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木走了,帶著一本基礎物理跟手搖發電機圖紙走的,他用最虔誠的方式為自己曾經冒犯過陳銘道歉,陳銘則讓他在三個月內把手搖發電機做出來。
以這個世界的工業基礎要做出大規模的發電機不是太可能,但是利用水車帶動手搖發電機是可行的,剛好蒼山邊上有一條河,是連接春水河的,僅僅只是用做電燈的話已經夠用。
至于那些大功率的發電機,那得是以后的事情了,讓矩木帶著人把蒸汽機搞出來吧,不過那要先煉鋼,還要煉銅,把這兩個解決往復式蒸汽機就可以做出來,目前來說能夠讓學院跟工坊使用上電燈就行。
“讓修學院的人分出一批,先做兩間宅院出來,然后再在村里修一個醫館。”陳銘下山后對少府的人吩咐道,這是給方景仲以及矩木住的,再過不久,等炎國人走后他們也就不好再住在典客署了,他自己的別院早就在修建當中,預計再過半月就可以搬進來住了。
至于醫館,沒有病人醫術怎么進步跟實踐?以后這里會是夏國甚至整個乾寧世界最大的醫院。
“王,快看!我偷來幾個雞腿跟紅燒肉!”
蒼山深處,一座瀑布旁的山洞里,白衣少女白靈興奮的捧著一個大盆走了進來,紫衣女子正在調息運氣,聞言頓時睜開了眼睛,白靈左右四顧了一下皺眉輕咦道:“古狼那頭臭狼怎么不在?居然敢不守著王!”
“他去狩獵,你怎么又去人類的地盤?”紫衣女子皺眉說道。
白靈頓時臉色露出討好的笑容,捧著盆子走來,說道:“白靈也不想,但是沒想到他們做的東西實在太香了…”
“王快吃。”
說著白靈還遞上來一雙筷子,紫衣女子看了看白靈嘴角的油脂就知道她是偷吃飽了回來的,也不忍心太過責怪,畢竟白靈以前也算是錦衣玉食的,結果忠心耿耿的跟著她來到這深山老林里躲起來,風餐露宿的。
“留給古狼吧,我不餓,你日后不準再去了,萬一被人類發現我可不會去救你。”紫衣女子淡淡說道。
“哦…”白靈整個人都奄了,無精打采的應了下來。
紫衣女子眼中浮現一抹不忍,轉瞬即逝。
還有兩年半,如若封印成功破除…
“EEE~”
一頭肩高就有兩米的巨狼忽然闖進了山洞,猙獰的狼嘴里叼著一頭野豬的脖子,巨狼將野豬放下后身形一陣變換,變成了一名身高一米六幾,穿著獸皮的矮壯少年。
少年看到兩女后憨厚一笑,摸著后腦勺說道:“王,白靈,我回來了…”
時間漸漸流逝,鄴陽城內轟轟烈烈的拍賣全部結束,蒼山雜貨店的獨家代理權總共拍賣出了十九萬兩白銀,也就是十九萬貫銅錢,這個數字已經是大夏一年銀錢稅收的十幾分之一,震驚全城,關鍵是這十九萬貫還沒法收稅,畢竟夏國的商稅只收貨物價值的百分之四,而拍賣的這名額不是貨物啊。
陳銘給了武秦明十萬兩,算是支付給他修建書院的費用,然后又給了他五萬兩,讓武秦明在他根據夏國地圖挑出的八個郡興建造紙廠跟肥皂廠,每個郡都負責向周圍幾個郡供貨。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若只從那幾個郡賺取錢財而不去投資的話,那幾個郡將會越來越窮。”
這是陳銘的原話,他在這個世界根本就不缺什么,賺了錢那就投資去吧。
在這幾天里還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廷尉署找到了那天刺殺陳銘的真兇,是一個在六國境內作案的殺手組織夜幕,這個夜幕里人員眾多,有之前在公輸家機關學院學過的弟子也就不奇怪了。
只不過沒有抓到人而已,夏王已經對夜幕的人下的通緝令,算是對陳銘的一個交代。
桃花試圖調查太子,然而始終沒有抓到把柄,為此她對陳銘還有些愧疚。
轉眼過去半月,蒼山那邊他的住宅已經修好,這一晚,陳銘從蒼山回來,猶豫片刻后鉆進了廚房,半個時辰后帶著幾碗飯菜回房,讓紅玉去請來桃花,桃花一進門看到那些菜就頓在了原地,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微笑問道:“夫子可是要走了?”
“是,臨走前特意備此薄酒像樓主道別。”陳銘也微笑說道,桌上的菜很豐盛,很多都是他親手做的,他來到這個世界后一直住在繡春樓,臨走時確實應該好好感謝一番。
“請夫子稍等,桃花片刻就來。”桃花笑著說完,轉身離去,陳銘挑了挑眉,也不著急,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嘗,其實吧,人住慣了一個地方,要走的時候總會有些別樣的情緒,更何況還住的這么舒服。
桃花來到后院,走到一顆大槐樹下面輕輕撫摸槐樹粗大的樹干,那一年她十六歲,親手在這顆樹下面埋下了一壇女兒紅,同時立誓,非經天緯地之才,或千軍亦辟的絕世猛將不嫁,她要繼承先父的遺愿,護夏國河山!
轉眼已經又是十六年,她如今已經三十有二,她喃喃說道:“爹,女兒該怎么辦?”
人雖然出現了,但她現在不能離開繡春樓,她還要利用暗鴉衛的力量幫助武秦明繼承王位,否則以武烈的性子只怕下一步就是窮兵黷武,想要鯨吞天下,而且到時候太子也肯定不會放過她。
再加上眼看陳銘也有大事要做,這時候她更加不會去跟陳銘談什么兒女私情,如果是陳銘有對她表明心意還好,但陳銘是什么想法她都不知道啊!
一顆心亂成麻。
思慮片刻,桃花甩脫那些思緒,蹲下身一捧土一捧土的挖了起來,她桃花言出必行,雖然人暫時嫁不了,也不知道陳銘要不要,但這輩子她也不打算嫁別人了,既然陳銘喜歡酒,那就先給他好了。
就在酒壇子已經露出一截時,她聽到陳銘溫和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樓主,此酒可還沒到開封的時候。”
桃花動作一頓,背對著陳銘問道:“那夫子認為此酒應何時出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