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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零章 玄門、魔門、奇門

  就在周行展開第二輪救援時,代表厚土宗在‘天驕爭勝’時期于一線坐鎮的高修們,也正在討論他。

  并非偶然,是由宗門的支援戰隊帶來宗門的最新訊息后而引發。

  周行向自家宗門求援,傅山還是挺樂意賺這波人情的。

  畢竟周行所求的,無非是以糧秣為主的尋常物資支持,雖然數量有些大,但以修士之能,算不得什么難題。

  非要計較的話,反倒是超遠程通訊等方面的耗費,顯得更昂貴。

  不過傅山最終也還是學習了周行的辦法,召喚神將裂空,通過這個第三方,以神降的方式通知厚土宗幫忙出力。

  具體的通知對象是厚土掌門靳南天,傅山料想,這個小忙,靳南天還是愿意幫的。

  靳南天自然識得裂空,傅山當年也是叱咤風云的人物,尤其是于云霄宗而言,算是少有的能打的修士。

  閱讀了裂空轉交的傅山親筆信,靳南天的第一感覺,是傅山真的很寵這個周行。

  就為了滿足周行的小小要求,不惜勞煩神將跑腿。

  再一想,又覺得釋然,換成是他,有這般賺取轉世大能人情的機會,也不會錯過的。

  既然要求本身也不算難,那么索性做的漂亮些,也算是對周行的示好。

  畢竟周行也是厚土宗的女婿,靳南天固然有自身、乃至宗門角度的矜持,卻也還是想要盡可能的利用這外力的。

  凡人命賤,不被修士看在眼中。

  又,被人道因果糾纏,對修士也沒好處。

  因此很多修士干脆選擇性無視。

  但對宗門、凡世人還是能提供些利益的。

  就這樣,因冥淵崩塌而派出的、以真人為主力的厚土宗支援團隊,接到靳南天的快訊,要求其以救民賑災為由,順路在大乾王朝、以及魏國等地、征調一批糧秣,然后到指定地點,交給周行。

  對于這種如何弄巧、使得別人受累我揚名的操作,很有些老帝國官場糟粕習氣的厚土宗修士們,那基本都是無師自通的。

  在沒有任何相關情報支持的前提下,他們便吹噓厚土宗在東海拯救百萬民眾于災劫,很不見外的將周行也視作了自家的一份子。

  同時,這也成為堂而皇之的要求凡世國度提供物資的理由。

  而一線的高修們聊起周行,就是因為支援隊伍除了分出三人籌措物資,余者已然抵達尚都,跟厚土寶船上的高修們匯合。

  其中就有修士表達不屑:“真乃婦人之仁,就這居然也是覺醒了宿慧的轉世大能,怕是沒參加過動輒世界湮滅的仙戰吧?”

  還有人附和:“為什么要轉世?你們細品。”

  “有道理…我看此人今生,怕也還要在這類問題上栽跟頭。”

  也有人替辯解:“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或許是求念頭通達,突破自我也說不定。”

  還有人以己度人:“我到是覺得,或許是人道功德在其手中有妙用也說不定。畢竟就其的過往表現來看,也是很功利的。”

  “不提這人了,我們的天驕表現如何?”

  “唉,只能說一言難盡!”…

  無獨有偶,這個時候,周行也將具體的救援工作,交給北斗星尉代勞,而他則在福船中,觀看玉無雙新近送來的戰事影音資訊。

  具體內容還要從周行救走平陽城眾生的那夜說起。

  天驕入場時,魔物在尚都已經肆虐了一個多時辰。

  尚都的官方軍隊,分為三部分,御林、城衛、神機。

  御林守王宮,城衛守都城十二門,神機拱衛京畿,駐扎于城郊二十里的軍營中。

  又,天闕、精衛、都捕、也算是暴力機關。

  天闕宮地位最是超然,不但有來自瀚海宗的修士坐鎮,還統轄尚都、乃至齊國的所有超凡人士,比如法師方士、先天武者什么的。

  精衛類似錦衣衛,是直屬齊王的一支精銳力量。

  都捕等同于警察。尚都作為京城以及人口眾多的大都市,流動人口也多,光是每日維持治安等瑣碎事,就需要大量人員,都捕一系有近三萬成員,持刀著甲,武藝在身,也是一支重要力量。

  然而,天闕、精衛、御林,關鍵時刻全力拱衛皇城。

  城衛、神機營也不是人民軍隊,一句‘無虎符調令,無法擅動’,便緊守門戶,不肯出力。

  只有都捕職責在身,腰來腿不來的做出些動作。用某半百捕頭的話說:“捕快也是人啊,連最基本的保障都沒有,淋了雨、幾個時辰后就開始潰爛,無藥可治,活活疼死,這營生咋干?”

  于是乎,官方戰力,基本沒有發揮作用,使得尚都宛如砧板上的肥魚,任妖人魔物宰割。

  瀚海宗和厚土宗的天驕們,初時并不將魔物放在眼里。

  冥淵崩塌,他們也知曉這事出有因。

  卻沒有懷疑到太虛宮那里。

  瀚海宗上下,普遍懷疑是厚土宗的鍋。

  就有修士表示,由于濁潮提前爆發,被卡在幽冥系關鍵研發節點的厚土宗進退維谷,急功近利,引發重大事故,是很有可能的。

  厚土宗則認為,這多半是瀚海宗的鍋。

  原由同樣不難猜:瀚海宗虛弱,對這次‘天驕爭勝’連贏沒把握,便搞出這種齷齪手段。

  尤其后來得知齊國最精華的十三島中、九島得以成功防御后,愈發覺得這種可能就是真相。

  也有聯想豐富的修士,拿猜測當真相,指出,那四座防御不成功的島,多半是被瀚海宗暗自淘汰的問題島嶼。

  至于尚都,這里是爭勝集結地,雙方必然會以拯救為主體,展開競賽,不救而救,而平陽等城,則是瀚海宗的苦肉計…

  其他厚土宗修士,也大都愿意信這種說法,于是就那么信了。

  總之,雙方一邊惡意揣度多方,一邊自憐自艾,這種認知和態度,嚴重影響了天驕修士們的判斷,使之成為下場后、都不怎么估計凡人死活的另外一大因素。

  甚至,有的天驕,還有種利用規則漏洞、以誤傷為由拆老對手家的暗爽情緒在里邊。

  正是因為如此,開端大都表現的叱咤橫行,各種強勢除魔。

  為了抑制魔物的滋生,屢屢做出‘超度’之舉,豪爽開大,效果恢弘,一招使出,往往半個街坊、又或一條街,就被徹底抹掉,人畜皆亡,靈魂泯滅…

  不過在斗了一段時間后,天驕們便感覺出不對味了。

  魔物一方,出乎意料的強力、且量大。

  盡管包括坐鎮的宗門高修在內,修士們普遍對魔門冥土缺乏足夠的認知,但正所謂‘山高水深’,結合玄門修界的種種情況,對魔門冥土還是有一個概略的估測的。

  當初兩宗約定以東海為‘天驕爭勝’的場地,是因為這片土地上出了幾個油滑魔物,先天武者什么的斗之不過,瀚海宗幾次派遣修士,都是戰敗斗敗不難、捕殺不易,總是被其逃掉。

  瀚海宗就想著借‘天驕爭勝’把場子找回來,厚土宗則想秀一把,證明你們不行我們行。

  另外就是冥淵,雙方都有心思在幽冥體系上加大投入力度,將之作為‘天驕爭勝’熱身后的決勝場地,便一拍即合。

  未曾想原本規劃的挺好的‘上半場,下半場’,混成了一體。

  那就換個思路,先拿‘冥土化’作用下異變的邪祟鬼魅熱身,然后再在冥土環境下,捕獵那幾頭油滑魔物。

  這樣的安排,也是考慮到‘天驕爭勝’的主角們終究只是金丹修為,再是天賦強悍,潛力也尚未完全轉化成實力,又有大概率誕生各家未來的領軍人物,磨礪自然要適度。

  然而現實骨感,用某高修的話說:

  “這初生的魔物,怎么盡是假丹起步,還有類神通,這不對吧?

  對應玄門,難道初生的魔物、不應該是等若練氣級誕生嗎?

  就算此間的情況特殊,積郁爆發,怨氣沖霄,以至于誕生了筑基起步,乃至假丹起步的,也應該是一鱗半爪。

  這都成了普遍現象了、且數量多且層出不窮,有問題吧?”

  于是,雙方坐鎮高修,近乎不約而同的提醒各自的天驕:別光顧著秀啦,情況有些詭異,笑到最后才是贏家!

  沒錯,當天驕們入場時,爭勝比賽就已經開始。

  雙方的高修當然可以入場相助,但那等于是一名天驕出局。

  因此,不知不覺間,當初以為的‘魔物有限,誰能搶到更多的、更有分量的人頭誰贏’的模式,已悄然變更為‘魔物太多,誰堅持到最后、積分最高誰贏’的模式。

  并且介于比賽的規則,這是個在雙方陣營暗扯彼此后腿的背景下、全方位展示個人能力的賽事,天驕們只能各自為戰。

  這等于是人為的增加了除魔的難度。

  還有,這個時代并無特別高大的建筑,三百多萬人口的尚都,又有皇宮、大臣府邸這樣的占地巨大的建筑群,因此整座城市面積超過500平方公里。

  參加競賽的二十多位天驕,固然不用擔心太過擁擠,缺乏表演的舞臺,卻也因此需要面對更大更多的挑戰。

  畢竟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魔物一方。

  濁潮冥土化,這是天時。

  有足夠大的騰挪空間和基底人口,便于孕育更多魔物,且令其能發揮魔物的基本特長,高速成長。此乃地利。

  受謝長生暗中操控引導,懂得配合作戰,對手卻是單打獨斗,能算是人和了。

  于是第二天的黎明尚未到來,雙方陣營中,便有天驕不支退出。

  倒也不能說這幾位實力就一定比其他天驕水。

  他們基本都是長于爆發,持久不足的。

  再加上前期過于興奮,各種爆發打的很爽很痛快,法力空、精力不濟,只能不甘退場。

  而仍舊在場中的天驕們,也很有壓力。

  畢竟按照比賽的規定,是不允許使用恢復丹藥的。

  拼底蘊不符合兩宗利益,競賽太過漫長,則會枯燥乏味,也易生變數,比如被其他門派趁機搞事。

  還有一條規則,則類似拳擊比賽的有效擊打分,因此一味的茍也沒意義。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中,每分每秒都會產生消耗。

  另外就是隨著黎明的到來,失去周行這個目標后,謝長生調集更多的力量,開始針對兩派的天驕們了。

  對于太虛宮而言,這次暗中參與‘天驕爭勝’并親自布置場地,也是件一舉多得的事。

  老實說,謝天賜對于瀚海宗和厚土宗的天驕們興趣不大。

  至少沒到為了抹殺幾個未來之星、暴露太多底牌、乃至自家存在的地步。

  這萬多年來,他見過的引領時代風騷的年輕俊杰,實在是多到麻木,已經很難產生興趣了。

  用他私下勉力謝長生和尚青的話說:“我們時刻忍受苦楚,不僅僅是為了茍活,也不光是為了心底的那份希望,還因為,當歲月加持,令知識和經驗積累到一定程度后,就不是任何天賦絕拔所能追趕的上的了。”

  用地球人話說:人生沒有游戲中的追趕機制,彎道超車面對足夠大的距離,后者走直線都追不上,于是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也因此,能讓謝天賜在乎的,只能是滯留在這個世界的低配版仙人們,以及大能轉世,兩者都能彌平他的歲月積累優勢。

  他不以真正對手看待天驕們,但亦承認他們有利用價值。

  比如說,收獲寄魂獸的實戰數據,測試冥玄派鬼修們的實戰能力。驗證太虛宮掌握的一些幽冥系手段…

  其實太虛宮一系類屬奇門,可以說跟天工府的偃師們是同類。

  奇門清濁兩邊都不靠,同時又兩邊通吃,靈潮也好、濁潮也好,對他們的影響都有限,卻也沒額外加成。

  眼前的冥土環境,謝長生也會覺得不適,需要專門的防護措施。

  還好,歲月給了他們技術上的優勢。

  往昔也進行過一些相關實驗,但就跟實驗室實驗和臨床實驗的差別,這些技藝需要更多的、更接地氣的應用檢驗。

  于是,謝長生就將自家的寄魂獸,投入了實戰,且比較豪放,幾乎于獨懟兩派天驕。

  寄魂獸主流為恐、怒、怨、悲、恨,各有類神通。

  除了怒獸的霸體,恨獸的瘋打。

  恐獸的類神通是冥遁,悲獸是聲波,怨獸是詛咒。

  另有非主流寄魂獸,比如周行一度遭遇的怯獸,類神通是火滾,還有憂獸的念絲等等。

  周行不受規則約束且麾下給力,面對寄魂獸,派出的要么是無常冥偶,要么是北斗九星劍陣,還有方舟的火力掩護,并不怵群毆。

  天驕們倒也不怵,只是比較吃虧。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玉無雙。

  謝天賜自然是想將玉無雙拿下,作為對付周行的棋子。

  而謝長生也很看重,特意準備了‘套餐’。

  奈何玉無雙簡直是毫無破綻。

  擎天手可以是寶座,玉無雙站在掌心中,腳下有托,后背有靠。

  天玄戰甲以應敵狀態亮相,流光如水,貼身防護。

  組成玄武盾的黑亮六面體、一分為十,分布十方,以之為節點,勾連形成能量光罩,又是一層防護。

  五行雷光劍、則以五行劍陣的模式,劍尖向外,氤氳的光芒宛如花瓣,整體如同一朵綻放的花,同樣是一種守護。

  至于雷音劍,則仿佛跟隨在航母周圍的戰斗快艇,游魚般靈活的游來躥去,還是一種守護…

  玉無雙看起來,就像在水蓮托起的大手、虛握的光球中懸立的花蕊,還有群小魚在周遭嬉戲游玩。

  遠看華麗,近看敬畏,甚至讓人缺乏攻擊欲望。

  但在謝長生的勒令下,終究還是有炮灰力量上前試探了。

  符鬼,跟周行一再用過的化妖符從活物中催生符妖相似,不過這個是魔門版本的,生成的過程更顯殘酷血腥。

  一把符撒下去,這些符就像是活物般能自行尋找契合的目標。

  并非一定是人類,只不過人類更具智慧,相對的情感也更豐富,且數量夠多,被選中的概率更大。

  其實在這個有超凡的世界,即便是普通民眾,對于鬼神怪異,也是有相當的防范意識的。

  但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講究和愛好一樣,是需要靠經濟支撐的。

  凡世的符箓,不但效力不太行,有效期也相對較短。

  偏偏這種防范,又屬于千日防賊的類型。

  那些貧苦人家,寧肯選擇平時行事小心些、也不舍得長期使用,最多不過是臨時抱佛腳。

  反倒是那些大戶人家,在買地建宅時,就有條件請好的風水師,也有錢購入一些鎮宅的器物,乃至于置辦能夠達成‘人養器、器養人’效果的法器,幾代人養成傳家寶。

  于是,麻繩緊著細處斷,鬼符專挑窮苦人。

  化鬼符‘咻’的一下貼在腦門上,立刻就定住了人的魂魄,身子也呆滯不動了。

  繼而符上藍色的紋理符號亮起光芒,仿佛快速游動的長蟲,鉆入人的腦袋中。

  人這時就死了,瞳孔徹底放大,跟虹膜混同,成為一種沒有瞳孔的漆黑色,而后,最中心生出一點針尖兒大的紅芒。

  這就是執念,也是吸引化鬼符的關鍵因素。

  這執念初如星火,但能夠壯大,紅芒越盛,符鬼越強力。

  到最后眼珠徹底的猩紅放光,那就是符鬼的上限。

  當然,大部分情況下,它們根本沒機會走到那一步。

  這些符鬼本來是不能飛的。

  可冥土化后的環境中,鬼能‘駕煞如風’。

  于是眾多的符鬼,從四面八方匯集,接近后飛身躍起,食人魚般撲向距地二十丈左右高度的玉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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