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圓谷光彥失望的是,阿笠博士的那位老朋友不僅沒鴿他們,反倒提前幾分鐘到了。
“阿笠!”一輛7座商務車停在院門外,車上走下一位笑容慈祥的中年人。那人抬手跟阿笠博士打了個招呼,“走吧,行李多嗎,用不用我幫忙?”
柯南看著那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坂口先生啊。”
江夏耳尖一動:“你的熟人?”
柯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懷念的表情:“算不上熟,但是他家養了一只德牧。小學那會兒我上學放學都要路過他家,那只狗很眼熟我,還隔著院門從我手上吃過面包——算算年齡,它應該已經快8歲了吧,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說著說著,想起什么,低聲對江夏道:“你如果哪天飆車被逮了,也可以找他——我記得他是專門負責未成年人法律問題的律師,看在鄰居的份上,他肯定能順利把你撈出來。”
江夏瞥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證據,但我總覺得你飆滑板被抓的概率都比我被逮的概率大。”畢竟多才多藝的靈媒師可以隨時棄車換豹子從樓上走,而有些小學生的太陽能滑板就沒那么方便了。
不過提起這位律師,江夏倒是模糊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三四年級那會兒,他家是不是出過什么案子?”
柯南點了一下頭,表情變得有些沉重:“他的兒子自殺了,當時那個哥哥好像剛上初中。”
兩個人正隨意聊著,這時,院門口,阿笠博士結束了寒暄。
他回過身朝孩子們招了招手,心情愉悅道:“走吧,準備出發!”
一行人穿上外套,提上行李,檢查有沒有忘帶的東西。
坂口律師靠在車邊等得無聊,隨手撥了個電話出去:“喂?小剛,哦,我準備出發了,你沒忘記給約翰喂糧吧。”
“哈哈,它有沒有想我?”坂口正義笑道,“我這次出去大概要兩三天,得麻煩你幫我看家了。對了,把電話給約翰,我跟它聊兩句——馬上要分開這么多天,還挺想它的。”
律師跟幫忙喂狗的朋友溫馨閑聊著的時候。
同一時間,米花町的另一邊。
毛利小五郎打著喝欠,邁著疲憊的步伐,迷迷瞪瞪地往家走。
毛利蘭跟在他身后,不滿地嘀咕:“居然能跟朋友喝酒喝到通宵…一把年紀了,你也稍微注意一點身體吧。”
“一把年紀?”毛利小五郎哼了一聲,“你老爸我正當壯年!”
毛利蘭翻了個白眼,正要說什么。然而就在這時,旁邊一間獨棟里猛地傳來“啊——!!”一聲驚恐的尖叫。
毛利小五郎:“…?”
毛利蘭:“?!”
父女倆愣了愣,對視片刻,嫻熟地做出了反應。
毛利小五郎沖向旁邊的宅子,翻過院門,咚咚敲響了大門。毛利蘭則一邊跟著往那邊跑,一邊取出手機按下了報警。
“有人嗎?剛才誰在喊?”毛利小五郎大聲道,“快開門,不然我…噗!!”
大門冷不丁被人從內撞開,一個穿著迷你裙、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連滾帶爬地沖了出來。
毛利小五郎被一門框撞在胸口,險些沒喘上氣。而已經報完地址的毛利蘭快步跑近,一手扶他,一手扶住了跪坐在地的年輕女人:“怎么了?你沒事吧?”
年輕女人哆哆嗦嗦,顛三倒四道:“狗,那只叫約翰的狗…它突然跳到了小剛身上,小剛…小剛的脖子斷了!”
這話說的令人迷茫,好在毛利父女很快提取出了關鍵詞:脖子斷了。
…聽上去出了命案?
毛利小五郎不敢耽擱,當即沖進了屋。毛利蘭放心不下剛熬完通宵正很虛弱的老父親,跟著跑了進去。
兩人穿過寬敞的走廊,來到客廳,就見通往2樓的扶梯拐角處,一個年輕男人姿態扭曲地倒在那里——他雙眼圓睜,頭撞在墻上,跟身體折成了九十度。
而在樓梯更往上的地方,一只健壯的狗停在那里,目光兇惡地俯視著下方。
“這是…約翰?”毛利蘭忽然認了出來,這里也是她上小學時經常路過的地方,她后知后覺,“這是坂口律師家?”
這時,她突然發現腳邊躺著一只手機。手機的屏幕有些裂痕,居然還亮著,應該是從死者手里摔下來的。
毛利蘭小心湊近,發現屏幕居然顯示正在通話。猶豫片刻,她小心伸手,按下了公放鍵。
一道焦急的聲音隨之響起:“喂?喂?——說話啊,小剛,喂??”
毛利蘭:“那個,小剛是您的朋友嗎?”
說著,她抬頭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
見父親正站在尸體旁邊遺憾搖頭,毛利蘭頓時明白了一切,她嘆了一口氣,對電話另一邊的人道:“那位小剛先生可能已經去世了,方便的話,您要不過來一趟?”
另一邊,阿笠博士家的院子前。
柯南耳尖微動,跟江夏嘀咕:“總感覺我好像聽到了小蘭的聲音。”
江夏看著正在焦急打電話的坂口律師:“應該不是錯覺——他的聽筒有點漏音,對面確實是小蘭在說話。”
“!”柯南沖上前,一把拽住了坂口律師的褲腿,“別廢話了,趕緊帶我們過去!”
被他嚇了一跳的坂口律師:“哦,好。我…我這就回去!”
原本用來旅游的商務車,此時倒是正好成了用來趕赴現場的工具。
車輛呼嘯前行,而在最后一排車椅上,三個真小孩茫然地排排坐在一起。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島元太撓了撓頭,如夢初醒:“所以我們為什么會在車上?”
圓谷光彥:“…因為剛才江夏哥哥拉開車門,朝我們喊了一句‘上車’。”
然后他們的腿就不聽自己使喚,麻溜地挪了上來。
“可是為什么要讓我們上車?”吉田步美發動了幼小版女人的直覺,“江夏哥哥是怕我們拋下大人,獨自溜去滑雪嗎?”
圓谷光彥理智搖頭:“不,可能是擔心大人都走了,我們幾個小孩胡來,所以想把我們放在眼皮底下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