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等待的機會并沒來的太慢。
僅是那天晚上過后,才過去沒兩天,陸離陪著對一切都毫無所知的馮子浩,逛了沒半個玉木城,機會就再次降臨了。
“陸兄,我跟你說,這藏青樓可是玉木城中有名的尋歡之地。
樓里不僅有著無數能歌善舞的凡人女子,更甚至連女修都有,這可是極其罕見的獨一份。
除了這藏青樓,它處可沒有。”
玉龍道上,旁邊人流攘攘,馮子浩站在陸離旁邊,一臉得意的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座造型靜雅古樸的高樓。
那便就是藏青樓。
名字聽上去風雅,但實際上卻是玉木城中最高等的尋歡作樂之處。每年的交易盛會,都能吸引天下各地慕名而來的風流人物,在此一償朱唇。
尤其是藏青樓內,還豢養了一些從小培養的女修,專門調教來接待一些大人物,成為了此樓特色。
那可是女修啊!
在九州世界,就是向來都是高高在上的,與凡人完全就像是兩個物種。
可如今這等人物,竟也淪落風塵,供人玩賞,與凡人無異。
這種劇烈的反差感,自然能激起許多人的征服欲。
那些凡人自然沒那個資格去享用這些女修,可同為修士的男修,只要財力雄厚,卻也未嘗沒有機會一親芳澤。
在修士的世界之中,男女的比例并非是平衡的。
修士講究弱肉強食,這點在九州尤甚,而女性在身體體質上,天生就弱于男性。而在一些廝殺意志上,更有著許多的缺陷,過于感性而缺少理性。
如此就形成了一種致命的弱點。
因為九州的血脈體系,是需要一個強大的意志,理性的意志,來抑制體內那些混亂無序的信息的。
過于感性的思維,則會受到這些無序信息的更多影響,從而增加入魔的幾率。
種種原因加起來,也就使得九州之中,女修數量遠遠少于男修,甚至一些地方更是夸張的達到了十比一,百比一的地步。
男女修士比例懸殊,再加上一些強大修士,喜歡廣納姬妾,又會占據更多的女修資源。
如此一來,許多底層男修士,終其一生也無法尋到一位女性道侶,想要傳承血脈,也就只能去找那些凡人女子。
所以說,對于很多底層男修士,甚至中層男修士而言,他們大概率一輩子的機會,是找不到修士老婆的。
而藏青樓的存在,里面那些培養或者從它處俘虜來的女修,這就滿足了這些男修士的需求。
不過即便如此。
藏青樓中的女修數量還是很少的,往往供不應求,畢竟哪怕是修士,那也是要修習的。更別說接客太多,也會使得女修的一些包裝價值大大減低。
因此想要在樓內一親女修芳澤,往往需要豪擲千金,拿出讓大多數修士都難以接受的價格,才能如常所愿。
也就是說,窮逼修士還是別想著找女修道侶了,你就算來了藏青樓里,也點不起女修。
但這點對于廣大底層修士是困擾,可對于身姿巨富,胸懷厚財的馮子浩來說…
不就是點錢財嘛,灑灑水了。
所以這兩日在城中買了大量修行物資,解決了修行所需之后,馮子浩這個花花公子,就再也耐不住寂寞,開始找起了樂子了。
“馮兄,你可別打趣我了。陸某是個什么情況?馮兄當知道的,哪里去得起藏青樓,點得起那些女修。”
陸離看著這個得意的家伙,心中無語,同樣也暗暗感慨,那個馮氏脈主,選這么個人做自己化身,還真是神來之筆。
畢竟就這么個紈绔子弟,恐怕任誰都想不到,這家伙竟然會是大能化身。
馮子浩那種發自內心紈绔本質,根本讓人聯想不到那些大能身上,隱蔽性實在太強了。
就連陸離,若非自身的法眼靈覺極強,感應到了對方身上的不對勁,恐怕也無法從表面上看出問題來。
“哈哈哈,陸兄說的哪里話,以兄的家底,就算點不起那些同道的女修,但一些凡人美女,還不是隨意享用。
陸兄放心,到時小弟我體會過女修滋味之后,定會細細與兄訴說,讓兄也神交一番。”馮子浩聽到陸離回答后,果然暴露了他這次行動的真面目,立刻又炫耀起了自己的家財起來。
“不用了,馮兄舒服就好,陸某對男女之事并不感興趣,無意這些。”陸離眼皮跳了跳,平淡回道。
這幾日來,這個姓馮的家伙,已經不止一次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財富了。
有時候陸離都忍不住想,這家伙如此夸耀財富,難道就真不怕自己起了歹心,來個殺人奪寶?
還是對方對自己真的那么有信心,自信不懼他人圖謀。
但不管是什么理由,陸離覺得,那位馮氏脈主選馮子浩做化身的唯一缺陷,大概也就只有對方喜歡炫耀的性格太過欠扁,很容易讓人想打他一頓。
就像陸離此時,若非考慮到自己圖謀,早就擼起袖子,將對方打成豬頭了。
最后兩人到底還是去了藏青樓。
陸離到底還是低估了馮子浩對于藏青樓的執著,在幾次勸說之后,這家伙還是執意要去那里,他拗不過對方,只能依從。
不得不說,作為玉木城中最有名,甚至是整個原州都極負盛名的青樓之地,藏青樓還是很有兩下子的。
門外是古樸素雅的裝飾,進入門后,就是清一色的仕女靜候兩側。一有客人進入,這些仕女就含情脈脈的看向對方,直叫人身心都要酥了。
等客人好不容易掙脫這些刮骨陣,到了樓內大廳就是數十位容貌美艷,氣質不一的女子接待。
她們中有少有熟,有豐有瘦,有欲有素,有勾人,有清冷…
總而言之,每一個來此的客人,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款。
“歡迎兩位大人。”
陸離和馮子浩才入大廳,眼前頓時無數香風撲來,而后入眼便是花枝招展,四五名招待仕女簇擁了過來。
她們都很眼尖,或許也是見的多的緣故,一眼就瞧出了陸離與馮子浩都是修士,因而神色言語極其恭敬,充滿了討好之意。
而馮子浩這家伙果然是色中惡鬼,這些仕女擁來,他直接伸手就環住了兩位,開始上下其手,直弄的對方臉頰駝紅,嬌嗔連連。
這更加引起了馮子浩的性致,當即與之調笑起來。
好一會后,這家伙才在這些仕女的提醒之下,想起了自己此來目的。
于是馮子浩很沒義氣地扭頭對著陸離說:“陸兄,小弟且先去尋那些道侶了,兄且在樓中慢慢玩,今日大樂,當盡興而回。”
說完,他就摟著兩個仕女,在她們歡笑聲的指引之下,望著樓上而去了。
陸離看著說走就走的馮子浩,心中想要炮制對方的念頭更深了。
就算不為了自己的計劃,單單教訓對方出口氣,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陸大人,大人想去哪里玩呢?”
正當陸離心情略帶郁悶的時候,旁邊貼著的一位嬌小少女也怯生生的問道。
陸離看了眼對方,后者縮了縮脖子,顯的又羞又怯。
好吧。
在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身上,他一時竟看不出,對方是真的情感流露,還是演出來的。
但不得不說,這種姿態,對于男人確實是莫大誘惑。
微微搖頭將這種念頭甩出,他淡笑著道:“先帶我去樓上找個雅間,然后再叫些姑娘來歌舞作樂吧。”
“是。”
少女怯怯的應了一聲,隨后抱著陸離的手,帶他往樓上去了。
這一路所過,又是千花百放,目不暇接。
“歡場非我意,美色皆是空。”
房間內,陸離舉起一酒杯,輕輕搖了兩下,枕著玉臂,看著前方正一齊飛舞的歌姬,長飲而盡。
屋內氣氛靡靡,姑娘們也在賣力的展現著自己的魅力,試圖打動眼前的客人。
但縱使千般誘惑,陸離卻依舊不為所動,只是飲著美酒,看著歌舞,神色淡然,仿佛神霄天外。
實際上,他也確實已經神霄云外了 青樓風花雪月之地,向來同樣也是藏污納垢之所。
有那么一些大人物,就是喜歡在這種地方談大事,所以也就出現了歷史上很多大事的失敗,都是從青樓歡場暴露的。
這兩天陸離隨著馮子浩四處亂轉,去了不少修士聚集的場所,也在其他一些修士身上,收集了不少有用信息。
但這些信息都太過零碎,而且多來自底層修士,價值什么的都不算很大,只能算是聊勝于無。
而藏青樓中有不少女修,確實吸引了很多修為高強的修士來此尋歡作樂,這些修士可不比那些底層人,不管是掌握的權利還是知道的信息,都是相當重要的。
通過他們,陸離便可掌握很多天南海北的隱秘之事,這種信息可是無價的。
所以眼下他就借著尋歡的由頭,開始穿行于樓內各個修士的意識夢境,探索著這些人心底中深埋的秘密。
還別說,這么一次探索,收獲真就極豐。
就如距離陸離所在房間十五層之上,就在藏青樓最高層處,一座燈火輝煌的房間內。
三道人影相對而坐,每一人面前的桌案之上,都擺滿了好酒好菜,香氣撲鼻。
而在房間最外的隔層之中,一道倩影身在朦紗之內,此時彈著樂器,舒緩的音樂傳來,令人心情寧靜。
然而這些寧心靜神的音樂,卻并沒有給房間里的三個人帶來安寧,反而氣氛正朝著沉重不斷的傾斜。
“距離交易大會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玉木城主還沒有回來嗎?”
良久沉默之后,三人之中,一個面色帶著些兇狠的赤發青年,最先沉不住氣開口道。
他視線盯向了對面一個穿著紫色華袍的威嚴男子,眸中滿是不滿和狠厲。
“沒有。”
威嚴男子并沒有被赤發青年的眼神嚇到,只不過對方的問題也確實令他擔憂,所以此時同樣帶著些許急躁道:“自從城主被宗主召回之后,就再沒消息傳回。
我也曾派人回建木城探查情況,可得到的回復,都是城主被宗主派去做一件大事,暫時脫不開身的解釋。
可到底有什么大事,要在交易大會開始的時候,將城主給叫走?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或許宗主已經發現城主圖謀,如今已經開始采取行動了。”
說道這,威嚴男子面上終于露出了恐懼。
就連旁邊兩人,也皆是神色一變,心頭狂跳了幾分。
事實上,也正是懷疑這一點,三人才會挑這么一個時間于此聚會。
剩下一個沒有說話的人是個綠發老者,他面容已經有些蒼老了,身上也滿是風霜之氣,看上去就像一個垂垂老朽。
但或許正是經歷風雨頗多,因此綠發老者稍稍震動之后,便就恢復了鎮定,嘶啞著聲音道:“我們計劃被發現了些端倪,或許是真的。但要說暴露,應當還沒到這一步。
玉木城和建木城相距不遠,東西也就三千里距離。
這么點路程,修士疾奔之下,一兩日就可走完。
而若是高階修士,更是不要一個時辰,便可從建木城趕到玉木城。
可如今玉木城主失聯已經十余日了,這么長時間,若真的被建木城發現了這邊的事情,早就調兵遣將,前來平息叛亂了。
可如今卻沒有這么做。
這只能說明一點,事情還未暴露,建木城并沒有發現我們的圖謀,所以才沒有采取行動。
至于玉木城主,或許是真的被安排了什么秘密任務,如今脫不開身來。”
綠發老者一番分析,頗為有理有據,另兩人聽著,頓時點了點頭。
威嚴男子更是道:“確實有這個可能。城主乃是族內修為最強幾人之一,如今其余幾人都遠在四方鎮守,建木城左近,唯有城主實力最強。
如果真有什么緊要事,急需高手的話,宗主是有很大可能安排城主去做的。以往也是有過這些先例。”
稍稍冷靜下來,威嚴男子也回想了過往一些事情,心中頓安。
旁邊赤發男子則是眉頭皺道:“就算玉木城主沒事。問題是我們計劃日期漸近,若是沒有玉木城主在城中接應,我等又要如何騙開城門,進入城中。
事到臨頭,難道還要因為這種事情,中斷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