來的紈绔樣子而已,剛剛回國接手公司,他一旦表示的強勢和精明,溫黨一派就會對他進行攻擊,行動被掣肘,這會讓他的路變得不平攤。

  只要韓謙死,柳笙歌拿出證據,證明是林縱橫干的,錢玲必定會再次受傷,燕青青也會變得頹廢,隨之而來的報復目標會是林縱橫。

  反之溫暖一邊也是如此。

  兩人都有充足的計劃。

  但是!

  唯一的變數是柳笙歌低估了林縱橫,這只大海龜裝的太像了,導致柳笙歌太過于自信,認為這一場狩獵中他的角色是上帝。

  可惜上帝被拉下了神壇,林縱橫進山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代保鏢殺了柳笙歌嫁禍韓謙,他手里有槍,韓謙要交給他親自動手,保鏢毫不猶豫的對柳笙歌出手,換來的是步槍的子彈。

  黑暗之中保鏢中了一槍,瘋狂逃竄之下鮮血引來了野豬,保鏢把野豬引來想要消耗掉柳笙歌的子彈,以此來保證自家少爺的安全,他的目的成功了,可惜結果不能如愿。

  在這陰暗的夜晚,他們家少爺的子彈一顆沒有打中人。

  信號彈在天空炸開,山下保鏢沖了山,電腦上三人的位置是重合的,說明了三人現在就在一起,林家的人擔心自家少爺的危險,柳笙歌的保鏢一樣如此。

  同時還在一人在另一個方向進了山,步伐穩健,在雪地中疾馳,對山中的情況十分了解。

  一輛破舊的摩托車漸漸的被積雪所覆蓋。

  等女助理等人進山找到位置所在的地方時,兩伙人愣住了,隨即雙方保鏢拿出了身上的刀槍棍棒,雪地里有四個人。

  掛在樹上暈厥的林家保鏢,流血過多死亡的柳家護衛。

  刀傷從后背右側貫穿肋骨的柳笙歌。

  后背插著一把匕首的林縱橫。

  還有一只野豬的尸體。

  再無其他。

  雙方人開始營救自己人,柳家護衛的尸體也被運下了山,他們只在乎自家主子少爺的生死,至于那個失蹤的韓謙,死不死誰在乎?兩群人急匆匆的返回營地的時候,那輛羅密歐四葉草不見了,營地里留守的兩個專業保鏢躺在了雪地中,一個穿著墨綠色破棉襖的老頭兒蹲在火堆前。

  老頭兒的手里握著一把砍柴的斧頭,看到回來的眾人,以及他們手中抬起的擔架,老頭兒站起身吐了一口唾沫,拎著斧頭走向兩個生死不明的家伙。

  重保鏢見此,拿著手里的甩棍和砍刀擋在了老頭兒的身前,老頭兒晃了晃脖子,淡淡道。

  “就是你們幾個逼我兒子進山的吧,這附近百十里地沒有監控,周圍也沒個人家,大雪的天兒你們報警,衙門口兒的人趕過來也要半個多小時,他們倆還能堅持半個小時不?“

  老頭兒拎著斧頭一步一步走上前,似乎沒看到二三十的保鏢一樣,老頭兒一步一步走上前,再次開口道。

  “看樣子你們欺負我兒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剁個手我這個老頭子還是下得去手的。”

  大晚上的一個為兒子報仇的老子拎著一把斧子誰不害怕?

  現在他們不知道韓謙是死是活,如果說韓謙死了,那么今晚上這個肯定會有人被這斧頭砍死,保鏢們一步一步的后退,他們害怕了,錢固然是好東西,可這命誰也不想丟。

  柳笙歌的女助理眼看著自家主子有了生命危險,鼓起勇氣推開身前的保鏢,走上前雙手疊在身前彎腰九十度,真誠道。

  “叔叔,我們在山里沒有發現韓少的任何血跡,對于這次邀請韓少進山打獵的事情是我照顧不周,但我可以保證,進山的是有我家少爺和林家少爺,我們絕對沒有以多欺少,韓少也不會又事的,叔叔!您只管提出條件,我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老頭兒停下了腳,看著這個女助理淡淡道。

  “站起身來,我看看你。”

  看著韓謙的父親停下腳步,女助理心里松了一口氣,剛直起身,耳邊傳來勁風,一耳光讓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瘦弱的身子被扇倒在地。

  “條件?呵,你們的少爺主子在你們眼里是個寶貝,在老子眼里屎都不是,在攔著我,我先把你剁了!”

  話落老頭兒繼續向前走,保鏢們知道今晚肯定要動手了,舉起手里的家伙事兒沖上前,大喊讓剩下人帶著少爺先走,老頭兒對著沖上來那個保鏢的腦門一斧子劈下,劈斷了甩棍,斧子距離保鏢的腦門不到五厘米的時候停下。

  老頭兒的手機響了,這一瞬間沒有一個人保鏢在敢上前,老頭兒的另一只手拿出手機,一個和韓謙那古董一模一樣的諾基亞,看著上面的號碼,對著眼前的保鏢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接通電話,那把斧子卻是沒有拿開,身前的保鏢一動不敢動,他感覺自己已經死了一樣,做了這么多年的保鏢,每次都是人多欺負人少,要么就是給少爺開開車,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廝殺。

  “嗯,接到了,受了點皮外傷送去診所看看,這會累的睡著了,馬上回家了,小暖你問問你媽想吃啥,我帶回去。”

  老頭兒收回斧頭轉身就走,走的時候把那個女助理當做了墊腳石一樣,踩著她的肚子走過,強勢逼迫韓謙進山的女助理此時面色痛苦,卻是連聲音都不敢發出。

  老頭兒騎上摩托車走了,直到身影消失,女助理才敢爬起身子對著柳家的保鏢開口嘶吼。

  “還不送柳少去醫院,你們都是傻·逼么?十七八個人被這一個老不死的嚇得一動不敢動?你們··”

  話沒說完,摩托車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女助理僵硬的轉過身看著去而復返的老頭兒,恭敬道。

  “叔叔,我們···”

  “我就告訴你們一聲,不甘心就來找我,另外我兒子的醫藥費你們記得報了。”

  “是是是,叔叔您慢走。”

  囂張的氣焰消失的一干二凈,不敢在呵斥保鏢們,低聲的讓他們快些送人去醫院,至于死掉的人,對其妻女父母進行分別賠償,以意外為由,厚葬吧。

  老頭兒騎車摩托車來到了羅密歐四葉草的車邊,打開車后門看著躺在座上睡的深沉的兒子,老頭兒的眼睛濕了,他在市里的敵人到底有多少!脫下大衣蓋子兒子的身上,開車去了鄉里的診所。

  韓謙沒事,第二支麻醉劑只不過打入身體四分之一而已,老頭兒之所以放心是在下山的時候摔倒了一次,韓謙摔倒的時候腦袋插進了雪堆里,吧唧吧唧了嘴。

  沒有去醫院,在診所簡單的做了個檢查,大夫意思讓韓謙在這里睡一會,看看情況。

  老頭兒坐在門外的臺階上抽著旱煙,他和韓謙的想法一樣,不想讓謙兒媽知道韓謙的狀況和傷勢,以免讓她的身體病情加重,可老頭兒又管不了韓謙,更別說解決他的麻煩了。

  抽了口煙,嘆了口氣。

  孩子長大了。

  另一邊,林縱橫和柳笙歌的傷勢都很重,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原本他們兩個都想拿韓謙做工具人,結果他們傷的最重,反而韓謙沒什么事情。

  沒有贏家,只是韓謙沒輸,一直到了后半夜的三點多,韓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坐起身的時候腦袋很沉,迷茫的環顧四周,帶著迷糊的腦袋下了床,光著腳走出房間,這才發現這里是一個鄉村診所,韓謙的第一反應就是找林縱橫他們,沖出診所的門看見老頭兒坐在屋外的臺階上,韓謙閉著眼嘆了口氣。

  “爹。”

  老頭兒緩緩轉過身,對著韓謙咧嘴笑道。

  “醒了?沒事的話咱們就回家吧,你媽和小暖等著呢。”

  韓謙低頭看了一眼沒有鞋子的腳,低聲道。

  “媽都知道了?”

  “你不說,她就不知道,心里也能會亂想,但得不到證實就沒事,去穿鞋子,回家。”

  韓謙搖了搖頭,赤腳踩在雪地上上了車,老頭兒開車,韓謙輕聲道。

  “他們倆沒死吧,死了事情就鬧大了。”

  “沒死,在醫院躺倒過年吧,你可以安穩過年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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