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魔不敢想象,若是被她斬中,那將會是怎樣的后果。
本以為沐兮行蹤消失的那段時間里,她得到的是功法,不曾想,是這足以要他性命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當前的實力不足以正面抵擋,當下身體迅速向一旁躲閃。
同時一股力量自他體內涌了出來,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紅色屏障。
雖然他避開了致命的一招,但是下一瞬,沐兮又是猛地揮劍,一連斬出了數十劍,直接封鎖了他的退路。
這一回,冥魔不僅沒有辦法躲避,甚至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以本源之力斬出的這十劍,如同一張巨網,禁錮了他周圍的空間。
他的臉色慘白,這股本源之力實在過于霸道了,他現在僅僅是簡單的瞬移都無法做到。
甚至能感覺到,若是不能相處辦法脫困,他這回必定會身死在她的血劍下。
然而,無論冥魔動用何種辦法,在這股力量面前都是徒勞。
若是他的巔峰實力,破除禁錮輕而易舉。
只可惜,他對她們的殺心太重,不顧血脈法則,數次以自損的代價對她們出手。
體內的傷勢過重,已經不足以讓他發揮出十成功力了。
沐兮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再次揮劍朝他劈出一記血劍。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眼見著她的劍要揮出。
冥魔突然大吼一聲:“等等,你不能殺我!”
見硬的不成,他便打算暫時服軟,向她拋出了一個在他看來,極具誘惑的條件。
她們一開始沒有使用本源之力,他便猜到,這股力量絕對是有一定限制的,否則不會等到這個時機才會動用。
想到這一點,他便打算拖延時間,待她本源之力殆盡之時,便是他反擊的機會。
沐兮聽后,并沒有放下手里的血劍,而是挑了挑眉,不動聲色道:“為何。”
“你既然得到了本源之力,就必定見過冥神一脈的人,他是不是告訴了你陰陽山河圖的事!”
冥魔見她沒有馬上答話,繼續道:“若你放我離開,我便告訴你陰卷下落!”
沐兮聞言,眸光微瞇,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若我不呢?”
一聽此話,他的心頭微沉,難道她得了冥神傳承,一點都不在乎身上的因果嗎!
“我可以立誓!”
冥魔的語氣急促,他的心里已經開始著急了,為了能夠活下去,神人的面子又是什么東西?
對他來說,即使無望重回神界,也比灰飛煙滅來得強。
沐兮對于他提出來的條件,內心毫無波瀾,于是,她再次舉高了手里的血劍。
“我…我認你為主也行!”
冥魔真的怕了,他已經到了慌不擇言的地步,而且他不信,多他這么一位強力的手下,她會不心動!
然而沐兮又豈是會輕易被他幾句話動搖的人,陰卷她可以慢慢尋,這個潛在的威脅今日必須斬殺!
否則等她的本源之力耗盡,別說是陰卷下落,就是認她為主,都將不復存在。
到時候恐怕局面就會翻轉過來,她和雪冰嵐雙雙隕落在冥魔的手上了。
趁他病,要他命,就是這樣的道理。
沐兮毫不猶豫地揮劍而出,血紅色的劍芒在夜幕下顯得格外刺目,仿佛要把天地間的光輝全部吸進去一般。
這一劍,傾盡了她所有的力量和本源之力。
這樣的機會如果不能好好把握,她們就真的沒有任何勝算了。
看著那道劍芒逼近,冥魔的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眼睛瞪圓,被禁錮的他毫無任何躲避的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攻擊向他襲來。
“噗!”
頃刻間,冥魔的身體便被那道血色劍光洞穿,鮮血如注般地狂飆而出,灑落在了地上,形成了一灘血跡。
他緩緩低下頭,看了一眼胸膛上的傷口,又抬起頭,看向了沐兮。
“你…”
冥魔剛想開口,便感覺自己的神魂在快速衰敗,他的臉上滿是不解與不甘。
想他一介神人,居然會敗在兩個他所認為的凡修螻蟻手上!
“噗通!”
神魂殞滅,他的身體最終倒在了血泊之中,再無半點氣息。
看著地上那道漸漸化作一灘血霧的身影,沐兮手中的血劍緩緩淡化。
而她也因身受重傷,再加上靈力透支,朝著地面摔落了下去。
“沐兮!”
站在地面的雪冰嵐見此,連忙飛掠而上,伸手托住了即將掉落地面的沐兮。
她往沐兮的嘴里塞了一粒丹藥,關切道:“你現在感覺如何,可有傷到經脈?”
沐兮搖了搖頭笑道:“無妨,只是靈力損耗過多,要說經脈,也就是方才我們燃燒精血受的傷了。”
雪冰嵐聞言,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只要沒有傷上加傷就好,要不然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待她恢復一些過后,又輕輕將她扶起,一同回到絕密之地,尋找周蕓。
接下來只要尋到血色果實,她們便能真正離開血月森林了。
絕密之地的大殿內,周蕓正盤膝坐在地上調息,等待兩人歸來。
突然,從前方傳來了一絲動靜,她急忙睜開了雙眼。
見到熟悉的兩人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臉上就是一陣欣喜,“你們回來了!如此,豈不是說…”
雪冰嵐知道她所指為何,便對她輕輕點頭,“解決了,我們出去吧。”
“好。”
三人離開了絕密之地后,周蕓看了一眼臉色有些慘白的沐兮,擔憂道:“沐道友她是受了很重的傷嗎…”
“為了對付他,我們逼不得已之下燃燒了精血,再加上靈力透支,所以沐兮看起來傷勢更重一些。”
這件事沒什么好隱瞞的,雪冰嵐如實地告訴了她。
“燃燒精血?!”
這四個字周蕓很清楚意味著什么,一般人不到絕境,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聽雪冰嵐這么一說,她能想象得到,方才他們的戰斗是有多么慘烈了。
“你們應該會因此傷了根基吧,我知道有個地方,能獲得修復根基的天材地寶,但是…”
周蕓欲言又止,想要進入那里可不是件易事,她很怕給了她們希望,最后得到的卻是失望。
“周道友,但說無妨。”
她點了點頭,說道:“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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