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
“不會死人？”
陳南停下腳步，后退兩步，剛好站在敵方中路防御塔和下路防御塔的攻擊范圍的縫隙中。
“是的，不會死人，傳聞中的輸家失去性命，只是為了減少游戲參與者的數量而故意放出的謠言而已，因為游戲艙的數量不夠。”
狗熊頓了頓，又補充道，“實際上，輸家的懲罰，只是被送到500層以下去工作。”
“所以，你想讓我放你一馬，讓我主動輸掉這局么？”陳南說。
狗熊微微一怔，陳南說中了他的心里話。
“沒錯，我是這么想的。你看，我在76層，你應該知道76層是管理層吧。這把你讓我贏，結束后你也不用下去底層，我會立刻把你調到身邊來。”狗熊說。
這時火女等人還在高地之下，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
陳南沉吟了兩秒：“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只要殺了你，贏下這場比賽，我一樣可以上到高層。”
“上到高層…你真相信‘游戲改變命運’這種鬼話？”
“不然呢？”
“讓我來告訴你真相吧，所謂的游戲，不過是公司高層設計出來的娛樂活動，用來找樂子的玩物而已！”
狗熊的語速越來越快。
“知道為什么關于游戲的信息這么少嗎？這就是原因！”
“我是組織者，也是參與者，我在自己身上押了不少錢，所以我想贏。”
“而你，就算是贏了，最多能得到幾百點貢獻點而已，還得簽上一份又臭又長的保密協議，從此成為長期的玩具，直到你輸掉，被流放到底層為止。除此之外，我還會報復你，狠狠地報復你。”
“所以，放棄這局游戲吧，讓我贏，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改變你的命運！”
“我保證！”
狗熊說出了顛覆性的話語，細節充實，幾乎讓人相信那才是真相。
“我覺得你說的可能是對的，我可以和你合作。”
陳南放下劍。
狗熊心臟猛地跳了下，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了笑：“你是個聰明人。”
“但我還是沒法完全相信你。”陳南又搖搖頭，“你得拿出證明來。”
“什么證明？”
“比如說游戲的情報，既然你是管理層，游戲的組織者，那你應該對游戲很了解吧。”
“游戲設計的工作是別的部門在做，我并不清楚。”狗熊的身體又開始微微顫抖。
“一點信息都沒有？你這樣，我很難相信你啊。”陳南又把劍提了起來。
“有！當然有！”
狗熊猶豫了兩秒。
這時候紫色方下路高地塔被鱷魚和諾手聯手攻破，語音頻道里傳來隊友的慘叫。
“還是算了吧。”陳南搖頭，“到這個時候了，就算我一個人放棄，也不太可能會輸。我們還是下次再合作吧，如果有下次的話。”
“我告訴你！”狗熊咬牙，飛快地說，“其中一個游戲也是5V5，地圖沒這么大，分為警匪兩派，匪的勝利條件是安裝炸彈，而警是不讓他們安裝，武器是各種槍械，不過要贏下16個回合才能得到最終的勝利！”
陳南聽著有點耳熟。
CS？
“還有嗎？”他問。
“就這些了！你想知道更多，只要趕緊輸掉比賽，來76層找我，我會全部告訴你的！”狗熊大聲說。
“哦，好吧。”
陳南提劍上前。
狗熊連忙后退了兩步，表情變得猙獰：“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別掙扎了。”
陳南說，“如此拙劣的謊言，你自己信么？你是個聰明人，你也知道我剛才配合你說那些話，只是想從你嘴里套出情報吧。”
狗熊死死盯著陳南，眼睛里仿佛要流出血來：“靠！靠！”
除了臟話他也說不出什么了。
沒錯。
他知道自己臨時編的謊言很拙劣，漏洞百出，也清楚陳南根本沒信。
但這是唯一活命的機會，就像是溺水的人看見稻草，即便那是敵人故意放下的，他也只能抓住它。
和自己的性命相比，情報，又算得了什么？
“再見。”
陳南閃現上去，一劍，接Q，干掉狗熊。
很快。
對面三路告破。
只剩下一個水晶。
火女等人興奮不已。
對面的人則在最后關頭崩潰。
德瑪西亞喊著最難聽的粗口，舉著騎士長劍，一次又一次地發起徒勞的沖鋒。
蠻王和蒙多徹底放棄抵抗，跪倒在泉水門口，聲淚俱下地求陳南放過他們。
狗熊再次復活，已經認命，呆坐在泉水中，不反抗也不求饒，望著天空出神。
當陳南開始攻擊基地的時候，狗熊才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轉過頭，看著陳南。
“我叫石金，我有個妹妹叫石小銀，住在76層403號，那也是我的房間，密碼是5881。我死后，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她。我認可你，你能走得很遠。”
陳南沒有搭理，就像他沒有搭理蠻王和蒙多的哭訴一樣，只是揮舞著長劍。
“作為回報，我可以再告訴你一個情報。”狗熊又說。
“說說看。”陳南這才停手。
“結束后的獎勵，一定要優先兌換‘毒性抗體’，那將決定你能在接下來的分配中，去往哪一層。”
“毒性抗體？”
“你這把的評價，說不定可以兌換到A級毒性抗體，那樣的話，你甚至可以直接去往地面。”
狗熊露出一個凄慘的笑容，仰頭看天，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觸碰那湛藍的天空。
“我的夢想就是帶我妹妹去地面看看，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轟！”
陳南雖然已經停手，但還有許多小兵，和努力想要掙表現的其他隊友在攻擊基地。
水晶爆炸。
一個雄渾的聲音響徹耳畔。
“Victor！”
“藍色方，勝利！”
陳南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意識騰空，眼前一黑。
但耳邊的聲音沒停。
“恭喜你，編號9528玩家，獲得本場游戲勝利。”
“系統正在結算中。”
“結算完成。”
“你的本場數據是…”
“擊殺41，死亡0，助攻4，補兵數128，摧毀防御塔數6。”
“你的評價為：S！”
“獲得游戲點數：5000！”
“正在進入休閑空間，你可以休息，娛樂，購買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