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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長安遇唐僧

  啃完了蟠桃,孫悟空不由仰起頭恨恨道:“終有一天,俺老孫要打回天庭,討還公道。”

  陌子鳴搖了搖頭,問:“猴哥,公道是什么?”

  “公道就是…”

  孫悟空眨巴著眼睛想了想,道:“就是俺老孫被他們陰了,俺老孫要與他們堂堂正正一戰。”

  說來說去,這家伙還是不服氣。

  論單純的武力,孫悟空的確很強,畢竟擁有金剛不壞之身,能與之匹敵者不多。

  但是,天上的大能最擅長的還是各類神通與法寶。

  比如如來佛鎮壓孫悟空的那一招,便是一記佛家大神通,名曰“掌中佛國”。

  無限大,又無限小。

  所以,孫悟空不管翻多少跟斗,其實都在如來的掌心之中。

  也因此民間流傳了一句話:任你孫猴子神通廣大,也逃不出如來的掌心。

  “猴哥,天地間沒有絕對的公正。

  你之所以認為你輸的冤,是站你自己的角度,認為這場比拼不公正。

  但,換位思考,你站在對手的角度去想,其實已經很公正了。

  天庭有十萬天兵天將,他們要是一涌而上,法寶盡出,一波你都受不了。

  天庭有那么大仙大神,他們都沒有出面。

  如來也沒有坑你,他跟你打了個賭,賭你飛不出他的掌心。

  恕我說句不好聽的話,怪只怪你見識太少,自以為一個筋斗能飛十萬八千里,豈會飛不出如來的手心?

  也正是因為你自負,甚至是自大的心理,這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還有,你想一想,你與二郎真君打斗之際,天下掉下一個乾坤圈,一下就將你砸得無動手之力。

  這些,還不足以讓你驚醒么?”

  “我…”

  孫悟空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其實,在五行山下壓了二百余年,他不是沒有反思過。

  他其實是個聰明人,就是個性有點野,有點自負,有些沖動。

  “猴哥,聽我一句勸,為人處事,有時候還是要學會圓滑一些。

  過鋼則易折。

  道家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

  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

  夫唯不爭,故無憂…”

  “儒家也有云: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

  可離,非道也。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

  發而皆中節,謂之和。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

  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這一講,竟陸陸續續講了一個來月。

  陌子鳴講了大量道家、儒家的理念,配合一些實例,聽得孫悟空完全入了神。

  這一點便與唐僧完全不同了。

  唐僧,那完全就是說教,翻來覆去就是幾句話,比如什么眾生平等,不要殺生,休得頑劣等等。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保守派,頑固派。

  再說的不好聽一點,其實是自私派。

  說什么眾生平等?

  那孫悟空殺妖怪的時候,唐僧為啥不說眾生平等,不說不得殺生了?

  因為妖怪要吃他呀。

  說什么來世有緣…更假。

  因為他心里知道,已經沒有來世了。一旦取經成功,他便成佛,不入輪回。

  說什么普渡眾生…這就更矛盾了。

  生老病死,天災人禍、眾生百相,此乃天道法則。

  正如花開花落,春夏秋冬,草木枯榮,這是一種交替輪回。

  也正是有了這樣的輪回,人世間才會充滿勃勃生機。

  那你普渡什么?

  讓所有人不生病,所有人長壽,所有人快樂幸福?

  可是,沒有悲,又哪來的喜?沒有經歷過痛,又哪知幸福為何物?

  說白了全是閉門扯淡,甚至是與天道所違背。

  與孫悟空聊得差不多了,陌子鳴便起身告辭而去,并隱晦地告之,在不久的將來或許就會脫困。

  接下來,陌子鳴來到了長安城。

  果然不愧為盛世長安,滿大街都能看到高鼻子、金頭發的異域人,還有黑人。

  不過,這些黑人絕大多數都是昆侖奴。

  其時,長安貴族圈盛行昆侖奴,新羅婢。

  昆侖奴,也就是那些體型高大,皮膚黝黑的奴仆。

  這些昆侖奴力氣很大,做雜活再好不過。

  新羅婢,大多指的是那些金發碧眼的西域女子。

  她們被波斯商人販到中原,且經過嚴格的訓練,會說中原話,溫順聽話,能歌善舞。

  因此,不少貴族家都喜歡找這樣的新羅婢充當歌姬、舞姬,有客人來時喚出來表演一番,倍有面子。

  說白了,昆侖奴,新羅婢,已經成為貴族圈的一種攀比。

  陌子鳴在城里轉悠了一會,便來到了城里一間寺廟:化生寺。

  唐僧最初在金山寺出家,后來又到了洛陽一間寺廟,最近又輾轉來到了長安生化寺。

  一般來說,出家人相對固定,在哪里出家,就在哪里呆到老。

  但唐僧不一樣。

  一來,他好學,就像是一些游學書生一樣,喜歡四處游歷。

  二來,這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一種結果。

  當然,唐僧只是一種俗稱,他的法號叫玄奘。

  至于三藏,那是皇帝冊封的賜號,所以也有人稱之為三藏法師。

  沒料,來到化生寺門外,竟被兩個僧人攔了下來:

  “施主,今日寺中有貴客光臨,還請施主下午再來。”

  一聽此話,陌子鳴不由皺眉道:“怎么?皇上在寺中?”

  “那倒不是,是新科狀元郎到寺中上香還愿。”

  “呵呵,不是眾生平等么?怎么來了個狀元郎,你們就不讓別人進去了?”

  “這…”

  “施主,施主…”

  兩個僧人正在考慮如何回答之際,卻發現陌子鳴已經走進寺中。

  待追進去時,卻發現人影已經不見了。

  “這…人呢?”

  “對啊,怎么剛進來就不見了?”

  兩個僧人不由面面相覷。

  畢竟入寺之后乃是一個院子,也沒什么遮擋的東西,怎么人就突然不見了?

  “難道…是鬼?”

  “胡說八道,佛門圣地鬼神豈敢踏入?再說這大白天的…”

  “那要不要向方丈稟報一聲?”

  “算了,反正里面還有其他香客在,沒必要去驚動方丈。”

  另一邊,陌子鳴進了大殿。

  此時,大殿中只有幾個零星的香客,有的在拜佛,有的在點油燈。

  陌子鳴雖是道家與儒家中人,但出于禮節,還是沖著神像合掌揖了一禮,隨之走向后院。

  剛出大殿便見一個年約二十許的和尚迎面走來。

  陌子鳴心里一動,上得前去。

  “阿彌陀佛”

  見有人走過來,唐僧下意識雙掌合禮。

  “請問長老,方丈在何處?”

  “方丈在后院接待狀元郎。”

  “哦,那不知長老可否帶個路?”

  “施主請隨貧僧來。”

  “多謝…對了,不知長老法號?”

  “阿彌陀佛,貧僧玄奘。”

  其實,陌子鳴早就看出了唐僧的身份,只不過就是找個借口攀談一下。

  因為他這次來到長安的目的,就是要找唐僧。

  “哦,原來是陳長老…”

  這個時候,唐僧還不曾姓唐,而是姓陳。唐姓,乃是之后皇帝御賜的姓,意為代表大唐。

  唐僧愣了愣:“施主怎知貧僧俗家之姓?”

  “呵呵,自然是知道的。”

  陌子鳴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

  來到后院,那叫一個熱鬧。

  院中一個身著狀元袍的男子滿面春風得意,負著手,在寺中一眾僧侶的簇擁之下緩步而行。

  另外,還有一些香客也或是隨同那男子一起入寺的人也在一邊陪同的,直如眾星拱月。

  “不知施主有何事要見方丈?方丈正在陪同狀元郎,恐怕抽不出時間與施主敘談。”

  “無妨,久聞陳長老大名,如陳長老不嫌,不妨為在下指點迷津。”

  聞言,唐僧不由愣了愣,隨之誦了一句佛號:“貧僧觀施主氣宇不凡,想必也不是普通人,不知施主有何困擾之事?”

  這時,寺中一個長老走了過來,面色有些不滿沖著唐僧喝道:“玄奘,你怎么還在這里,快去準備準備,一會要為新科狀元誦經祈福。”

  “這…”唐僧猶豫了片刻,回道:“長老,這位施主…”

  長老瞟向陌子鳴,合掌道:“阿彌陀佛,施主,真是不好意思,今日里寺中僧侶皆要為狀元誦經,你看…”

  言下之意,沒時間接待散客。

  結果,陌子鳴卻擺了擺手:“無妨,你們去忙你們的,我隨意轉轉。”

  “等等”

  結果,唐僧卻喚了一聲。

  并沖著長老道:“長老,寺里這么多人,也不缺弟子一個。

  這位施主既然已經來了,總不好不管不顧…”

  “你…”

  那個長老有些生氣,不過也不好當面發作,干脆掉頭氣哼哼走了。

  “阿彌陀佛”

  唐僧合掌誦了一句佛號。

  “真是抱歉,打擾陳長老了。”

  “沒事,施主來到寺中便是一種緣份,豈有冷落之理?”

  “呵呵,陳長老果然慈悲心腸…對了,那個狀元郎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崔子文。”

  “可惜了…”

  陌子鳴嘆了一聲。

  “嗯?”唐僧愣了愣,有些不解道:“他怎么了?”

  “恃才自傲,不知進退,大難臨頭…”

  唐僧:“這…施主會看運勢?”

  “略懂”

  “那有可解法?”

  唐僧又起了慈悲心腸。

  “難!有些坎是必須要翻的,是死是活全憑造化。”

  聽到此話,唐僧不由再次打量了一眼陌子鳴,合掌道:“不知施主如何稱呼?”

  “呵呵,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代號,我姓陌,陳長老不妨稱陌生。”

  人們稱呼書生往往在姓氏后面加個生字。

  比如張生、王生、周生…之類。

  陌子鳴姓陌,也是從書生一路走過來的,稱陌生倒也合乎情理。

  只不過,陌,生二字連起來,又正好對應陌生人的陌生二字。

  因此,唐僧愣了愣,隨之笑道:“那貧僧還是稱呼一聲陌公子吧。”

  “隨意就好。”

  “貧僧冒昧問上一句,不知陌公子觀察運勢的本領是何處學來?”

  “書中自有黃金屋…”

  陌子鳴莫測高深地笑了笑。

  不過,唐僧也隱有所猜,想來多半是易經。

  雖說他是佛家弟子,但對于易經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畢竟,易經被譽為諸經之首,大道之源,廣大精微,包羅萬象。

  不少佛家弟子也會參詳與借鑒。

  當然,這也正常,正如道家弟子有時候也會看看佛經,以便吸收百家之長。

  過了一會,那狀元郎崔子文在方丈以及一眾人的盛情相邀之下,洋洋灑灑留下了自己的墨寶。

  他只寫了四個字:青云直上!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分明就是崔子文寫給自己的。

  不過,掛在廟里倒也不錯,能討個吉利。

  “好字!”

  “不愧是新科狀元!”

  “端的是筆走龍蛇、顏筋柳骨,堪比當代名家…”

  “是啊,想不到狀元郎文采出眾,這書法也是如此的出神入化…”

  一眾人紛紛恭維。

  崔子文則滿臉堆笑:“過獎,過獎!”

  另一邊,唐僧忍不住沖著陌子鳴問:“不知陌公子覺得狀元郎寫的這四個字如何?”

  “陳長老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唐僧:“…”

  “出家人不打誑語,自然是要聽真話的。”

  “真話就是,這書法充其量也就相當于街邊擺攤賣字畫的水準,糊口沒問題。”

  陌子鳴倒不是有心損上一嘴,他所說的本就是實話。

  這四個字,與書法幾乎不沾邊,只能說是中規中矩,說什么龍飛鳳舞、顏筋柳骨全是扯淡。

  不過就是一通拍馬屁的話。

  沒想到,起初那個寺中的長老正好路過,又恰好聽到了陌子鳴的點評,頓時火了。

  畢竟之前他就有點不滿,這下就更加不滿了。

  于是,竟不顧身份大聲嚷嚷道:“這位施主難不成是書法圣手?竟然如此評斷崔狀元的墨寶?”

  這貨是故意想讓一眾人聽到的,所以才會如此大聲。

  果然,他這么一吼,幾乎所有人都瞟了過來…

  “文長老,這是怎么回事?”

  方丈匆匆走了過來。

  唐僧趕緊上前解釋:“方丈,沒什么事,只是陌施主隨口說了一句,文長老或許是誤會了。”

  “誤會?本長老親耳聽到,這位施主說崔狀元的書法只相當于什么擺地攤糊口的水準。”

  經他這么一說,現場一下就炸了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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