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安抿住唇,覺得又冤枉又郁悶,一顆心仿佛被放在了一個逼仄的石頭盒子里,心臟上下左右都緊緊地貼著墻壁。
越是跳動,越是被墻壁壓迫的厲害。
胸腔也悶的難受,喘息困難。
“我不會看的。”周景安又說了一遍,便默默開車。
好長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內安靜的厲害。
這樣的安靜,尤其是在剛剛不算愉快的結束對話之后的安靜,給于寒夏帶來的壓力可太大了。
“周景安。”于寒夏叫道。
“嗯?”周景安應聲。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于寒夏問。
“也沒有。”周景安呼出一口氣,“就是難受多一些。”
“我真的沒有那么想你。”于寒夏解釋,“就是…不想你看那些視頻就是了。”
“我本也沒想看。”周景安說道。
“知道了。”于寒夏聲音悶悶地,不再說話了。
這下子,反倒讓周景安不安了。
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太矯情了。
于寒夏都說了她不是故意的,他依然覺得郁悶。
可是想想,于寒夏也沒法兒解釋,她要怎么證明自己不是故意的呢?
所以,他不相信,她也沒辦法證明。
這樣一想,他好像有些小心眼兒又無理取鬧了。
“你為什么不想我看?”周景安突然問,聲音變得有些干巴。
周景安心里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平緩,不要失序。
車內一如既往地暖和,但此刻他覺得,好似比之前又熱了不少。
像是太過悶熱導致他呼吸不暢。
“這又不是什么好東西,看來干嘛啊?”于寒夏說道。
“…”周景安沉默了幾秒,說,“那你哥看呢?”
“我哥是因為工作,不得不看。若不是因為工作,他要是看了,我都要鄙視他的。”于寒夏說道。
她也不是什么小純潔,管的這么寬。
像他哥平時也會看些島國小電影,其實她都知道。
那些都是出于商業行為。
可是像這種便屬于看別人的隱私了。
這是道德的問題。
周景安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原來是他多想了。
她只是因為覺得看了不好,才不讓他看的。
周景安吐出一口氣,為了緩和剛剛的氣氛,他便絞盡腦汁的活躍氣氛,跟于寒夏重新把氣氛搞得輕松起來。
作為魏至謙的助理,周景安八面玲瓏。
炒熱氣氛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兩人到了魏刻禮家樓下。
于寒夏從包中拿出了一個小型的無人機。
這跟市面上的無人機不同。
市面在售的無人機,都比較大,讓人一眼就能看見。
于寒夏拿的這個,只比高爾夫球大不了多少。
而且還是白色的。
飛到空中,如果不是特別注意,很難察覺的到。
一般也沒有人沒事兒就往天上看。
于寒夏便操控著這個小型的無人機,飛到魏刻禮家的窗外,繞了一圈,確定家中無人。
在此之前,還在車里,來的路上的時候,于寒夏便又特意查了魏刻禮和袁可情的行蹤。
確定兩人都在外面,且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而后,于寒夏才帶著周景安到了魏刻禮所住的大門口。
大門是密碼鎖。
周景安正想著怎么把密碼搞到手的時候,于寒夏已經拿出了一只小燈。
點開,藍光照在密碼鎖上,上面的指紋清晰可見。
剩下便是排列組合的順序問題。
這種大門上的密碼鎖,并沒有輸入錯誤便自動鎖住的問題。
所以,于寒夏也能放開了試。
不過她只輸入了三次便成功了。
兩人進入樓內,但里面又是電梯入戶,電梯則需要用卡或是密碼,或是指紋。
魏刻禮住的地方,在安全以及軟硬件設施上,必然不會太隨意。
于寒夏又從包中拿出一個透明的分裝袋。
打開后,從里面拿出一個透明的薄片。
于寒夏又用燈照了下。
這次,周景安也看清楚了。
薄片上面有一個指紋。
“這是魏刻禮的指紋。”不等周景安問,于寒夏便主動解釋。
“你連這都有?”關鍵還隨身攜帶。
“以前收集的,從魏少對魏刻禮失望,把他發配納城,我就想著以魏刻禮那種愚蠢的性格,指不定往后要做出什么蠢事兒,不如早做準備。在他去納城之前,我就搞到了他的指紋,以備不時之需。”于寒夏說道。
“…”周景安被震懾住了幾秒,訥訥的說,“你都能把魏刻禮的全部家當都弄到手了吧?”
于寒夏仿佛是被噎了一下,說:“…怎么可能,這是犯法的,我又不會做這樣的事兒。”
周景安心說,他們現在偷入魏刻禮家,也不是什么合法的事兒啊。
“你老公以后也不敢做對不起你的事兒了。”周景安說,“不然分分鐘凈身出戶。”
于寒夏:“…”
“你怎么不說,我先把他牢牢地控制死了,讓他沒機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呢?”于寒夏覺得,這個先后順序是可以換一下的。
周景安:“…你說得好有道理。”
于寒夏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將指紋放在識別器上。
電梯便自動點亮了9層。
便是魏刻禮所住的那一樓層了。
兩人說話間,電梯很快便到達了9層。
一出電梯,便進了魏刻禮的家。
即使確認過家中無人,于寒夏還是很謹慎的以手勢提醒周景安不要出聲,放輕腳步。
待于寒夏將魏刻禮家都檢查過一遍后,才熟門熟路的帶著周景安去了魏刻禮的書房。
周景安:“…”
這么熟悉的樣子,很難不去想一下,于寒夏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來。
“你之前來過啊?”周景安當然不會認為于寒夏跟魏刻禮會有什么關系。
只是覺得,難道于寒夏以前也來調查過?
不過,魏刻禮也才回來b市沒多久,這房子買來也沒多久。
“沒有。”于寒夏帶著周景安來到書房,“不過對他家的布局做過了解。”
周景安:“…”
魏刻禮肯定不知道有個人對他做過十分詳細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