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是連堂。
上完一節課,中間會休息10分鐘,接下來還是這節課。
楊副教授將兩節課全都講完后,收拾了教材,便直奔穆校長的辦公室。
“穆校長在嗎?”楊副教授過來問助理。
助理看楊副教授氣沖沖的樣子,一點兒不敢耽擱,馬上說:“在的,您等一下。”
助理趕緊去敲穆校長的門。
“校長,楊副教授來找您。”助理在門口說道,又對穆校長使眼色,企圖讓穆校長了解到,楊副教授現在心情很不好。
也不知道穆校長理解到了沒有,反正特別熱情的說:“快讓楊老師進來。”
楊副教授聽到了穆校長的話,沒等助理轉達,便直接進來了。
“您怎么還抱著教材呢?沒送回辦公室,一路就抱著過來了?”穆校長趕緊起身,接過楊副教授手里的教材,暫且放到自己的辦公桌上,“來,咱們沙發坐。您這一路抱過來,多沉啊。”
沙發前的茶幾上擺著茶盤。
穆校長沒事兒的時候就愛給自己搞點兒茶喝喝。
旁邊正好有剛燒開的熱水,穆校長便抓了點兒茶葉放進茶壺里。
往里面倒熱水。
楊副教授便說:“您別忙了,我就說點兒事兒就走。”
“就算只是說點兒事兒,也得喝點兒水嘛!哪有這么坐著干說的?”穆校長倒了熱水,便先將茶杯用第一遍的茶水沖洗了一遍。
茶杯上帶上了茶香,茶葉也被洗過。
這套茶杯都被穆校長養出了好看的紋路。
“來,楊老師,先喝口茶。”降降火。
楊副教授端起茶杯,茶杯小小的,里面的茶水也就是一口的量。
不過因為燙,所以他便只是小啜了一口。
放下茶杯后,聽到穆校長:“楊老師,是什么事兒惹得您這么生氣?”
還沒到評職稱的時候。
且他們學校評職稱還是很公平的,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楊副教授平時脾氣也不錯,等閑不會生氣。
而且,他還是郭教授的學生,誰敢給他氣受?
他們辦公室的氣氛也很好,穆校長最近也沒聽說有老師之間不和的事情。
穆校長還是很關心這方面的事情的。
老師之間不和,鬧大了都容易上社會新聞。
這對他們學校的形象會起到很不好的影響。
“是學生惹您生氣了?”穆校長又問。
“最近數學系一年級的新生,一直不滿讓談墨當助教的事情,鬧騰的挺厲害,這事兒你知道吧?”楊副教授說道。
“是有聽說。”穆校長點頭。
心道原來還真是學生的事兒。
就是不知道楊副教授是因為什么生氣。
難道他也不滿讓談墨當助教?
不應該啊!
當初開會商議這事兒的時候,可是全票通過的。
楊副教授也沒有提意見。
況且,郭教授可是十分支持讓談墨在數學系教課的,楊副教授作為郭教授的學生,肯定要支持郭教授的意見了。
“那你怎么不管管,就任憑那幫學生鬧?”楊副教授不滿道,“這讓談墨多受委屈啊。”
原來是為談墨抱不平來的。
穆校長松了一口氣,說:“我是想著,談墨是有真本事的。數學這學科,又不是能蒙混過去的。有沒有本事,一驗便知。談墨自然能用本事服人,到時候,自然邊鬧不起來了嘛。”
“你倒是把事兒甩的挺干凈。讓談墨教課的是你,現在引起學生不滿,你又不管了,讓談墨自己去承擔壓力。”楊副教授不滿地說,“沒你這么坑人的啊!”
“我看,你干脆讓談墨去教老生那邊兒吧!從大二到研究生,全都巴不得談墨去教他們,還用上趕著去求大一新生的認同?”楊副教授說道,“談墨是人才,為咱們學校爭了那么多光,憑什么在大一新生那邊兒受委屈?以后讓他們知道自己損失了什么,后悔去吧!”
“我聽姚主任說,昨天,大二、大三、大四,還有讀研的學生,都去找他了,全都想讓談墨去教他們。并且對于大一新生對談墨的態度,也很不滿。”
“既然大一的不愛學,你就算讓談墨去了,也是事倍功半的事兒。”楊副教授說道,“還不如直接讓談墨去教愿意學的。別說助教了,直接讓談墨單獨授課,孩子們都沒意見。”
“我這不是想著,給大一的搞搞基礎嘛。”穆校長說道。
“咱們學校的學生,是基礎不夠扎實還是怎么的?不愛學,再搞也沒用。還不如讓愛學的好好學。”楊副教授說道。
“我覺得,去找姚主任的那幫孩子,說的很有道理。你說要打好基礎,那其實從大二開始打也不晚。”楊副教授又說。
“現在談墨負責的實變函數和拓撲學,都只是設置在第一學期的課程。大二的孩子們也只在大一的第一學期學過這兩門課,也等于說是剛學不久。現在讓談墨去教他們,完全來得及。”
“再有,讓談墨去教大三和大四的學生,也來得及。正好趕上他們報名參加數學競賽。咱們的教師團隊,再加上談墨,今年的數學競賽勝率便更大一些。你看上一次數學競賽,談墨以參賽學生的身份,只是順便給同樣參賽的隊友出題讓他們刷刷題,都極大地提高了咱們學生在數學競賽中的成績。要是讓談墨正經好好的教一教,還有華大什么事兒?”楊副教授又說。
穆校長:“…”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再有,正讀研的那幫孩子,說的也有道理啊。他們學的更加高深,能有機會跟談墨多交流交流,培養出更多的人才,豈不是更好?”楊副教授說道,“反正,依我看,怎么也比去教大一,吃力不討好,還得不到那幫學生的尊重要強的多。”
楊副教授又將那些學生故意找難題來為難談墨的事兒說了。
“他們就是想看談墨的笑話,可談墨能不會那些題?那些題對她來說,都再簡單不過。可這并不表示,談墨會做就要容忍他們的任性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