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幾與草木同腐乎
對于發生在半澤天樹家的事，半澤直樹一無所知。
他不知道蕾姆和拉姆在中國的圍棋大師俞曉陽家徹夜未眠研究他“破解”的大雪崩，不知道自己的這盤棋讓雪之下陽乃進入左右為難的境地，更不知道原主的哥哥可以心腸能歹毒到那個地步。
對于半澤而言，他在贏棋后腦袋里就一句話，他利用塔矢亮暴富了。
五萬系統幣入賬不說，還獲得了一個系統道具。
系統幣有多值錢就不用多說，單單說說道具，就足以令半澤眉開眼笑。
系統送給他的道具是一把扇子，叫做冰凝扇。
這扇子雖然級別只是D級，但有兩個很實用的功能。
功能一、降溫，握在手里半澤就感覺像拿了一個隨身小空調。
功能二，靜心，握在手里這把扇子可以幫半澤快速平復激動的情緒，以便半澤更專注的思考。
日本的天氣最近是愈發燥熱，半澤覺得有這把扇子在手絕對能防暑驅蚊。
當然了，暴富過后半澤清楚自己是需要承擔后果的。
得虧是半澤現在的聯系方式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不然天曉得他手機開機后會收到多少私信。
在下贏棋后的第一時間，半澤的手機響了。
夜神刀十香，四宮輝夜，藤原千花，時崎狂三，四個女孩像是集體打了招呼一樣以前后誤差不超過0.6秒的高頻率給半澤發來了祝賀。
特別是十香和千花，那發微信的密度和速度更讓半澤咋舌。
對于四女的祝賀，半澤的回復一句話。
謝謝，感謝支持，晚安。
此外，此事發生后的實質性后果還有兩個。
后果1.半澤建一在他贏棋后不多久沖進了他的房間，這便宜老爹和半澤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坦白說，半澤建一說的內容是前后矛盾。
這貨一開始的內容明明是“你小子太過分了，怎么能和塔矢名人這么說話，太目無尊長了！”但后面的內容卻又變為了“你小子真厲害，這回真的給半澤家長臉了。”
聽得半澤哭笑不得都不知該如何接話。
最后半澤被便宜老爹單方面通知，他明天不用去學校了。
周一早上坐飛機去上海提前備戰騰達杯預選賽。
機票酒店他會和騰達集團的裴總商量好。
后果2.進機場的時候，半澤被記者圍堵了。他和塔矢亮的那盤網棋就影響力而言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在半澤出名的同時，半澤感受到了整個世界的滿滿惡意。
從目前接觸的記者看，半澤感覺這群記者有好大一部分似乎并不相信自己能下贏塔矢亮。
言辭間有不少懷疑和質疑的味道。
雖沒有明說但大致的潛臺詞傻子都能看出來——你小子請了槍手吧。
對于質疑，在半澤的預料之中。他也很清楚，自己現在要做的絕不是狡辯，而是拿出事實來說話。
在有了佐為和褚嬴的幫助后，半澤也做好了對質疑者啪啪啪打臉的準備。
當然，因為去上海的計劃完全是臨時的，半澤這邊要擦屁股的事情同樣有不少。
他最不放心的莫過于在醫院里的櫻島麻衣，半澤的原計劃本來是周二在走，屆時由自己把櫻島麻衣送回公寓。
但現在這么一搞，他總不能指望櫻島麻衣瘸著腿自己回吧。
無法，在待機大廳里半澤直樹只能厚著臉皮又一次撥打了教父的電話。
這對“父子”的談話內容略微少兒不宜，暫且不表。
言而總之，在半澤的這通電話后，櫻島麻衣回公寓后的衣食住行基本妥了。
除了這件事，半澤還給寶貝女兒打了電話告訴對方自己恐怕要失約了。本來半澤告訴南鳶紗霧周一下午會去福利院看她。
可現在出了這檔事，只能特事特辦。
在電話中南鳶紗霧顯然還不知道這個想領養的怪蜀黍闖了什么彌天大禍，只以為半澤去上海是為了提前備賽。
沒多想的她很是深明大義的表示同意。
如此安排完了所有的瑣事，半澤搭上了去往上海的飛機。
和前世的經歷大有不同的是，這還是半澤第一次坐飛機的頭等艙。
不用半澤出錢，路費由半澤建一全包，讓半澤好不享受。
從服務上講，頭等艙的服務真的相當不錯。
不僅餐飲提供的比較精致，酒水提供的也更高端。
尤其是座位，還可以平躺，帶按摩、怎一個爽字了得。
至于佐為和褚嬴運氣好到爆，半澤這次坐的飛機是東京航空的早班航空，頭等艙有一半的位置是空著的。
結果兩鬼是一人占一個，好不逍遙。
尤其是褚嬴，這還是他人生第一次坐飛機。
看著褚嬴在飛機上又蹦又跳的高興樣，半澤的心頭是不禁感慨和唏噓。
那剎那，半澤忽然想起電視劇中褚嬴的結局。
電視劇中，在褚嬴行將消失前，他曾拜托主角時光帶著他騎雙人自行車。
可最后呢，這小小的愿望主角時光卻依然沒幫褚嬴完成！
到頭來褚嬴干脆和國外選手對弈的機會是一次都沒。
堂堂棋圣只在現實世界留下一個網名，何等的悲哀，何等的不幸。
同樣，漫畫中的佐為也一樣，辛辛苦苦的一把屎一把尿把進藤光培養出來了。
本身和佐為是命運共同體的進藤卻只顧著自己的感受下自己的棋。
從個人利益而言，她們的選擇是沒錯。
可恩義呢，情感呢！
想到這，半澤對就坐在自己身旁的佐為道：“佐為，我忽然有件事想和你說。”
佐為正笑盈盈的看著褚嬴發癲，聽到半澤忽然叫自己下意識道：“小樹，什么事。”
“佐為，我們一起努力多拿幾個世界冠軍吧。神之一手，我希望你們都可以先放一下。”
半澤說完這番話同時也用了自己的意念和和褚嬴傳達道。
聞言，兩鬼立時怔住！
他們一起不敢置信的看著半澤不明白后者為什么會突發這種言論。
神之一手，是佐為和褚嬴共同追求的存在，這是棋手們的終極目標。
如果沒有了這個目標，他們繼續存在這個世界又有什么意義。
半澤直樹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為避免隔墻有耳，半澤開始敲打文字。
慢慢的，一幕令兩鬼淚目的篇幅緩緩出現。
“你們兩個別急，聽我說一下我為什么暫緩。你們不是一直問我，我的老師是誰嗎？”
“我想我可以現在告訴一下你們有關于我老師的故事。”
“我能告訴你們的是，我也不知道老師的名字，但聽過老師的遭遇。其實，老師和你們的遭遇卻是差不多的。區別是他在沒有證明自己前就被陷害了。他活的很艱難，性格也很扭曲，他希望我代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
“因為被強迫，又有母親的施壓，我理所當然的討厭圍棋。更何況他給我定的目標太離譜。十幾個世界冠軍的目標也不現實。”
“可現在有了你們，我覺得他老人家的遺愿能得以實現了。”
“正所謂得人恩果千年記，我這幾日教你們的，你們都很清楚，不僅開拓了你們的眼界也提升了你們的棋力。”
“我有理由相信，我能替我的老師教你們更多。但作為條件，我希望你們能先報恩。而且我想為你們一起正名。讓你們的名字被世人銘記。”
“你們曾活生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為圍棋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和努力。”
“因此，你們值得被世人所知道。”
“從現在開始，但凡我贏棋了。”
“我會對世人宣布，我有兩個老師。一個叫佐為，一個叫褚嬴。”
“只要我贏得越多，我不僅可以你們的名字，舉辦比賽。還可以讓更多的孩子看到你們曾對弈過的棋局。”
“如何，兩位老師。”
“大丈夫處世，不能立功建業，幾與草木同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