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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曹國舅

  數日后,陌子鳴啟程返京。

  秦松與呂不平暫未隨行,在家先處理事務,等陌子鳴來信時再動身。

  抵達京城之后,陌子鳴暫時居于官邸。

  按照當朝制度,三品以下的京城官員要么自己買宅院,要么統一住在官邸。

  官邸雖然是大院式的,里面居住了不少官員,但都分隔成獨立的小院,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清靜。

  次日上午,陌子鳴便去找到于清和,準備商議編撰《永平大典》一事。

  此名,也是由陌子鳴提議的,當場就得到了永平帝的首肯。

  畢竟這是以他的年號命名的,他求之不得。

  但讓陌子鳴沒有想到的是,剛一見面于清和便唉聲嘆氣,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

  “于大人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

  “唉,文獻一事怕是要黃…”

  “什么?”陌子鳴不由臉色一驚:“怎么回事?難道皇上變卦了?”

  “不是皇上變卦,而是朝中有不少人反對。”

  “不對啊于大人,之前好像沒幾個大臣反對啊?”

  于清和苦笑著搖頭:“沒錯,一開始反對的人的確不多。

  誰曾想,最近這段時間卻發生了不少事,令得皇上焦頭爛額…”

  陌子鳴不由皺了皺眉:“都發生了一些什么事?”

  “先是邊關來報,說是高利國兵馬有異動,而且在大量征兵囤糧,極有可能大舉進犯我大乾邊關。”

  “有這樣的事?小小一個高利,他們哪來的膽子主動進犯?”

  “目前情況尚不明朗,朝廷正在派探子密切關注其動向。

  之前,皇上為了盡快促成大典編撰一事,準備削減各部經費,這下好了,反倒還要多撥經費給兵部。

  這只是其一,另外還有多地上報災情,有報早災的,有報水災的,有報蝗災的…

  總之都是一個意思,請求朝廷撥糧撥銀求災民于水火。

  你想想,如此一來豈不就全盤打亂了皇上的計劃?經費沒削減下來不說,反倒還要增加經費…”

  聽到這番話,陌子鳴不由皺了皺眉:“于大人,你認為這真的是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皇上總不能不管不顧吧?

  而且,朝中也有不少大臣趁機請皇上收回成命,說什么這是一種預警,而且編撰大典勞民傷財,吃力不討好云云。”

  “荒繆,這些人難道不知這套文獻的深遠意義?”

  “他們不是不知,只是無法從中撈到什么好處,而且皇上還要削減各部經費,這就傷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了。”

  陌子鳴皺眉沉吟了一會,道:“于大人,我敢肯定這件事沒那么簡單,這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在推波助瀾。

  這些,皇上不至于不知道吧?”

  于清和苦笑道:“皇上就算能猜到又能如何?他是天子,總得顧全大局。”

  “那么于大人,下官冒昧問一句,大人是否覺得這么多事湊到一起十分可疑?”

  “這…的確也是。”

  “那大人覺得可能會是誰在幕后操控?”

  “這個…不好說。”

  “于大人,你我皆為讀書人,其次才是官。難道,大人就不想親自參與,編出這部曠世文獻么?”

  “老夫當然想,只是…”說到這里,于清和不由嘆了一聲,道:“也罷,那老夫便告訴你,要說這滿朝文武誰有這個能量,恐怕非高太尉莫屬。”

  “高太尉?”

  一聽這個字眼,陌子鳴不由皺了皺眉。

  當朝,宰相乃文官之首,而高太尉則是武官之首,統帥天下兵馬大權。

  高太尉乃三朝元老,門生無數,又掌控著天下兵權,可真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威風八面。

  又因其被先皇冊封“鎮國公”之一等爵位,故而又稱高太公。

  就連當朝宰相,無論在朝堂上還是聲勢上皆被高太尉力壓一頭。

  如若真的是這老家伙暗中使壞,一幫大臣自然就成了墻頭草,紛紛倒過去。

  沉吟了一會,陌子鳴忍不住問:“于大人,按理說編撰大典乃文官之事,與那高太尉沒有太大關系,他瞎折騰個什么勁?”

  于清和嘆了一聲:“表面上與他的確沒多大關系,但這家伙在朝中的關系千絲萬縷。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皇上要削減經費,肯定就會影響他的利益。”

  “哦?不知于大人是否可以講一講,這高太尉到底有編織了一張多大的關系網?”

  “好吧,老夫告訴你,這樣你以后也可以留神一點,以免與那老家伙發生正面沖突。”

  于是,于清和便開始詳細講起了朝中錯綜復雜的關系以及一些辛秘之事。

  經過一番講解之后,陌子鳴終于從這如蛛絲般的關系中理出了一條線索:

  六皇子的王妃乃是高太尉的小女兒,寧王府小王爺與六皇子私交甚密。

  如此一來,陌子鳴終于想通了一些以前沒有想通的問題。

  六皇子一個人固然成不了事,但有寧王與高太尉配合,一旦皇上駕崩,太子恐怕沒那么容易順利登基。

  正如扶蘇公子,明明始皇帝遺詔命扶蘇即位,結果中車府令趙高聯合丞相李斯假傳遺詔,命扶蘇自盡,扶植秦二世胡亥登基,自此徹底毀了大秦江山。

  歷史類似的事例不止一個。

  這么一推測,十二坊的迷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十二坊幕后真正的主人恐怕不止寧王一人,應該還有六皇子與高太尉。

  他們建此坊的目的,一是瘋狂斂財…畢竟想成大事肯定要砸不少錢,其二,用于籠絡人心。

  十二坊乃是京城出了名的溫柔鄉,前去消遣者不乏權貴子弟乃至于朝中高官。

  金錢、美女,再加上三人的權勢,試問,朝中有多少官員抵擋得住?

  聊的差不多時,陌子鳴辭別而去。

  午后。

  秦淮河畔,十二坊。

  柳師師微閉雙眼,獨自躺在榻上小憩。

  突然,一個男人的身影在屋子里憑空出現。

  “誰?”

  柳師師有所感應,急急坐起身來。

  隨之一臉驚喜與激動:“竟然是你?狀元郎?”

  來人,正是陌子鳴。

  上次二人見面的時候,陌子鳴還只是一個解元,現在卻已經是狀元郎。

  “沒錯,又見面了。”

  “你等等,人家先補個妝。”

  “補什么妝?你當我是客人呀?坐下,我有正事與你說。”

  “兇什么嘛…”柳師師撅了撅嘴。

  “師師,我感覺你是不是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一聽這話,柳師師不由花容一變,咬了咬嘴唇賭氣一般道:“你憑什么這樣說人家?人家只是見到你來,心里高興罷了。”

  “好好好,是我的錯,行了吧?”

  “嘻嘻,這才對嘛。”

  陌子鳴嘆了口氣,走到桌邊坐下。

  柳師師趕緊走過來倒了杯茶放到陌子鳴身前:“公子喝茶。”

  “嗯,你坐下吧,我有點事問你。”

  “人家也有話想問你…”

  “那你先問。”

  “陌公子,小女子知道你修為不弱,可你為什么跑去做官呢?那樣不會影響修煉嗎?”

  “不會,因為我沒打算長久做官,主要還是以修煉為重。”

  “哦…那公子是想問抓我們來的那個人的事吧?”

  “聰明,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么?”

  柳依依猶豫了一會,終于嘆息了一聲:“好吧,那個人被人稱作賀真人。”

  “果然是他!”

  “怎么?公子認識?”

  陌子鳴搖了搖頭:“沒見過,但聽人提起過,他是六皇子身邊的一個煉丹士。

  不過現在看來,他可不僅僅只是會煉丹這么簡單。

  師師,如果你不想一直呆在這里被人控制,那就老老實實將你知道的所有事告訴我。”

  聞言,柳師師不由皺了皺眉,似有些擔憂道:“公子真的打算出手對付那姓賀的?

  可你也知道他的后臺可是六皇子還有寧王爺。”

  “這個你無需擔心,我自有應對之策。”

  “可是,人家還是擔心…”

  陌子鳴:“…”

  “或許,在公子心中師師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妖。

  但在師師心中,公子卻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一個敢做敢當的英雄,是一個才華橫溢的狀元郎…”

  “師師,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做?

  實話告訴你,我做這件事不僅僅只是為了救你與你的姐妹,還有無數人。”

  “唉”

  柳師師長長嘆息了一聲。

  沉吟了許久,終于開始緩緩講述起來。

  從她的口中,陌子鳴聽到了不少關于十二坊的黑幕。

  果然不出他所料,朝中有不少官員乃是這里的常客,而且有人替他們簽單。

  同時陌子鳴也確認高太尉、六皇子、寧王爺的確是一窩的。

  “好了,多謝師師姑娘,我先告辭了。”

  “你不怕我告密嗎?”

  “你會嗎?”

  柳師師笑了笑:“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好了,下次想起什么事再來問師師姑娘,先行告辭!”

  “喂…”

  柳師師還想說點什么,結果陌子鳴的身影已然消失無蹤。

  離開十二坊之后,不久后,陌子鳴又來到了皇宮之外。

  御賜金牌一亮,當即便有人恭恭敬敬帶領著往內宮而行。

  御書房。

  永平帝正皺著眉頭翻閱奏折。

  按例,各地官員也或是京城官員所遞交的奏折一般不會直接呈送皇上,畢竟皇上精力有限,也不可能看的了那么多。

  所以,一般會按不同的類別分送不同部門,比如吏部,尚書省等。

  再由專人從中篩選一些重要的奏折送到御書房。

  眼下里,龍案上的奏折相比以前至少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幾乎都是讓永平帝心里發堵的折子。

  有關于邊關戰事的,有伸手要錢的,有請求朝廷賑災的…總之,幾乎沒有一件好事。

  這讓永平帝很是惱火,恨不能一把火將這些奏折全給燒了。

  他又不傻,又如何猜不到這是有人在借題發揮,想要逼迫他打消編撰大典的念頭。

  一來,此舉的確傷及到了朝中一些人的利益。

  二來,恐怕也是嫉妒陌子鳴提出此建議,一旦此事辦成,那陌子鳴豈不一飛沖天?

  “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御前太監一聲喝,皇后帶著兩個宮女走進御書房。

  “皇后,你怎么來了?”

  “臣妾不請自來,還請陛下恕罪。”

  “呵呵,皇后言重了,來,到朕身邊來。”

  “臣妾無意打擾陛下處理國事,只是擔心陛下的身體,故而命人熬了燕窩給陛下送來。”

  “哈哈哈,還是皇后疼朕,來來來,端過來一起喝。”

  “謝陛下!”

  皇后分外驚喜,趕緊招呼宮女一起將燕窩端了過去。

  剛喝了兩口,外面又走來一個太監稟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翰林院陌學士求見。”

  “哦?快請!”

  皇后似有些不高興地站了起來:“陛下要見大臣,那臣妾先回寢宮了。”

  “沒事,你留下來,聽聽陌愛卿說些什么。”

  “多謝陛下。”

  皇后又開開心心坐了回去。

  不久后,陌子鳴進了御書房。

  “臣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陌愛卿免禮,來人,賜座。”

  “謝陛下。”

  “陌愛卿,想必你也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你看看,這一大堆奏折,真是讓朕左右為難。”

  “回陛下,臣已經聽于大人說過一些,臣理解陛下的心情,只是…”

  “只是什么?”

  陌子鳴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站著的太監與宮女。

  永平帝當即會意,抬了抬手:“你等去門外候著。”

  “喏!”

  一眾人齊齊應聲,隨之魚貫而出。

  “既然陛下要談國家大事,臣妾還是回避一下。”

  “這…”

  永平帝下意識瞟向陌子鳴。

  “娘娘不必回避,臣所說的事娘娘大可以聽一聽。”

  “哈哈,既如此,皇后還是留下來吧。”

  “多謝陛下。”

  看的出來,永平帝還是比較寵愛皇后的。

  在后宮一眾佳麗中,皇后的年齡不占優勢,三十五歲了。

  論相貌也說不上絕色佳人,不如新晉的兩個貴妃。

  但,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以及一種母儀天下的氣度,這是后宮一眾佳麗無法比擬的。

  或許這便是她能夠一直維持在皇上心目中地位的原因。

  “好了陌愛卿,現在沒有外人在場,你可以暢所欲言。”

  在永平帝想來,陌子鳴多半是為了大典一事而來。

  其實這件事他又何嘗不想盡早辦?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吩咐陌子鳴盡快返京。

  只可惜,就算貴為天子,同樣也有縛手縛腳的時候。

  “陛下,臣這次入宮,正是為了這些奏折而來。”

  沒料,陌子鳴卻沒有提大典之事,而是抬手指向龍案上的奏折。

  永平帝眉頭一抬:“哦?愛卿是為這些奏折而來?”

  “沒錯!想來皇上也覺得奇怪,為什么就這么巧,一下子到處都在鬧災。”

  “陌愛卿想說什么?”

  “陛下,皇后娘娘,恕臣直言,這些奏折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奏折上所奏之事,恐怕十有都是夸大其詞,甚至是…無中生有!”

  “啊?”

  皇后不由捂唇驚呼。

  在她的印象中,滿朝文武敢如此直言的大臣真的不多。

  果然,永平帝不由皺了皺眉:“陌愛卿為何如此肯定?”

  “其實,陛下的心中不是知道答案么?”

  “這…”

  這要換作其他大臣,永平帝早就發作了。

  朕問你,你反倒將朕一軍?

  這是不將朕放在眼里?

  只是,對于陌子鳴,他倒不會輕易動怒。

  這時,皇后忍不住道:“陌卿家,臣妾本不該過問朝堂之事。只是…只是陛下最近甚為煩憂,臣妾也擔心皇上的身體。

  所以,陌卿家有話不妨直說,也希望陌卿家替陛下多多分憂。”

  “娘娘放心,今日臣前來,就是要替陛下分憂。”

  “哦?太好了,莫非莫愛卿有什么妙策?”

  “陛下,臣敢斷定朝堂中有一只無形的黑手試圖把持朝綱,這些奏折便是充分的證明。

  正常情況下,地方官員只會盡力瞞報災情,能自己處理最好不過。

  實在是處理不了,或是災情過于嚴重這才不得不上報。

  畢竟,地方出現災情會影響官員的政績。

  而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這些地方官如同約好了似的,有報匪災的,有報旱災的,有報蟲災的,有報水災的…

  難道他們突然轉性了?

  不,必然是有人在暗中給他們打招呼。

  而且臣可以斷定,這些報災的地方,想來大多都是一些僻遠之地…”

  “愛卿果然神人是也!”

  聽到陌子鳴此番推論,永平帝不由由衷感慨。

  “陛下,難道陌卿家說的都是真的?”

  皇后雖不想過問朝政,但還是忍不住關切地問了一句。

  “嗯”永平帝點了點頭。

  隨之又沖著陌子鳴問道:“陌愛卿,話雖如此,但這么多折子報災,朕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他們是想將陛下的軍,那么陛下何不反將一軍?”

  “反將一軍?怎么將?”

  陌子鳴笑了笑道:“臣敢斷言,這些所謂的災情以人為因素或是夸大其詞居多。

  臣愿離京去親自查一查,看看那些所謂的災區真相到底如何。

  屆時,揪出幾個典型來,再順藤摸瓜,不愁抓不出幕后黑手。”

  一聽此話,永平帝不由皺了皺眉:“愛卿,此法可能有些不妥。假如,朕是說假如,如愛卿所說的那樣,十有都在夸大其詞,那到時候牽涉的人員可就多了。

  搞不好,會鬧出一場朝野大動蕩。

  其實朕心里也有數,但,朕同時也要顧全大局。

  水至清則無魚,這真要動真格的,恐怕從上到下大半官員都脫不了干系。”

  “陛下言之有理,既如此,那就抓幾個典型重處,一來可以震懾人心,二來,陛下也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至于那些個墻頭草,以后再慢慢清理也不晚。”

  “嗯,此法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好,就依愛卿所言。

  不過,朕想問下愛卿準備如何查?是大張旗鼓的查,還是秘密調查?”

  “陛下,此事還是秘密調查比較好。要是大張旗鼓查,那些人肯定會提前作出防備。”

  “好,那朕便賜你金刀,代朕徹查各地災情是否屬實。

  如有必要,此金刀可先斬后奏!”

  陌子鳴拱手謝道:“多謝陛下!”

  “愛卿,此番調查越快越好,也省得朕成天為此煩心。”

  “陛下放心,估計十余日便可以有結果。”

  永平帝驚喜不已:“太好了,哈哈哈,朕差點忘了,愛卿并非普通人。”

  一聽此話,皇后不由心里一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來。

  于是,當下里沖著永平帝低語了幾句。

  “嗯”

  永平帝點了點頭。

  隨之沖著陌子鳴道:“愛卿,如若你以后有機會,可否代朕尋一個人?”

  “尋人?誰?”

  “朕的大舅哥,皇后的大哥,濟州郡王曹景休。”

  陌子鳴愣了愣,喃喃道:“曹國舅?”

  “呵呵,對,當年的確有人這么稱呼他。”

  這時,皇后不由眼圈紅紅道:“陌愛卿,本宮娘家的親人,可能就只剩下這么一個親大哥了。

  當年,他散盡家財,說是要去終南山尋仙覓道,自此再無音訊。

  本宮曾數次派人去尋,皆無功而返。

  卿家也是修道之人,或許有辦法找到他。”

  “原來如此,娘娘放心,有機會臣便去一趟終南山仔細找找。”

  “太好了…陛下,臣妾那里有一幅大哥的畫像,待臣妾去取來讓陌卿家認認。”

  “嗯,朕派人送你過去”

  待到皇后離開之后,永平帝便忍不住講起了大舅哥的往事。

  “皇后有兩個哥哥,一個是景休,一個叫景園。

  景休飽讀詩書,大方得體,故而朕才會冊封其為郡王。

  但那景園…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墻,十足的紈绔。

  景休多次規勸,但景園卻聽不進去,反倒責怪大哥多事。

  后來,終于出事了…景園強占別人的妻子,還將那女人的丈夫活活打死。

  他本以為對方只是個秀才,奈何他不得。

  哪知,此事正好撞到風頭上。

  因為當時京城有樁大案,有個富商的兒子與一個舉人的妻子暗通款曲,結果被抓了個現行。

  爭執中,那個富商的兒子用凳子將那舉人打死。

  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又將那女人也一并殺了,想來個死無對證。

  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趁著天黑急急逃離。

  結果當晚便被京兆府的捕快捉拿歸案,倒不是說京兆府破案神速,主要是現場有目擊證人,而且正好認識兇手。

  如若只是這樣,也稱不上大案。

  關鍵是,那富商為了保兒子一命,竟然花了五萬兩銀子買通了上上下下的關系,給他兒子弄了個不在場的證據。

  而那目擊證人也離奇身亡。

  京兆府借口證據不足,將那富商的兒子給放了。

  如此一來,可就把那舉人的一眾同窗好友惹怒了,集結起來聯名上書,要求朝廷懲治真兇,并將京兆府審案的官員也一并告了。

  此案鬧得沸沸揚揚,最后連朕也給驚動了,下旨命刑部徹查。

  可就在這節骨眼下,景園居然又做出這樣的事。

  如此更是讓一眾讀書人憤慨不已,包括朝中不少官員也紛紛上奏,要求嚴懲景園。

  正值風頭上,陌愛卿,你說,朕還能怎么辦?”

  “這…臣只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當時,朕左右為難。好在皇后明事理,她不僅沒有說情,反倒含著淚安慰朕,讓朕不要考慮她的感受,不要因此而失了民心。

  景休也來找朕。

  一開始,朕以為他想說情。

  結果他卻是來請罪的,說景園犯案與皇后無關,一切都怪他這個當大哥的管教無方,懇請朕連他一并處斬,但請不要遷怒于皇后…”

  “原來如此,國舅果然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唉,要說景園犯事,景休作為當家大哥的確有責任。

  只是,朕又如何再忍心罰他?

  景園處斬之后,景休便散盡了家財,入宮與朕與皇后辭別,說是了無牽掛,要去終南山尋仙學道。

  這一轉眼便十多年了,也不知他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陌子鳴笑了笑道:“皇上放心,只要國舅真的在終南山修煉,那么臣就一定有辦法找到他。”

  “太好了,那就有勞愛卿了。”

  永平帝一臉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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