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克塔伯不由想起東方的傳說: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渡劫吧。
此時陸瑾的隔音符陣已經全部破裂,然而他卻沒有繼續補上的意思,而是凸著眼睛看向老天師周身閃電如龍須發飛舞的樣子,張大著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這...這這...”
那一股股透著毀滅氣息的雷電,他甚至感覺到閃電劈來然后自己灰飛煙滅了的場景,面對這種狂暴的力量,什么招式都顯得多么蒼白無力,原來以前跟自己打得有來有的老天師一去不復返了,原來感覺抬頭還能看到他腳跟,現在再抬頭只看得見一片雷海...
好死不死,在陸瑾暗自感慨的時候,天空忽然暗下來,憑空出現的烏云遮天蔽日,壓抑低沉。
看著越來越濃,遮蔽整個龍虎山的烏云,他眼皮瘋狂跳動,由于云層壓得太低,他甚至看到了里面密密麻麻的電光閃耀,伴隨著爆鳴和強光,就像黑夜里的雷云一樣清晰可見。
他忽然有原來打雷下雨的云層是這樣子的感覺,小時候爺爺曾經告訴他,打雷下雨是怎么樣可怕,因為離得遠他一直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但是這近在咫尺的雷云讓他感覺到人在大自然力量面前的渺小...
由于他注意力都被老天師吸引,又感覺不到岳原舟的炁,想起老天師的模樣,他頓時陷入自我腦補之中,脫口而出:“TNND,老天師該不會是在渡劫吧。”
此時,岳原舟的云層也達到放電臨界點,“轟隆隆...轟嚓,滋滋轟嚓嚓。”
在他刻意控制下,一陣陣打雷聲轟隆隆響徹整個龍虎山地界,一道道閃電撕開空氣向老天師劈去。
而老天師也大喊一聲,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炁迸發而出,原本扎在頭上的頭發也隨著炁的涌動披散開來,與眉毛胡須一起在狂風中飛舞,身上的天師常服也鼓動起來。
猶如頂天立地沐浴在雷電中的神,睥睨天下,他忽然睜大眼睛,舉手前推,他周身數條長龍般的閃電匯聚在一起向云層激射而來的無數閃電抵去。
密集的爆炸、電光、雷聲,向四面八方激蕩而出,最先受到影響的是周邊的樹木,原本和抱大的常青樹瞬間變為焦炭,完全省略了著火的過程,瞬間化作一顆木炭樹,然后再接下來的聲音震蕩中轟然到倒塌,一顆兩顆,接著是一片。
然后便是陸瑾,他靠的最近,此時他爆發出往常數倍的速度開啟逆生三重,抬手虛空行五連符疊加防住激射而來的層層雷電,整個人迅速后退,直到躍出五十米開外才停下來,開著逆生三重氣血翻涌的死死的盯著前方狂暴的場景。
“轟隆隆,咔嚓~呲呲呲滋滋滋,轟隆隆!!!”
每一道閃電劈下每一聲雷霆,都令他心驚膽戰毛骨悚然,此時在他眼里只剩下無盡的雷海,和無盡雷海中那個金色的身形。
接下來是收影響的是龍虎山上一些瓦房建筑,近在咫尺的雷鳴引起的沖擊波沿著空氣傳播,震得屋上瓦片齊齊震動起來,灑下一片片原本附著在其上的灰塵。
而跟著艾薩克塔伯一起來到龍虎山的維克多學院的導師,此刻也默默不語,抬起手中的魔法棒對著瓦房虛劃幾下,把震動給定了下來,然后走到艾薩克塔伯旁邊一起看著后山不遠處電閃雷鳴的半山腰。
龍虎山上不論是觀看比賽的還是參加比試的異人,還是潛伏在山上的全性,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給整懵了,一個個跑到空曠處抬起頭看著這異常低沉的烏云,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低的云層。
張楚嵐也同樣呆呆這望著天空:“有沒有搞錯,課本上可沒寫過有這么低的云層呀!”
徐四默默的吸了一口煙:“看來跟趙叔說是對的...”
馮寶寶倒是一臉淡定的一口四川話說出:“那邊山頭,我感覺到了老天師的炁。”
以她對炁的敏感,這么強大的炁雖然遠但是也能感覺得到。
“師爺在渡劫?這也太...牛批了吧。”看過不少小說的張楚嵐立刻腦補起來,“四哥,你見多識廣,有沒有見過渡劫飛升的事?”
徐四撇了他一眼:“這我怎么知道,傳說可能有吧。”
“臭小子,你給我下來讓老夫揍一下!”老天師頂著一道道轟嚓轟嚓的雷電對著躲在烏云后的岳原舟喊道。
麻痹這種被動挨劈又打不到對方的感覺太憋屈了,用金光化繩攻過去也被這源源不斷的雷電劈回,而且還有三個會放激光的玩意跟蒼蠅一樣東來一炮西來兩炮,自己又不會飛,剛才一個不小心還被電了一下,要不是即使調動炁全力催動護體金光,現在說不得都要被電麻了,雖說五雷正法修煉到高深境界后本身對雷電的抗性很高,但那畢竟不是自己掌控的雷電,面對這種來自于天地的力量,稍有不慎也會也會被電傷。
但是也正因為注意力稍微轉移到護體金光上,手上的雷法稍稍有些一頓便被對方抓了個空隙,電了幾下,身體麻麻的,終日去電人現在被人電了,而且自己還上不去,別提有多難受了,只好大開嘴炮。
岳原舟也回過神來,剛才也是一時氣不過放了個大招,現在冷靜下來也覺得在人家地盤上不要搞得太過分畢竟好,于是他對著地上的超級老天師喊道:“那個...下去可以,但也該停手了吧。”
“那是自然,不過這些被破壞的樹木算你頭上。”老天師自然沒有異議,這種打不著對方的切磋還是趁早結束的好,不過嘴上卻不能松。
岳原舟一邊撤走云層,一邊降到已經恢復常態的老天師前面:“這是你自己的成仙雷劫,跟我有什么關系,林業局找上門來說賠也是你賠。”
同時把浮游炮飄板都收了回來。
老天師從新把頭發扎起來,撫了一下胡須,瞇著眼睛看著消失在岳原舟手機的浮游炮飄板,嘿嘿一聲說道:“剛才老陸行功忽然出了差子,我為了助他而全力出手,壓制多年的境界忽然松動,引來雷劫,你說是吧。”
“對了,你這手段是納芥子于須彌?”
“老天師果然慧眼如炬,我看也是陸老爺子狀態不對,你看現在他臉上還一副氣血翻騰的模樣呢,況且他有的是錢。”岳原舟也同樣嘿嘿一笑,指了指遠處陸瑾對著老天師說道。
“離納芥子于須彌還遠著呢,一種微觀層面的東西而已。”
當然他也知道,這都是兩人剛打完為了化解尷尬隨便口胡的。
于是他看著有些被雷劈過痕跡的老天師趁機說道:“我好奇啊你剛才使的幾分力了,我的手段,你看明白了吧?”
老天師沒好氣道:“手段是看明白了,我倒是也好奇這種大自然的力量你是怎么用出來的,只是人我倒是看不透你這個年輕人,我當然使出全力了,怎么你要探老夫老底。”
“你也別老年輕人年輕人的叫了,不瞞你說,要說起歲數你還真沒我大,不過我心態年輕,所以顯得年輕。”
岳原舟見老天師聽到自己說歲數大時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感覺他是不是想差了什么,正常的反應不應該是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才對嗎,
于是便繼續道:“別誤會,我這么坦白完全是因為有個事想找您幫個忙,就算現在不說以后您也會知道。”
見岳原舟說得莫名其妙,老天師疑惑道:“通天箓的事?以你的身手,通天箓對你沒什么用吧,還有你也別您您您的叫了,聽得耳朵都出老繭了。”
“嘿嘿,行吧!當然不是通天箓的事,那都是小事,至于稱呼純屬是因為我覺得你德高望重仙風道骨...況且也是找你幫個忙。”
“呵呵,你少恭維老夫。”
老天師嘴上這么說,其實他心里在暗爽,畢竟這家伙本事不賴,這恭維老夫受了,嘿嘿。
岳原舟露出思索之色繼續說道,“其實我這幾天觀察過你們的金光咒,包括剛才你使用的,貌似什么都能防得住,要想破壞它似乎只能使用遠大于目標的力量,而且我發現您的金光表層似乎形成一個膜一樣的表層。”
“于是我便想,假如真有白日飛升的話,是不是通過這種類似的手段保護自己破碎虛空的時候不被混沌之氣所侵蝕,所以才問您使出了幾層力,摸到天花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