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要是我去找周會長的話,這件事能不能像前兩次那樣…”
裴珠泫將最后的希望壓在周文海身上。
“不會”李秀滿斷然地說道,“這次你父親打的不是周會長會社的人,況且現在事情被媒體報道出來,就算他出面也于事無補。”
“是,我都聽您的安排。”
到最后,為了自己的前途,裴珠泫決定讓娛樂會社出面編造關于父親對自己和家庭其他成員長期以來的暴行,以此來博取國民對她的同情,將所有過錯都推到父親身上。
“Irene吶,你最好今天回一趟大邱,去說服你家里其他人,讓他們為你的前途著想,不要再出什么亂子了。”
“是。”
裴珠泫返回宿舍收拾行禮,她在網上購買了返程的車票。
首爾市江南區 晚上十點半,在確定周興茂回家后,周文海開車來到對方位于江南區狎鷗亭洞的家中,周興茂家所在的小區與劉在石是同一個小區。
“文海吶,家里亂,你不要嫌棄,隨便坐吧。”
周興茂十分客氣地去為周文海倒水。
“興茂叔,您家的裝修風格是您選的嗎?”
周興茂的家不大,只有100個平方左右,他還未成親,所以看起來家中有些凌亂。
“不是,這是房主裝修的,我這是剛租的房子。”
原來周興茂還靠著租房過日子。
“興茂叔,您怎么不買一套房?”
周文海接過水杯后說。
“首爾的房價這么貴,我哪里買得起。”
周文海回想了一下之前周興茂的哥哥周興才說的話,看來他之前的確過著苦日子才會被宗族的人所看不起。
“興茂叔,我這次來是有三件事想請您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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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海不再聊房子這個話題。
“你說吧。”
兩人坐下開始認真商談正事。
“廳長最近去了釜山,他查到了華城連環殺人案的真兇,兇手是正在釜山監獄里服刑的李春才。”
周文海正顏厲色地說。
“確定嗎?”
周興茂皺了皺眉頭問。
要知道這可是三十多年來一直沒有被破獲的案件,現在忽然告訴他抓住了真兇,周興茂害怕屈打成招,弄成冤假錯案。
“確定,這個李春才的DNA和當年案發現場兇手的DNA完全吻合,而且廳長他從全國各地抽調了十名心理分析師對他展開心理攻防,最后李春親自承認,他就是兇手。”
周文海的話讓周興茂頓時眉開眼笑,沒想到人真的被周武一給抓住了。
“那就好”周興茂還沉浸在抓住兇手的喜悅中,等他反應過來后他說道,“文海吶,廳長這次是大功一件,我一定會在總統閣下面前替他好好美言一番的。”
“興茂叔,其實這次最大的功勞是銅雀區警察局的車道英科長和市民崔尚珉,是他們兩人先查出蛛絲馬跡并確認DNA的。”
“文海吶,那你的意思是?”
周興茂看出了周文海的心思。
“我想請您幫忙讓車科長坐上江南區警察局局長的位子,讓崔尚珉成為正式的警察,這樣行嗎?”
周興茂沉思了十幾秒鐘后說:“要是兇手真是車道英和崔尚珉先發現的,那他們也是大功一件,以此來對他們進行破格提升也不是不行。”
“只是,文海吶,他們與你是什么關系啊?”
面對試探自己的周興茂,周文海并沒有正面回答道:“車科長雖然為人魯莽但是他這個人很有正義感,也幫過我不少忙,所以我才來拜托您的。”
“就因為這個嗎?”
周興茂看破不說破,他想等周文海自己說出他的真實想法。
“興茂叔,您應該知道,在大韓民國,如果我們不為周氏宗族培養點自己人,以后有很多事都不方便,您放心吧,我是不會亂來的,況且您也可以去了解一下這個車科長的為人,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文海淡然一笑道。
“我們宗族嗎?”
周興茂笑著反問。
“對,我們宗族。”
周文海點點頭,確切地說道。
“好,我答應你,我會向總統閣下推舉這兩人的。”
周興茂也清楚,自己要想大展宏圖,沒有一點自己人肯定是不行的,這是亙古不變的為官之道。
“是,興茂叔,謝謝您。”
周文海向他低頭致謝。
“文海吶,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周興茂繼續問。
“第二件事是,我聽說國土交通部和建設廳那邊在下個月會發布總投資一萬多億韓元的工程項目招投標公告,我最近新成立了一個建筑會社,興茂叔您能不能幫我聯系一下國土交通部和建設廳負責此次招投標的責任人,我想參加這次的招標工程。”
周文海把自己的想法向他娓娓道來。
“文海吶,我不明白,你直接報名參加不就行了嗎?”
周興茂搞不懂周文海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興茂叔您說得沒錯,但是它有一些準入條件,比如要求會社的類似業績,像我們這種新成立的會社哪里有什么類似業績,而且招投標的評標辦法也分為綜合評分法和最低價法等。”
周興茂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原來周文海是想讓自己幫他了解清楚招投標文件的內容設置,必要的時候讓對方按照他的要求來修改招標文件。
“文海吶,你為什么忽然之間想要進入建筑行業了呢?”
這些要求對于周興茂來說是小菜一碟,但是他最害怕的是萬一周文海中標,而建設質量又不過關,那到時候追究起責任來是會連累自己的。
“我是和三星的李富真社長聯手來做的,興茂叔,您放心吧,我不會做昧良心的事,我做工程一定會保質保量把它建成,而且后面我還會和LG集團聯手做地產生意,所以關于工程質量這一點您大可放心。”
周文海拿出手機,他把李富真收購五星建筑會社股份的新聞拿給周興茂看。
“文海吶,關于這件事你讓我再想想吧。”
周興茂暫時不敢輕易答復周文海。
“是。”
“你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我的最后一件事是,我們五星百貨正在申請辦理免稅店營業許可證的事,興茂叔,您看方便的話能不能讓我去拜托一下總統閣下。”
周文海想讓周興茂替他約見總統。
“可以,我找機會先向總統閣下稟報一下這件事,具體成不成就看總統閣下的態度了。”
“是,謝謝。”
和周興茂說完自己的三件事,周文海又和他聊了聊生活上的事,他勸對方趁著現在趕緊找個女朋友,然而周興茂卻說沒有遇到合適的。
“興茂叔,您的理想型是什么樣的?”
周文海打趣道。
“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周興茂隨口敷衍道。
從周興茂家中出來時時間已接近凌晨一點,兩人聊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
“秀俊、宗秀吶,明天一早你們去一趟羅州市,幫我帶點禮物給族長他們。”
周文海臨睡前不忘對金秀俊吩咐道。
“是。”
中午時分,周文海等人在外面吃過飯,他把買好的禮物放到凱雷德車上,金秀俊此行和柳宗秀一同帶著禮物前往羅州市的周氏族長家中。
“宗秀吶,這里有張銀行卡,你把它親手交給族長,然后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有事要和族長商量。”
周文海掏出一張銀行卡給柳宗秀。
“是。”
柳宗秀收下銀行卡,然后坐上駕駛室,金秀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韓東洙朝他們揮了揮手,兩人朝著全羅南道的羅州市駛去。
“會長,您看這個。”
坐上車,笑得合不攏嘴的韓東洙把他的手機拿給周文海。
手機上是一條關于裴父家暴裴珠泫和其家人的新聞報道。
“這個李秀滿,還真敢這樣做。”
周文海看完新聞報道,他笑了笑把手機還給韓東洙。
同一時間大邱廣域市 由于裴父被檢方關押到拘留所里,裴母整日呆在日料店也是魂不守舍、六神無主。
最近日料店里的客人不多,其他員工能夠應付得過來。
“老板娘”大邱的李社長來到發呆的裴母面前喊了她一聲,不過對方沒有反應,他再次喊道,“老板娘。”
“是,李社長,您有什么事嗎?”
裴母回過神來,她抱歉地笑著問。
“再給我一瓶清酒。”
裴母從酒柜上拿了一瓶清酒給李社長。
“裴社長的事還沒有解決嗎?”
李社長干脆站在原地和裴母聊起天來。
“沒有。”
裴母搖搖頭說。
“前兩次不是都順利解決了嗎?”
“這次不一樣。”
裴母不住地搖頭表露出自己的無奈。
“Irenexi回來了嗎?她沒有想到辦法嗎?”
裴家全家都只有指望裴珠泫一人。
“珠泫她昨天回來了,但是她說她也沒有辦法,而且…”
話說到一半,裴母又把它吞了回去。
昨晚裴珠泫匆忙趕回家中,她把李秀滿的意思轉達給母親,一開始裴母并不同意,雖然丈夫混賬了一點兒,但是他還不至于向李秀滿所描述的那樣不可救藥。
然而談到最后,為了女兒的前途,裴母和其他人最終還是同意了讓娛樂會社報道裴父家暴他們的新聞。
“而且什么?”
李社長追問。
“沒什么,總之珠泫她也沒有辦法。”
裴母一臉落寞地說。
“老板娘,您也別放棄,不如您讓Irenexi再去找我們會長試試。”
李社長若無其事地說。
“不過我昨晚問過珠泫,她說這次被打的人不是你們五星集團的人,周會長真的能幫上忙嗎?”
裴母聽后一陣猶豫。
“老板娘您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李社長笑瞇瞇地說。
裴母隨即讓一名員工替她看管一下日料店,她趕回家中去找裴珠泫商量。
此時,裴珠泫正躺在她臥室的床上用手機查看新聞下的評論。
大多數網民對她都持同情態度,部分極端的粉絲甚至希望裴珠泫能夠與她的父親脫離父女關系。
“珠泫吶”一進門,裴母便大聲喊道。
裴珠泫起身穿上拖鞋來到客廳,“媽,怎么了?”
“珠泫吶,你能不能再去求求周會長幫幫你父親?”
裴母苦笑著問。
“媽,我已經請周會長幫了我們兩次,這次我…”
自己的母親不在娛樂圈她不會知道,三番兩次有求于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裴珠泫左右為難。
“女兒啊,律師說你父親這次真的會被判入獄,你想辦法幫幫他吧。”
裴母屬于傳統的韓國女人思想,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天,她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天塌下來。
“我試試吧。”
看著傷心欲絕的母親,裴珠泫于心不忍,她最終決定先打電話探探周文海的口風。
首爾市瑞草區 周文海坐在周武一的辦公室里,兩人正聊著華城連環殺人案的事。
“文海吶,你怎么不接電話?”
周文海的手機鈴聲響了一會兒,周武一見他不接電話,便問道。
“沒什么。”
來電顯示是裴珠泫,周文海云淡風輕地按下靜音鍵。
“廳長,您打算什么時候舉行新聞發布會呀?”
周文海接著之前的話題問。
“時間由總長決定,我想應該就在本周之內吧。”
今天才周一,檢方還有好幾天的時間來準備新聞發布會的事。
“周興茂那里怎么說?”
周武一更加關心周興茂有沒有把案子向總統匯報。
“興茂叔說…”
周文海還未說完話,他的手機鈴聲便再次響起。
“文海吶,你先接電話吧。”
周武一拿起桌子上的報紙看起來。
“喂,Irenexi,有什么事嗎?”
周文海走出辦公室后問。
“周會長,對不起,打擾您了,不知道您有沒有看新聞,我父親他…”
“是,Irenexi您父親的事我聽說了。”
“會長,您能不能再幫幫我父親?”
裴珠泫越說越沒底氣。
“這個恐怕有點困難。”
周文海拒絕道。
“是,我也知道,不過會長您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
周文海故意停頓不再往下說。
“周會長,是需要什么條件嗎?”
裴珠泫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條件,Irenexi我說實話吧,第一次我去找我們周檢察長幫忙時,他問我和您是什么關系,我說沒什么關系,第二次去找他時他又問我相同的問題,我還是那樣回答,他說下不為例,現在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再和他開這個口。”
周文海在靜靜等待著裴珠泫該如何回答他的這番話。
“是,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裴珠泫聽懂了周文海的意思,但她不知該如何回復,她同樣在等對方把話給挑明。
“Irenexi如果您能幫我想到一個好的說辭,那么我想周檢察長他或許會幫這個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