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圣杯的價格,何安是有過猜想的。
拿以往圣杯戰爭來說,消滅六名從者即可贏得圣杯。
按這個標準去算,圣杯大約能值六百到一千分。
當然,如果付出這些分數就能贏取圣杯,那對于參賽者來說似乎有些過于簡單了。
雖然到目前為止還不清楚系統舉辦這種比賽的動機,但何安認為系統絕不會讓參賽者通過區區幾次比賽就能獲取這個最高獎勵。
考慮到一場比賽差不多能獲取百八十分,如果參賽者贏得一百場比賽,也就是拿到近萬分來贏取圣杯,這是一個比較合理的推斷。
如果系統難度再高一些,何安認為五萬分應該也是底線了。
畢竟每場比賽都是生死較量,能夠連續戰勝幾萬名對手的存在,從古至今也就能有那么幾人吧。
懷揣如此想法,何安讓圣杯顯露兌換價格。
如其預料的一樣,兌換所需積分是組很長的數字。
何安的目光從右至左,依次數一數,發現這個分數由一個九和八個零組成。
“兌換圣杯,居然需要九個億!”
”李進同學,這個積分是認真的么?我現在一場戰斗才得了110分,我得再贏八百多萬次才能贏得它。”
何安抑制不住驚訝的問道,這數字也太夸張了吧,讓人感覺系統根本就不想有人能夠得到它。
對于何安的反應,李進似乎早有預料。
他嘗試著安慰道:“安哥,其實你也可以當這圣杯不存在,這樣就能好受一些。”
“哎!”何安嘆息一聲,忽然想到一個,隨口問道。
“李進同學,你贏的那次比賽得了多少分啊?”
李進略作思量,抬起右手擺出一個六的手勢。
何安一看這個數字,進一步問道:
“是六百分?還是六十分?”
“嘿嘿,是六分。”李進靦腆的一笑,像個沒考好的學生。
“戰勝一名普通卡牌對手一位,基礎分5分。”
“戰斗評分表現A+,積分變化為+20%。”
“最終獲得積分6分。”
李進很老實地回答道,他看何安顯露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就繼續解釋道。
“安哥你是第一次參加比賽,可能對得分規則還不太熟悉。我順便跟你說下吧。”
“系統卡牌一共分為四種等階,戰勝不同等階的對手給予的基礎分有很大區別。”
“其中白色普通卡牌基礎分為5分,藍色稀有為20分。安哥剛剛你說你現在有110分,那你應該是戰勝了紫色史詩卡牌對手,基礎分100分。”
“而系統給出的最高階卡牌,則為金色傳說卡牌,戰勝一位可贏取400分。”
“顯然,我們對手的卡牌等階越高,我們贏取的收益就會越大。但是卡牌的等階之間有著不小的戰力差距。這種差距變化從普通卡牌到史詩卡牌都不會差距太大。”
“但是一旦到達傳說級卡牌,那對于這種持有者來說,其他對手的卡牌無論是普通還是史詩,都不會有太大差別。”
“沒錯,我想說的就是,其他等階與傳說級之間,有著巨大的難以逾越的鴻溝。我們最好期待自己不要在比賽中遇到這種對手。”
聽李進的解釋與分析,何安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不過各等階卡牌的積分差距如此之大,想獲取積分就會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了。
而且,按李進他們的說法,參與比賽的失敗者,結局只有死。
為了獲取積分戰勝成千上萬名對手,就意味著有成千上萬的無辜者死于非命。
何安沒由來的想起了武安國,想起了他倒在自己懷里的場景,想起了他最后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何安面色不由得沉重了許多。
李進在一旁看得真切,見何安如此低落,連忙說道:
“安哥,也不用這么消極嘛。這些卡牌只是提供了基礎分,實際對于一場比賽,還有很多方面可以提高積分。”
“比如說戰斗表現評分,從A級評價到S級評價都有不小幅度的積分加成。而有些比賽中附帶有一些戰斗之外的分支任務,這些任務有些跟與人爭斗沒有關聯,但順利完成也能獲取不少積分。”
“并且等你正式歸隊之后,我們還可以一起參加團隊戰,我聽大姐頭說,在有些團隊戰中,是有贏家通吃規則。”
“就是說,在一場5V5的對戰中,只要贏得比賽,無論我們個人具體戰勝幾人,我們每人都能完整獲得對手五人的卡牌積分。”
“這樣一算一場團隊比賽下來,一次性獲取個幾百分也是大有可能的。”
“怎么樣,這么一想是不是心情好多啦。”
何安在這一刻,更加仔細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不知這位少年有沒有意識到,就算獲取的積分可以變多,也改變不了每次比賽都需要死人的本質。
無論是李進獲取的6分還是何安到手的110分,其背后都意味著一個生命的消逝。
這簡直就是用鮮血鑄造的積分啊。
何安假裝鎮定地將目光越過面前的這個陽光男孩。
他看向站在空間另一端一臉和氣正有說有笑的中年大叔劉正,依舊一身正氣,在一旁認真傾聽的大姐頭艾琳,和同樣做出傾聽的樣子,卻時不時往何安這邊偷窺的鷹鉤鼻辛巴。
何安這時候才意識到,來這里的這幾人連同自己,身后可都背負著人命,甚至這里面有些人多次參與比賽,手里的人命只怕不止一條。
這哪是什么團結友善的大家庭,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惡人團隊。
“怎么啦,安哥,不要這么消沉嘛。”
李進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
何安回過神來,他看著矮自己半頭的李進那咧開的嘴角,恍惚間感覺那嘴角后面藏著的是一副尖牙利齒。
“沒什么,這積分也太難獲取了。”何安言不由衷地說道。
“對了李進,積分這么難獲取,圣杯可能我們一輩子也拿不到手,那如果厭倦了紛爭,有沒有能離開這里,額我是說告別江湖,不再參與戰斗的手段呢?”
“什么嘛,我們可是放棄了一切才來到這里的,怎么可以輕言放棄呢。”
不知道是不是何安自己想多了,他發現李進說這話的時候,微笑的嘴角變得十分僵硬,那洋溢著陽光的面孔也好像變得陰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