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五章 馬騰,馬超:優勢在我
“這當真是天大的喜訊！
阿爺，這一次咱們就能夠痛痛快快的出兵了！”
手中提著槍的馬超，在從自己父親這里聽聞了消息之后，立刻笑著說了起來，整個人都顯得分外興奮。
千載良機啊！
這就是千載良機！
自己這邊正在發愁關東之人不動手，自己這邊單獨對關中動手，會有很大的壓力，結果這個時候，朱儁就在中牟那里豎起了義旗，號召天下一起起兵攻伐關中，這可真的是一個絕好的消息！
馬騰臉上也都是笑，不過，他并沒有立刻贊同自己兒子出兵的提議，而是笑著說道：“不著急，再等等看。”
馬超頓時就有些急眼了。
以往的時候要等，現在這樣好的機會出現了，父親大人怎么還讓等？
這也太過于婆婆媽媽了吧？
這些成年人，做事情就是麻煩，一點都不痛快。
“父親大人可是擔憂朱儁起兵乃是虛假消息？或者是那朱儁提前與董卓有所串通？”
馬超壓下心中焦躁與不滿，望著馬騰出聲詢問。
馬騰聞言笑著搖搖頭道：“這我倒是不擔心，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你的年紀小，對朱儁的了解少，不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此人以往的時候，多帶兵征戰，經歷過諸多陣仗，席卷天下的黃巾起義能夠被迅速撲滅，朱儁在里面是出了大力氣的。
真的論起來戰功，戰力，以及威望這些，董卓以前都比不過朱儁。
此人看不上董卓，先前董卓竊取大權，占領洛陽，想要任命朱儁為副相國，朱儁斷然不受，并且找機會從董卓那里離開。
這就等于算是與董卓決裂了。
他這樣的老臣，這時候站出來號召天下，那就一定是真的想要對董卓動手。”
馬超聞言，點點頭又道：“那阿爺可是覺得朱儁這人聚集不起多少兵馬，難以弄出大動靜，吸引不住太多的董卓兵馬？”
馬騰再度搖搖頭：“并不是這樣。
朱儁乃是漢室老臣，很有名望，別看漢室這個時候已經成為了這個樣子，關東的那些人，也在不斷的爭斗。
但是，只要朱儁明確了自己的態度，站起來豎起義旗攻打反賊，那就一定會有人響應，聲勢不會太小。”
馬超顯得不解：“既然這樣，那為何阿爺還要繼續等，還不趕快出手？
若是再不趕緊出手，真的等到董卓那邊，迅速的將朱儁給解決了，咱們這邊想要再找到一個強有力的外援，都不好找。
連著這樣敗給董卓幾次，今后敢再次揭竿而起，擺明兵馬與董卓干的人，可就真的不多了。”
馬騰笑道：“你能力是有，就是還有些太急躁啊。
我現在不著急著起兵，并不是說不起兵，而是想要看看長安那里的反應。
朱儁那里不用擔心，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消滅了，怎么說也是一個經常用兵的老將了…”
馬超聞言，心里面卻不以為意，甚至于想要出聲懟他爹，是不是忘記了益州的事情。
益州那里，地形地勢可要險峻的太多，而且還富有。
之前關中那里開始對益州用兵的時候，您可是說關中想要將益州徹底拿下，至少也要兩年才可以。
可結果呢？
前后連兩個月都沒有，益州就被懟下來了。
現在您又不著急了，想要再看看情況。
真再等著等著，想要等到的消息沒有等來，卻等到了朱儁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消息…
三國大孝子馬超，在心里面不斷的吐槽著自己的老爹。
“阿爺，你到底在等什么消息？”
馬超出聲詢問，顯得有些躁動。
馬騰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道：“在等關于那劉成賊子的消息。
我想要看看，那賊子是不是真的與董卓鬧崩了。
這一次攻打關中的關鍵，其實不在于在關東那里豎起義旗的朱儁，而是關中的劉賊。
只要劉賊與董賊之間是真的鬧矛盾，鬧翻了，那么這一次攻打關中，可就是真的穩當了。
屬于十拿九穩的那種。
敵人從外面不好打，鐵桶一塊，可若是其內部先不成了，那在今后對其動手，可就好打的太多。”
馬超聞言，點了點頭。
心中雖然不太服氣，不覺得那劉皇叔能夠抵的過自己手中的槍，但那劉成以往打出來是戰績在那里放著，馬超心里面也不得不承認，這稱為劉皇叔的劉賊，一定是自己最大的對手。
至少是在自己所知道的人物里面，是這樣。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領兵出戰，你在行軍打仗上面有著很出色的才能天賦，自身又有高強的武藝，所以對很多人都不服氣。
這很好理解。
當年像你這個年齡的時候，我的武藝這些，還不如你，但是，也一樣是誰都不服，當然，除了你祖父手中的棍子。
年輕人有些銳氣是必須的，沒有銳氣，也就不是年輕人了。
不過，卻不能只有銳氣，還需要有一定的思索。”
馬超聞言鄭重點頭。
“與關中對戰，是一定的，只是時機問題。
這一次攻打關中，我兒愿意不愿意做先鋒？”
馬騰望著馬超笑著說道。
馬超聞言，整個人頓時就激動的不成。
攻打關中的先鋒之職位，他一直都在渴盼，也數次明里暗里的提過。
只是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沒有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復，都在說再等等。
這讓馬超很是苦悶。
這時候忽然間從自己父親口中聽到這話，馬超怎能不歡喜？
他立刻抱拳，對著馬騰鄭重施禮，揚聲道：“孩兒愿意！”
少年人的銳氣，如同他身邊的長槍一般！
馬騰見此，面上的笑容變得濃郁，對于自己這個長子，他是真的滿意。
馬騰點點頭，面上恢復了一些嚴肅，對馬超道：“你且近前來。”
馬超聞言來到自己父親跟前。
在馬超的注視下，馬騰從邊上匣子里面，拿出來一個小匣子。
匣子打開，里面是一個顯得有些舊的竹冠。
聽到自己父親話語，看到其神態的變化，再看到這個竹冠，馬超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父親接下來將要做的事情了。
他這是要給自己加冠。
加冠了，就成為成年人了。
加冠了，自己也就能夠成為先鋒，正式統兵御敵了。
加冠了，在軍陣之中，雖然還會有人覺得自己過于年輕，但是卻沒有人再說自己乳臭未干。
將自己當做一個半大小子對待。
說實話，對于加冠，馬超期盼已久，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長大，想要展開翅膀自己飛翔了。
對于自己成年加冠禮，也想過很多次。
在想來，依照自己父親的地位與權勢，以及自己的英姿勃勃，天賦異稟，加冠禮一定會非常的隆重。
父親會請來有名望，有權勢的人，前來這里參加自己的加冠禮。
會舉辦一個大宴會。
更會準備一個無比珍貴的冠，在萬眾矚目之下，給自己帶上。
但是現在…
父親很明顯就是要給自己加冠，在之后讓自己成為先鋒迎敵了，但是，自己之前所幻想的那些加冠禮都沒有出現。
沒有隆重的儀式，沒有眾多身份尊重的賓客，沒有規模極大的宴會。
甚至于連一個好的冠都沒有！
這讓馬超心中有著很大的落差。
加冠這個他期盼已久的事情，終于到來，他卻是一點都歡喜不起來，整個人都顯得失落。
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太大了。
就算是現在時機不對，軍情為主，舉行大規模的聚會這些，都不成。
別的什么都可以省略掉，但最起碼也要弄一個說的過去的冠吧？
不說黃金冠，束發紫金冠這些了，弄個綢布做的冠總可以吧？
結果，就拿出來了一個竹冠！
而且，這個竹冠還是陳舊的…
一時間，馬超都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自己的現在的心情了。
反正不久之前，父親讓自己當做先鋒時的喜悅，這個時候已經消失了個一干二凈。
只余下了濃濃的失落與不情愿。
這可是自己一生之中，最為重要的事情的，甚至于比成親時的禮節都要重要。
結果自己父親，卻準備這樣給自己操辦？
馬騰像是沒有看到兒子的目光一般，只是拿著那顯得陳舊的竹冠，在這里打量，看的很認真，眼睛里面有追憶。
房間之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這種安靜持續了一陣兒之后，馬騰開了口，打破了這種沉默。
“這竹冠，是當初我加冠的時候，你祖父親手給我帶上帶上。
是當時咱們家能夠置辦的起的最好的冠了。
我后來不斷拼搏，有了如今的地位，和所擁有的一切。
到了這個時候，家中想要什么樣的冠都能夠置辦的起。
但是這個竹冠，我卻一直都沒有丟棄，一直都珍藏著。
用來告誡自己，不要忘記了當年的苦日子，不要忘記了帶著竹冠拼搏的日子，更不要忘記了當時的那種沖勁，那時的不容易。
不能夠因為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地位比以前高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這樣是不成的，是不能長久的。
你是家里面的長子，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不過，你卻沒有吃到什么苦。
你出生的時候，家里面就已經好過了太多，超過了許許多多的人家。
再之后，家里面就一直是蒸蒸日上。
人沒有吃過苦，沒有經歷過一些磨難是不成的。
那些苦，那些磨難，在之后都會成為你最為寶貴的財富。
所以，我在今天，就將這個竹冠給拿出來了，準備給我的孩兒加冠。
依照家里面的情況，這樣的加冠，確實是草率了，簡陋了。
不過，我還是想要這樣與你加冠。
為的是讓你不要忘記，咱們家也是從苦日子過來的，讓你不要驕傲。
讓你知道今天生活之大不易。
我想要給你的，不是一個盛大的加冠儀式，而是一些優秀的品質，一些人生的道理。
想要我的孩兒，走的更遠…”
心情分外低落的馬超，站在這里，聽著自己父親語重心長的說出來的話，心里面的失落，已經逐漸消散。
到了后來，不僅僅失落消失的無影無蹤，心情也隨之變得激蕩起來。
“噗通！”
馬超直接跪倒在地，只覺得眼窩發熱。
“父親，對于孩兒來說，這就是最好的加冠儀式，這竹冠，就是最好的冠！”
雙膝跪地的馬超，對著馬騰，滿是鄭重的說道。
馬騰見到自己兒子的反應，面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笑。
他伸手在馬超的肩膀上拍拍，出聲道：“你是真的長大了，能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真的沒有讓我失望。
你天賦比我高，比我有才干。
我相信，將來你會比我做的是更好。”
馬騰如此說著，彎下腰將馬超的頭發攏起，盤好，然后將竹冠給馬超戴上，并固定好。
上下打量幾眼，將馬超從地上拉起來。
“從現在起，你就不再是少年，而是一個成年人了。
成年之后，你做事情要更加的穩重，行動也要有擔當，要將該擔的責任這些，都給擔起來。
也沒有誰會再將你當做一個小孩子來看待，做事情的時候，去讓著你，對你做出來的一些比較錯誤的事情，有一定的忍耐力，包容性…”
馬超用力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父親的話。
以往的很多時候，尤其是漸漸懂事，自己的翅膀逐漸硬了之后，馬超對于自己父親的很多行為做事，都是看不上的。
覺得自己父親過于與迂腐，做事情過于拖拉，不夠果決。
此時此刻，他忽然間有些明白自己的父親了，父親之所以會這樣，不是因為心中沒有銳氣，而是因為父親身上擔的擔子重。
需要為很多事情，很多人負責。
尤其是在極為重要的事情上，是真的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不然的話，很有可能就是滿盤皆輸。
雖不想承認，但這個時候也覺察到，自己以往的時候，之所以那樣有沖勁，之所以那樣雄姿英發，覺得什么事情都敢去做，哪里都敢去闖一闖，最為根本的，不是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而是因為有自己的父親啊！
以往雖沒有刻意去想，但心里面卻有依仗。
知道就算是自己沒有將事情做好，捅出來什么簍子，也沒有太大的關系，有父親給自己兜底。
以往總是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可以隨性所欲的做事情了，覺得可以不依靠任何人了。
此時真的加冠成人了，才覺察到了一些自己以往對父親的依賴，以及成年人的責任。
頭上帶著的竹冠，與身上的精良鎧甲這些，明顯不配套，但是帶著它，馬超卻覺得自己長大了，有種說出來的感受。
“你長大了，加冠了，需要有字，字為父已經與你起好了，叫做孟起！
為父希望你能夠保持住自己的銳利，能夠勇往前直，取得大成就，并不失沉穩。”
馬騰望著馬超，說出了自己與兒子起多少字。
此時馬超終于完整，進化成為了馬超馬孟起。
馬超謝過自己父親，記住了自己的子之后，站在這里，與父親說了一陣兒話，身披鎧甲，頭戴竹冠的他，手中提著槍出去了。
腰背依舊挺得筆直，依舊銳利的如同手中的槍一般，但是，卻多出了一點以往不曾有的厚重。
馬騰站在這里，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響鼓不用重錘。
自己的長子本身就足夠優秀，這個時候，被自己用這樣的方式，教導了一番，顯得穩重的很多。
可以預見，在今后，自己這個兒子，將會比自己走的更遠，做出更大的成就出來。
對于自己這一番的教導，所產生的效果，馬騰覺得很是滿意。
不僅僅能夠教育人，還省錢，省事。
自己可真的是太聰明了！
這樣的想著的同時，馬騰在心里面開始琢磨。
自己還有兩個兒子，到時間兩個兒子加冠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效仿方才，再來上一遍？
這樣一琢磨，馬騰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可以。
再弄上兩個竹冠放在匣子里面，配上一些說辭，不僅起到教育的目的，還能省錢省力。
這可真的是一個好辦法！
這就是高級玩家了。
比如后世，高級玩家用幾個不知道是不是批發的石頭心，就能夠連獲不少女子芳心。
低級玩家，發了工資，留下一些泡面錢，剩下的都給女神投入進去，甚至于有的不惜借錢，不惜貸款。
結果也就聽到了一些感謝老鐵，謝謝老公么么噠之類的話。
連面都沒有見過。
更不要說是牽牽小手之類的事情了。
這不是最為恐怖的，最為恐怖的是付出了這樣多，說不定那叫自己老公的，是一個老大媽，或者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壯的男性或者是死肥宅…
這就是高級玩家和低級玩家的區別了…
毫無疑問，在加冠這事情上，馬超的慈父馬騰，絕對是一個高手…
三天之后，又有快馬一路疾馳來到涼州，送來消息。
馬騰臉上，再度露出濃郁的笑容來。
“真是太好了！”
馬騰狠狠一巴掌將手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出聲這般說道，整個人都顯得興奮。
并從懷中拿出一粒金豆子，賞賜給了前來送信之人。
開懷大笑之后，馬騰就讓人將馬超，馬岱，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馬鐵和馬休招來。
幾人過來之后，馬騰將手中密報攤開，讓幾人觀看。
這密報，正是長安城中劉范兄弟幾人整理出來的。
“你們幾人好好看看，能夠從這里面得出什么有用的情況。”
馬騰望著幾人笑著說道。
這算是他對子侄輩的教導與提點。
“哈哈哈…”
他聲音落下沒一會兒，就有一陣兒暢快的笑聲響起。
哈哈大笑之人，正是馬超。
“阿爺，這一次您想要等到的消息，終于等到了，咱們可以放心大膽的攻打關中，去揍董卓老賊了！”
馬超望著馬騰，滿是歡喜的出聲說道。
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的興奮勁。
馬騰笑著道：“何以見得？那密信上面可沒有說太多的東西，只是說了董卓的調兵行動而已。”
馬超笑道：“這已經足夠了，能夠從這密信之中，看出許多的消息。
董卓的兵馬調動，看起來正常，實際上處處都在防備那劉成，如此重要時刻，劉成沒有被弄出來重掌兵權不說，劉賊的手下將領們，也被拆開，且沒有一個單獨擔當重任。
全都都被董卓的心腹人手看著。
僅僅是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出，董卓對劉成的防備，能夠得知，二賊之間的矛盾是真的。
劉賊被收掉兵權，本身看起來就比較讓人不太理解。
依照劉成立下來的功勞，以及董卓老賊的性格，就算是真的有天子下場，也一樣是不能拿他怎么樣，他只要不想動手，劉成的兵權，依舊是穩穩當當的。
可劉成的兵權，就是因此而丟掉了。
由此可見，實際上劉成應該是功高震主了，是被董卓主動弄掉的兵權。
所有的一切，都是董卓一手操縱。
董卓的這個兵馬調動，更能說明這個事情！”
聽到馬超說出來的這一番話，馬騰臉上露出贊許的笑。
自己兒子所說的這些，與自己所想是一樣的。
果然不愧是自己兒子，這都能夠看出來，果然是長大了啊！
馬騰心中如此想著，心里面美滋滋。
尤其是想起自己長子在其余三人還沒有看出來一個所以然的情況下，率先開口，就更加的歡喜了。
馬岱臉上帶著一些恍然大悟，似乎是大夢初醒。
但實際上，他在看到這密信的第一時間里，就將之想明白了。
但是他并沒有開口，再等著自己兄長馬超開口說話。
他跟在恍然大悟。
可以說，幾個人里面，真的論起人情世故這些，最好的其實是馬岱這個侄子…
“哈哈哈，你說的好，這一次我心中憂慮盡去，可以放心大膽的攻打關中了。
二賊不和，咱們拿下關中是必定的！”
馬騰哈哈笑著說道。
然后開始召集將領，進行進一步的安排，擇日出兵。
同時，還派人前去，去聯絡韓遂。
準備喊韓遂一起出兵…
兩日之后，再次有探馬前來，說鰲頭山那里的董卓兵馬正在減少，被調遣走。
這就更加驗證了之前消息的準確性。
“看來，這劉家兄弟，是真的想要致董卓于死地，是值得信任之人，有他們作為內應，這一次攻打長安，將會更加的順利！”
馬騰臉上帶著一些笑容，很是歡喜，對即將開始的關中之戰，充滿了信任。
不僅僅是他，許多人都是這般想的。
畢竟優勢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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