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銘同意,索拉裂開大嘴笑了起來,雖然現在被打的渾身都疼——陳銘可沒有那么好笑將他全部治好,只是讓他清醒了而已,畢竟都是要耗費功德的。
雖然現在渾身都疼,但他的心里是開心的,這波不虧!而且還賺了。
他們蠻人不是不知道文化的重要性,但是蠻族里就是沒有文化人啊!你說氣不氣。
笑過后,他對少女說道:“小蠻,跪下!”
索小蠻眼淚汪汪的跪了下來,她覺得自己阿父不要她了,從小就在索拉呵護下長大的雛鳥基本沒有怎么見識過外面的世界,尤其是她生活在蠻族這個一個蠻荒的地方,對外面更是有些畏懼,因為在蠻族,一個人離開部落往往象征著死亡。
也許再過一些年她會向往外面的世界,但現在還沒有。
“拜師怎么做?”索拉沉著臉問道,索小蠻一咬牙,伸手撿起腳邊的刀子,猛然在自己手中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瞬間就流淌了下來,彪悍的舉動讓陳銘都楞了一下,蠻族的姑娘都這么生猛嗎?不怕破傷風啊?
她握著拳貼近心口,因為哭的原因聲音有些哽噎,但卻一絲不茍。
“我索小蠻從今天起拜眼前之人為師,認真向師父學習知識,任打任罵,認真聽話,絕不惹師父生氣,如有背叛,神形俱滅!”
翻譯將索小蠻的話翻譯給了陳銘聽,這一下陳銘心中不由有了些觸動,而武秦明跟王虎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因為他們拜師的時候都沒有說這種話…
武秦明拜師的時候還有些疑慮,甚至還說了一些威脅的話,而王虎就是老老實實磕了頭而已,這一對比…武秦明想著是不是回去后再補辦一個拜師大典什么的,不過這個念頭一轉也就打消了,因為陳銘肯定不會配合。
看來只能以后再恭敬點了…
武秦明嘆氣,不過就算不說指點傳道之恩,就憑這次的救命之恩他也應該對陳銘恭恭敬敬的。
“起來吧。”
陳銘點了點頭,然后對索小蠻說道:“把手伸出來。”
索小蠻站起身,眼眶還有些紅,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猶豫著將手伸了出來。
掌心中那道刀痕如此顯眼。
陳銘伸出手,將手放在了她的手上方,點點綠芒灑下,索小蠻掌心的傷痕肉眼可見的痊愈,索小蠻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一時間連傷心都忘了。
“好了,你看看還疼不疼。”陳銘問道,翻譯將話翻譯過去,索小蠻握了握拳,然后呆愣的搖了搖頭,她就這么傻傻的看著陳銘,似乎在震撼這種手段的神奇,陳銘嘆了一口氣。
這姑娘果然不太聰明。
“不要抵抗。”陳銘說道,在翻譯將話翻譯給索小蠻后他點出一指,一只冰藍色的蝴蝶朝著索小蠻飛去,體態優美,宛如活物,索小蠻震驚的看著那只蝴蝶,待蝴蝶飛到她額頭后她瞬間閉上了眼,感覺到了一些陌生的知識進入了她的腦海,是一門語言。
人族的語言。
這是陳銘最近研究出來的一種蝶夢術用法,既然可以用蝶夢術編織夢境串改記憶,那么灌輸知識應當也是可行的,只不過這個辦法挺費事,而且灌輸的知識還是得那人慢慢理解。
在索小蠻吸收那些文字的時候陳銘也在閱讀索小蠻腦海中的一些東西,比如說蠻族的語言,同時也在翻閱索小蠻的一生。
雖然同意收索小蠻為弟子,但畢竟是蠻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也想知道索小蠻到底是個什么性格的人,以及蠻族具體是什么情況,借著吸收語言的功夫順便做了也方便。
不一會,陳銘便眼中有些復雜的睜開了眼睛,這個姑娘的生活非常簡單,就是跟著索拉打獵,捕魚,同時她也是一個很善良單純的姑娘,經常接濟部落里的女人跟小孩,但因為自身跟其余蠻族之人的差別,她常常會感到一些別人異樣的眼光,雖然沒人會欺負她,但她內心很孤獨。
這姑娘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海邊看一望無際的大海。
這個弟子沒有收錯。
趁著她還在吸收知識的功夫,陳銘看向依然躺在地上的索拉,對他淡淡道:“把她帶回去收拾東西,明天送到鎮北城里我來接她,同時商討一下交易的事情。”
“好。”這次索拉很干脆的答應了。
陳銘點點頭,轉身對武秦明他們說道:“你們回去吧。”
“夫子你呢?”武秦明小心的問道。
“我去處理鏡玄山的人。”陳銘說完,整個人的身影就變得模糊,繼而慢慢消散,武秦明連忙轉頭尋找,卻已經失去了陳銘的蹤跡。
“夫子這身法真是神出鬼沒。”王虎羨慕的說道,武秦明點了點頭,伸手拍了一下王虎的肩膀,臉上卻忽然露出一抹笑容說道:“我們以后跟在夫子身邊還怕學不到?”
“那倒也是,只要不是什么精神秘法就行。”王虎摸著后腦勺傻笑,武秦明微微一笑,轉身對索拉行禮說道:“蠻王,明日鎮北城外我等恭候大駕。”
“恩,我會去的。”索拉點頭說道,這時蠻族的部隊也往這邊趕來,武秦明看了一眼他們,轉身離開,大隊軍士立刻將他簇擁著往回走,漸漸消失在蠻族眾人的視線里。
不一會蠻族的人也離開,原地只留下一道巨大的掌印,面積三千多平方米,有水從地底滲出,日后這里成為了一座湖泊,兩族行商過路之人將這里稱為夫子湖,在兩國境內廣為流傳。
另一邊,陳銘的身影也到了鎮北城中,相比鄴陽城這座城里就明顯蕭條許多,不過也不算差了,畢竟是北方第一重城,陳銘在街道上慢慢渡步,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說起來這算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逛街,之前在鄴陽城中他都沒有這么逛過。
街道上較為繁華,有行商小販,有逛街的錦衣公子,帶著丫鬟的閨中少女,只不過相比鄴陽城中的那些人,這里終究少了一份那種繁華跟雍容,就連建筑都顯得破舊一些。
“賣酒水了!五文錢一碗!”
“看一看油紙傘!”
“這位客官,這是上好的胭脂,紅袖坊的,在鄴陽城上市的作坊…”
街上喧鬧異常,人流如織,但詭異的是好像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陳銘,他悠閑的在街上渡步,慢慢來到了一家客棧前面,他抬頭看了看牌匾。
行人客棧。
他輕輕一笑,抬腳邁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