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杜若好笑地把食指塞了進去,瞬間就被五根白嫩嫩的小手指抓了個正著,然后,死拽著就是不松手,人也不哭了,瞇著眼繼續格兒格兒地樂。
“霸道!你這霸道性子跟你阿瑪真是一樣一樣的。”
“什么跟爺一樣一樣的?”
“爺?”杜若剛要起來請安,發現做兒子的不配合,只能單手比劃了一下,然后嬉笑地看著他對著他兒子努了努嘴。
你兒子你來管,我可管不了。
“今兒怎么這時候就醒了,可是你額娘來鬧你了?”
“···”貓四爺,你神馬意思!什么叫我鬧他了!
看著女人將一雙桃花眼硬生生瞪成和弘旿一般的葡萄眼,四爺眸中飛快劃過一絲笑意,繼續啞著嗓子道:“真是你額娘鬧醒的你?好,那阿瑪替你教訓教訓你額娘給你出氣好不好?”
“···”怎么的?你還想家暴啊!還教訓!
瞧見女人氣得臉都鼓起來了,四爺輕咳一聲:“哦?弘旿心疼額娘啊!好好好,那阿瑪就不教訓你額娘了。”見好就收。
“···”無聊。
杜若翻了個白眼,瞧著一大一小一站一躺的湊成一堆,暖熏熏的熱氣里含著奶氣的咿呀啊聲混著笑聲摻在熟悉的低沉嗓音之中,柔軟了語調,也撫平了她不安的心。
外頭寒風卷著雪沫子,每一道風每一片雪都盡職盡責地妝點著整個嚴冬,但即使冷風如刀、飛雪似箭,一墻之隔的屋里也只有春日般的暖醉,只剩點點甘甜在心上。
“傻笑什么呢。”
杜若嬉笑地湊上前,往床上一窩,一手拽著貓四爺的大爪子,一手繼續任小弘旿握著,頭和弘旿的小腦袋湊到一起,半搭著從床上垂下的腿緊挨著貓四爺的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蹭:“爺和弘旿都在,真好。”
四爺大掌一把按住某條不安分的腿,雙眸暗沉,半天只吐出了四個字:“···等晚上的。”
等天才擦黑,貓四爺便一把把杜若抱了起來,身體力行的演示了一遍什么叫三十如狼惹不得。
第二天一早,哪怕再不想起,已經習慣了老腰將斷未斷節奏的杜若還是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爬了起來,喝了香云的茶,受了香云的禮,送她出府。
明兒便是香云大喜的日子,從她陪送給香云的一間三進的宅子出嫁。
因為著小夫妻過了正月就得離京,這一走怕是少說四五年輕易回不得京,多了得更久,杜若也就沒給她置辦莊子、鋪子,畢竟大老遠的不方便管,直接一半合成銀票叫他們到了任命的地方自己添置,另一半和了宅子置辦了一座三進的精巧院子。
雨絲和月華兩個丫頭陪著香云去了,今晚陪住一晚,幫著忙活忙活,等明兒禮成了再回府。
“香云,我前兒繡得那副貓戲蝶你給我收哪去了?”
“主子?”
杜若回身瞧見捧著繡布的交織一怔,笑著搖頭:“都說一孕傻三年,我還不信,真是不能不信。”
“香云姐姐若是曉得主子這般念著她,定是歡喜極了的。”
“她日后能平安順遂便好。”杜若摸著貓戲蝶的繡樣,兩只白黃相間的小毛團子一左一右地歪著小腦袋,顫顫地伸著粉嫩嫩的小爪子勾著花朵上立著的粉蝶,遠處一只稍大些的通體全白的毛團子癱成一張貓餅正享受著午后的陽光,根根毛發都仿佛鍍著銀光,尤其是小貓的眼睛,是她最滿意的地方,特別的靈動,可是她在蘇嬤嬤特訓下練了小三個月才稍稍摸著點門道的,心中愈滿意,手上也就跟著比量起來:“左想右想還是這幅最有趣,就拿這給弘旿做件小褂子吧!”
“正好,這料子輕薄,正適合夏日里穿,那時候五阿哥也能走的穩了,要不弄臟了額娘親手做的小褂子五阿哥不知得多懊惱呢~”
“就他,還知道懊惱呢!”
“哪里不知道,奴才聽張得歡說,五阿哥每日里到午時酉時左右,就時不時往門簾子那兒瞧,若是瞧了十多次還見不著您,就垂著腦袋要消沉好一會兒直到您出現呢。”
“你倒是聽他瞎說。”杜若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還是美的,不禁又想念起自家兒子那胖乎乎的小手小腳了,前些日子小家伙剛學會滾,最近自己和自己玩的可高興了。
要不去瞧瞧?
反正離夏日里還遠著呢~褂子做起來又簡單,不用著急。
這般想著,杜若便直接起身往外走,交織立馬捧上大氅給自家主子披上,然后一旁小心扶著。
杜若連瞟了交織兩眼,尤其是在瞧見交織一副渾身繃的死緊的模樣時,突然覺得一顆心好像跳得不太正常,一時分心腳下就是一出溜。
完了!要摔!
可她沒想到交織直接把她整個人給架住了。
“···”這丫頭力氣不小啊!
“主子,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噗!你安心,我又不是玉做的,輕易碎不了。”可是等她進了屋,瞧見弘旿時,身子猛然一頓,這丫頭的模樣實在瞧著有些眼熟···哈。
我上次親戚是什么時候走的來著?
好像···也許···可能 滿腦袋思緒亂飛,弄得杜若連和弘旿玩翻滾小游戲都玩得不怎么專心了,但弘旿是個好寶寶,哪怕他額娘不專心,小家伙也心胸很是大氣,一個翻滾幾圈出去,再翻滾幾圈回來,抓上自家額娘的手指頭,咿咿呀呀玩半天,再自己翻出去,翻回來,抓手指···
等回了屋,杜若叫其她人都退下去,才緊拉著岑嬤嬤的手放到自己的脈上:“嬤嬤給我瞧瞧!”
“這···主子您有了?!”
岑嬤嬤也驚訝的很,之前主子誕下弘旿阿哥的時候,她就發現主子的身子虧空的厲害,按理說主子是打小被那拉氏寵著長大的,不該這般的,但既然身子虧空了的事兒到底是事實,這時候找緣由不是首要的,首要的是給主子補身子。
一補,就一直補到了現在。
她擔心主子的身子這會受不起再孕育孩子,還特意配了秘方給主子避孕,那方子還是她在宮里的時候老嬤嬤教她的,不僅不傷身子還養人皮膚,就是平日里得多吃點熱性的東西,可這藥丸子主子明明還吃著呢,怎么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