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章邯臨危受命,率領數十萬驪山刑徒前往迎擊周章之時,溫城之外的沛軍大營之外,走來一個年輕男子。
只見此人約莫二十歲左右,黑色長發被松松的綰起,如繁星般璀璨的灰黑色的眼眸中滿是睿智,一身藍色的錦袍,腰間灰色的禮節使得他更顯得溫文爾雅。
軍營之外的值守將士見到來人氣質不凡,也不敢多有失禮,只是其中一人上前問道,
“不知公子從何處來?此地乃軍營重地,若是無事,還請公子早些離開。”
年輕男子聞言看了眼這個士兵一眼,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淡淡說道,
“在下前來找人,還請通報一聲。”
“找人?不知道公子卻是要找誰?”
那士兵聽到年輕男子似乎是來找人的,連忙心中提高了警戒,腳下稍微后退兩步,然后問道。
與此同時,背著的手也招呼身后的同伴,示意他們提高警惕。
年輕男子很明顯能看出這些士兵的緊張之意,笑著搖了搖頭,
“各位不必緊張,在下前來并無惡意,只是尋找在下的師妹。”
“哦,不知閣下的師妹是哪位?”
不過很明顯,即便年輕男子已經表明了自己并無惡意,但是這些士兵卻依然沒有放松下來。
而看到這些士兵的表現,年輕男子卻是暗暗點了點頭,這些士兵已經比自己見過的大多亂軍強的多了,這大軍之中應該有能人相助。
于是,他也不再為難這些士兵,直接將自己師妹的名字報了出來,
“在下的師妹姓許,雙名莫負,其父乃是這溫州縣令,此時應該在這大軍之中,還請閣下通報一聲。”
“姓許,名莫負?”
年輕男子見這士兵的神態,還以為此人知曉師妹的名字,便連聲說道。
“不錯,不錯,正是許莫負。不知可否勞煩閣下通報一聲?”
只是,讓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那士兵卻是突然變臉,甚至提起手中長槍便欲向自己扎來,口中還怒罵道,
“不大軍之中根本沒有聽過有什么許莫負,你這人莫不是哪里來的奸細?”
年輕男子眉頭一皺,感覺有些疑惑。
想起一個月前,師父告知自己師妹的情況,而自己則是日夜兼程來到這溫城,欲與師妹共商大計。
一番打探之后,卻得知師妹入了沛公營地,這才追到城外。
只是此時,這些沛軍卻不知道師妹的名字?莫非自己找錯了?
嘆了口氣,看了眼那幾個士兵,年輕男子便準備離開此地。
“哪里走,閣下還先跟我等回去解釋清楚之后,再走不遲。”
見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年輕男子要跑,值守的將士連忙各自舉槍,便要捉拿此人。
年輕男子見到這些士兵居然還想將自己捉回去,頓時眉頭緊皺,冷哼一聲道,
“既然我師妹不在這里,在下自己離去便是,勸爾等還是不要自惹麻煩為好。”
只是這些士兵哪里會在乎他說什么,只是在大軍之外打探消息這一條便足夠自己等人抓他回去了。
正當這雙方一言不合準備動手之時,大營之中卻走出來一群人。
而那人群當中,被圍在中間的一個中年男子此時見到這一幕,頓時出聲問道,
“發生了什么事?”
隨著此人開口,他身旁的其他人便也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一時間這門口守衛將士卻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動手,而那年輕男子此時也將目光看向了人群中的一個年輕的蒙面女子。
最終,還是那守衛隊長連忙上前,來到人群之前,對那問話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說道,
“回稟大王,我等發現了一個奸細。此人說是尋找他的師妹許莫負,可是我大軍中根本沒有什么許莫負,所以我等才懷疑此人是奸細,來窺探我大軍虛實,這才想要將他抓起來。”
說到這里,這守衛隊長一指那年輕男子,神色惱怒的說道。
而隨著他的指向,這邊從大軍中出來的一眾人這才將目光看向了在遠處站立的年輕男子。
“許莫負,許負…”
劉季嘴里嘀咕著這兩個名字,又轉頭看向身邊的蒙面女子。
“不知許相師是否知道這許莫負乃是何人?”
其實這句話本就是明知故問,劉季又怎么會不知道這溫縣縣令之女,許莫負的大名。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率軍來到溫城居然會受到這許縣令許望的投靠。
懷疑這里面有詐的劉季早就派出了手下,將這許家上下打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其中,自然包括這遠近聞名,天賦異稟的許家神女許莫負。
只是,讓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這許莫負也跟隨其父投誠了自己,并且居然還預言自己將是真龍天子。
當然,他也只當這是一句客套話。此時大秦帝國五大勢力中,自己所屬最弱。
至于真龍天子的寶座,哪怕是輪,也輪不到自己。
不過,他倒是對許莫負改名許負的這件事更有興趣。
見女兒并不回話,許望連忙干笑兩聲,對劉季解釋道,
“哈哈,好叫沛公知曉,小女未改名之前便叫作許莫負。至于什么師兄,卻是從未聽說過。”
“哦,既然如此,那就將此人拿下吧,審問清楚再說。”
劉季點了點頭,對那將士吩咐了一聲,便不準備再追問。
畢竟此時自己還得靠許望的物資,人手,不宜逼迫過甚。
而此時的許負卻也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自己從哪里冒出來一個師兄來。
明明當初師父他老人家身邊并沒有其他弟子啊?
或許是自己走后,師父又收的弟子?
猶豫再三,許負還是決定去問問再說。
于是,她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身姿移動,蓮步輕移走到那年輕男子的面前向其看去。
只是這一看之下,此人面相卻是讓她大吃一驚。
“你就是師父所收的弟子許莫負?”
年輕男子看著眼前這個黑紗蒙面的神秘女子,卻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此人。
實在是此人身上的氣息,與這蕓蕓眾生皆不一樣,宛如鶴立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