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和四爺站在人群最中間,他們并沒有選擇主動上前配合檢測,因為他們不確定還在這兒站著的人里有沒有漏網之魚,畢竟,在那些人眼里,他和她,都該是經不起檢測的。
至于殷騰的事兒,如今外頭是記著,還有直播的,那幫人剛才被押出去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出去了,厲詞他們也該行動了,有殷老爺子坐鎮,亂不了,他雖然渣,但在商業上,從沒有腦袋不清楚過。
而他們倆,還是老實留在這兒送佛送上西吧!
楚魏都挨個確認好身份了,回過頭來才發現,都過去半天了居然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檢驗,咬了咬牙跟,想著反正自己這模樣就是強按著他們一個個剪毛發,他們也不知道他是誰,更找不到楚家的麻煩,剛要叫人動手,人群中就走出來了一個女人。
“既然大家都這么謙讓,那就我先來吧!”
“西西!”林家老太太面色一白,想上前拉人,卻被持槍攔下了。
大紅色深 修身高叉禮服在行走間隱約可見里頭白皙修長的美腿,及腰的大波浪在頭頂水晶吊燈的光芒下閃耀著銅紅的光澤,極具嫵媚風情的衣著打扮,此時背脊挺直,不搖不晃,步伐沉穩,面色淡淡,但眸中復雜難辨,有興奮、有掙扎、有解脫、有釋然,她走到軍醫身邊痛快地把胳膊一伸,低低一笑:“我等著一天等了好久了,真的,等了好久好久了。”
“女士,謝謝您的配合,不過我們此次檢測并不是血檢,而是毛發檢測,麻煩您低下頭,我們將會在您后腦靠近頭皮處采集樣品,只需要五十根約五厘米長度的頭發就可以了。”軍醫是位中年女士,看見第一個配合的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也就仔細地給介紹了一下,主要是怕嚇著人家。
她沒想到對方會跟她解釋的這么詳細,微微一愣,然后順從地低下了頭,聲音很小的說了一聲:“謝謝。”
女軍醫將毛發熟練地揉成一團放進試管,接著放入毛發毒品檢驗儀的承載盤中,設置好時間、頻率等參數,一邊換上新的手套,拿過被助手清洗干凈的打薄剪笑著道:“應該是我們謝謝您的配合,大約四到五個小時就能出結果,您先稍等一下,如果累了的話,可以上樓上休息一會的。”如今整棟樓都被控制住了,對于女孩子她還是不介意溫柔體貼些的。
“我就不用麻煩了,”說完,她笑著看向林老太太:“叫了您小十年的媽,要分別了,也用不著再瞞您了,我不叫董西西,我叫董三丫,就是一二三四的三,丫頭片子的丫,我父母就是普通的農村人,不是什么海外博士,我不懂歌劇,不會琺文,不喜歡看舞臺劇,十六歲之前我都沒見過漢堡和公交車,只有小客,三天一趟拉我們村的人去鎮上,我最喜歡的不是什么焗蝸牛、煎鵝肝,而是烤地瓜、烤玉米。”說完,也不管林老太太難看的臉色,伸了個懶腰扭頭就走。
她的視線與杜若一觸即分,杜若卻還是覺得董西西,不,董三丫對她笑了一下,雖然很快。
接著,又一位女士走了出來。
杜若記得她,她腳踩煙灰色水晶鞋一席黑色的無袖緞面拼絲的長禮服眉眼淡淡、渾身上下都透著冷傲的出現在大廳時,可是驚艷了無數人。
而此時,她的大長甩尾不見了,拖地禮服變成了修身的膝上小禮服,腳上也沒有了水晶鞋,赤腳著地,眉眼彎彎,甚至還一蹦一蹦地往前竄了兩下,來到軍醫面前乖巧的低下了頭,結束后笑著道了一聲謝謝,說完,她小步跑到蕫三丫身邊,親昵地挎上了她的胳膊:“我不記得被拐前的名字了,但也不喜歡他給我取得名字,我想改個名字,叫安心,以后,我就是安心。”
有了這兩個打頭,越來越多的人走了出來,而同時,被留下的人中有幾個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四爺輕輕拍了拍杜若的手,杜若立馬順著貓四爺的視線看了過去,正好瞧見了一個老爺子暗搓搓的伸手進懷里,瞧那西裝顯出來的形狀···是槍!
杜若直接手腕一轉,一顆漆黑的飛蝗石就出現在了指尖,下一秒,它就正中那人的腕骨,金屬落地的碰撞聲在大廳中格外的明顯。
兩個副武裝的男人瞬間動了,一個直接上前把那老爺子壓倒在地,一個飛快撿起了地上的武器。
大廳中的氣氛瞬間更為緊張。
“搜身!”
“你們這是做什么!”
“我認識你們領導!”
“耍流氓拉!”高音顫顫,一睜眼看見走到她眼前的人,雖然臉上涂的看不清長相,可看那身材···絕對是同性!沒借口了,怎么辦?她好不容易才攀上沈大小姐混上二線,如果被人發現她···她就徹底完了,還要賠好大一筆錢,把她拆吧拆吧賣了都換不回來的錢!這可怎么辦呀!
到最后,那些非暴力不合作的,依舊被押著剪了頭發。
五個小時的等待,對某些人仿若度秒如年一般。
看著那一個個人被擋著臉押上了車,杜若突然覺得心里有點憋的慌:“咱們走吧。”
“嗯,也該看看老爺子那邊的成果了。”四爺對楚魏點了點頭,就擁著杜若離開了。
門口堵著三十多號記者,見一個出來就瘋狂地圍了上來,若是以往,他們自然不敢這么過分,可是今天,他們剛剛可是眼睜睜看著不少財經雜志的熟面孔都被壓上了軍車的,這種大新聞,就是賭上一次也是可以的!
更何況,人這么多,法不責眾嘛!
厲詞反應很快,看見老板出來了立馬帶著十多號保鏢上前‘救駕’,短短的距離廢了二十多分鐘才走到車邊。
就這樣,還有手扒著車門不讓上車的。
我真的是好脾氣太久了都被當做病貓了哈!
一個眼神瞪過去。
把車門的女士瞬間撒了手,杜若兩人終于得以坐上車。
“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