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陷入了久久地死寂。
在聽到涂山容容的話后,涂山雅雅手中的酒杯也是一下子摔落在地,但她的身體卻是始終坐在椅子一動不動,表情也并沒有任何變化,似乎這一切都不能引起她內心的絲毫觸動。
“哦。”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涂山雅雅也是一臉平淡的俯身將酒杯從地上撿起,就像什么沒發生過一般,很是平淡的回了一句。
“要出去看看嗎?”
“是和那個李慕塵嗎?”涂山雅雅舉起酒杯,答非所問的反問道。
“嗯。”
“哦。”
空氣再次陷入了久久的凝固。
涂山容容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涂山雅雅。
她知道,雖然自家姐姐哪怕表面上再裝的如何不在乎,在她的心中,也絕對不可能像外表這邊平靜。
“婚禮快要開始了,我先過去了。”
“嗯。”
房間門再次緩緩關上,在最后一縷光線消失在涂山雅雅臉上之時,她也是再也無法故作堅強,兩行淚水再次緩緩從臉頰滑落。
“你,真的生我的氣了,是嗎?”
涂山雅雅絕望的緩緩閉上眼睛,一股仿佛要將她的靈魂凍結的寒意從體內深處升起,涂山雅雅趴在桌子上,拼了命的想將身體蜷縮,可這個動作卻依舊無法為她的身體帶來一絲一毫的溫度。
冷,痛徹心扉的寒冷將她的心間占據。
房間遠處,在看到涂山容容出來后,東方月初和涂山紅紅也是一下子圍了上去。
“怎么樣?雅雅姐什么態度?”
涂山容容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東方月初,這個混蛋,要不是他出的餿主意,她至于硬著頭皮去騙自家姐姐嗎?
“姐姐看起來很平靜。”
“平靜?不應該啊?自家男人當著自己的面在自己的家里和別的女人劈腿,這雅雅姐都忍得了?”東方月初滿臉不解的托了托下巴,嘴里小聲的嘟囔著。
涂山容容和涂山紅紅攥了攥自己的拳頭,下一秒竟然是不約而同的從兩個方向同時出手,一人對著東方月初的臉狠狠的來了一拳。
“噗!!!”
東方月初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周,最終也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們干嘛?我這不是為了他們兩個和好,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這才出此下策的嗎?”
東方月初雙手捂著已經腫成豬頭的臉,一臉悲憤的從地上站起。
“我們知道。”涂山紅紅甩了甩自己的拳頭。
“那你們干嘛打我?!!”
“知道歸知道,但聽到你的混賬話還是忍不住。”涂山容容滿臉不屑的瞥了眼東方月初。
“容容說的對。”涂山紅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你們…”東方月初一時間也是直接語塞。
“說起來,看雅雅姐剛才的樣子,應該是相信了我的話。”
東方月初沒好氣的點了點頭。
“廢話,不然我為什么一定要讓容容姐你來扮演通知雅雅姐的角色呢?如果是你的話,雅雅姐跟定不會懷疑什么的。”
涂山容容的眼睛微張,這個混蛋,他也知道我從來沒對姐姐撒過謊啊!!!
“可問題是,就算雅兒相信的容容的話,她又真的會去出席嗎?”涂山紅紅疑惑的問道。
東方月初沉默了一會兒,隨后也是攤了攤手。
“這個,我還真沒辦法確定。”
涂山紅紅瞪大了眼睛。
“你不確定?那你為什么還要擺出這么大的架勢?現在整個妖界和道盟都知道今天是東方明大婚的日子,如果雅兒到最后也沒出席,難道諸葛明真的就要和那個李慕塵成婚嗎?”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諸葛他…”
“嗯?!!!”
東方月初本來想說東方明說不定直接就一走了之了,可看著涂山容容和涂山紅紅那殺人一般的目光,他也是硬生生地將后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對了,上次涂山蘇蘇和白月初的鬧劇可是涂山容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給圓了回去,這次要是再來一次情景再現,涂山在妖界就真的成了個笑話了。
到時候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結局會怎么樣,東方月初只是稍微想了想都感覺雙腿開始有些發抖了。
“那個,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搞這么大的,只是想稍微讓涂山的大家配合一下就行了,可誰知道諸葛他…”東方月初訕訕的縮了縮腦袋。
本來按他的計劃,這個戲臺的搭建只是僅限于涂山內,哪怕是失敗了也沒什么,可不知道東方明是理解錯了他的意思還是故意為之,硬生生地搞出了這么大的架勢。
現在好了,戲臺搭的這么大,萬一這場戲要是唱砸了,涂山雅雅這個主角不出場,那不直接就出事了嗎?
“你個二貨…”
涂山紅紅一臉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自從她復活之后,就沒有一件事情能讓她省心的,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涂山紅紅甚至感覺她簡直比五百年前還要心累。
“沒辦法了,事到如今咱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現在只能祈求諸葛他能成功了。”
“唉…”
苦情樹下,還是那熟悉的紅毯,還是那熟悉的涂山傳統大婚布置。
長長的紅毯從遠處一直延伸到了苦情樹下,左側,東方明的父母稍顯拘束的坐在主位之上,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右側那屬于新娘親人的主位上卻始終未曾有人入座。
說來也很離譜,前幾天東方斐夫婦還在為自己兒子而擔心,可沒過幾天就突然通知他們來參加自家兒子的婚禮。
東方明的這波操作屬實把他的父母搞暈了,直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明明婚禮已經要開始了,新娘的家人為什么還沒有入座?”
“對啊,而且說來也奇怪,這次婚禮的請柬上,竟然始終沒有出現新娘的名字。”
“新娘難道不是涂山大當家涂山雅雅嗎?除了她還能有誰?”
“我也知道,只是有些奇怪罷了,算了,誰知道那位是怎么想的呢?”
“哈哈,你要是能想得到那位是怎么想的,五百年前就不會被他嚇得跟個乖寶寶一樣躲在家里都不敢出門了!”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也和我一樣嗎?”
“廢話,不和你一樣我現在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和你說話?”
“哈哈,那倒也是。”
紅毯兩側,眼看著婚禮遲遲還不開始,眾人也是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可就在他們談笑之間,一個國色天香的倩影也是緩緩進入了眾人的視線。
“那是,涂山雅雅?!!”
“她不是新娘嗎?為什么會沒有身著婚服出現在這里?!!”
“難道說,這場婚禮的新娘,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