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喜歡小叔呢。”談墨小聲說。
秦慕葉驚了一跳,但仍舊不忘壓低了聲音問:“什么時候?”
“其實…也沒有很久。我以前還小呢,怎么會想這些。”談墨說道,“就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一過0點,小叔就給我放了一場好大的煙花。當時,小叔就在我宿舍樓下,躲著沒有出來。”
“當我看到小叔從陰影中走出來的那一刻,我的心跳突然變的特別快,快的像生了病一樣。”說起時,談墨的腦中不自禁的便想到了當時的畫面。
那時的畫面像是鐫刻在了她的心上。
永遠都那么深刻的仿佛昨天才發生過。
談墨不自禁的捂住了心口。
這會兒,心跳又變得好快。
“那時候我還不太懂。但是后來,每次跟小叔相處,親近一些時,我的心跳都會變得很快。”談墨小聲說,“我從小都是跟小叔那么相處的啊,也只有后來才變得不對勁兒。”
“其實,有段時候,不只是小叔躲我呢,我發現自己不對勁兒之后,也躲著小叔。可是越是躲著不見,我對小叔的想念就越是厲害,還不如見見面呢。”
“我就想著,那我就小心地把心思藏起來好了。我也怕小叔知道以后,便不再愿意見我。他拿我當侄女兒,我卻對他有企圖。我怕他會覺得我…惡心。”
“你怎么會這么想!”秦慕葉嚇了一跳,趕緊環住了談墨的肩膀。
談墨怎么會想的這么嚴重。
“直到昨天,我知道小叔早晚要結婚的。我只要一想到,小叔跟別的女人戀愛結婚,就難受的不行。我以前還想著,早晚會有這樣的一天。小叔的精力都會放在他自己的家庭上,與我相處的時間肯定不像以前那么多。我都想好了呢,逢年過節,當做是去給長輩問好,看一下小叔就好,平時都打擾。”
“可是昨天我發現,以前那些想法,我現在根本就做不到了。”談墨低聲說,“光是想到將來小叔可能戀愛結婚的畫面,我就難受的不行。真要是等到那一天到來,我肯定要躲得遠遠的。我都不曉得,我到時會怎么樣。”
“所以,昨天一難受,路過便利店的時候,就買了幾罐RIO喝。”談墨小聲說。
“就你那酒量,你還買酒喝?”秦慕葉打量談墨。
這丫頭不會酒后跟魏至謙…
談墨縮縮脖子,“我難受嘛!而且,我也沒想到,就連那種跟碳酸果汁似的,都嘗不出什么酒味兒似的酒,我也能喝醉。”
“我就跟小叔發了酒瘋…”談墨想到這,就尷尬的要死,“讓他保證不找女朋友,不結婚。”
秦慕葉:“…”
真有你的,姐妹!
“等我醒了,小叔就把我發酒瘋的事兒,跟我說了。”談墨省去了不少細節,“小叔大概是怕我太難過,就跟我說了喜歡我的事情。我當然高興壞了,當即便承認,我也喜歡小叔了。”
“雖然關系上的轉變,我還是有些不適應。但是小叔是喜歡我的。”談墨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燦爛。
哪怕是高考滿分,談墨都一臉淡定,不是滿分才奇怪的樣子。
秦慕葉還是第一次見談墨高興成這個樣子。
“哎!”秦慕葉咕噥道,“我還當是至謙哥把你給哄住了。你年紀小,在之前又沒有喜歡人的經驗。再加上他套路多,你就入了套了。”
“敢情兒,你倆這是早就互相喜歡,互相暗戀了啊。”秦慕葉心中直說好家伙。
“你這形容的很到位。”談墨說,“不如你考慮來一下中文系?”
“好啊,你現在還打趣我了!”秦慕葉沒好氣的說,“就我這臭水平,還去中文系?可算了吧。”
下午的時候,談墨整個人都不太狀態。
滿腦子都是暈暈乎乎的想著,自己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導致談墨在三家實驗室的效率都大打折扣。
昨晚喝了酒,心里難受,根本沒顧得上改劇本。
所以今晚她還得去隔壁小區的房子繼續修劇本。
魏至謙給了她一通電話,表示他人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
談墨便趕緊背著包往校門口走。
沒想到,談墨才剛出校門,就被叫住:“談墨。”
這聲音很熟悉,稱呼卻陌生。
正是魏刻禮。
以前魏刻禮還一直叫她墨墨。
哪怕他翻車數次,談墨都不搭理他了。
魏刻禮依舊堅持叫她“墨墨”。
難道是因為今天上午的時候,兩人聊得很不愉快,魏刻禮心中記恨,所以便這樣叫她了?
還別說,談墨覺得這樣挺好。
她是真受不了魏刻禮叫她“墨墨”。
她覺得怪惡心的。
“什么事啊?”談墨微微皺眉,把不耐煩都寫在了臉上。
不要耽誤她跟小叔見面!
“上午的話,我還沒說完。”魏刻禮說道。
“你還要說什么啊?”談墨覺得魏刻禮說的已經夠多了。
“我知道,你心里還介意袁可情的事情。”魏刻禮沉聲道。
談墨:“…”
不,你不知道。
不過,魏刻禮也算無情了。
平時一聲聲的“可情妹妹”的叫著,現在袁可情不在,魏刻禮翻臉不認人,轉臉就連名帶姓的喊袁可情了。
聽起來,還十分沒有感情的樣子。
“我不介意,我壓根兒就沒當回事兒。”談墨冷聲說,“只請你以后不要再拿這件事來糾纏我了。”
談墨深吸一口氣,“我管你是跟袁可情還是別的誰,都跟我沒關系。你要怎么才能明白呢?我不在意,我不在意你,自然也不在意你跟誰怎么樣。”
“談墨,都到了現在了,你就說實話吧。你怎么可能不在意?之前你幫我跟秦慕容打好關系,為了幫我,連秦慕容針對你,你都不在意。”魏刻禮說道,“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所以現在你即使生氣,我也不跟你計較。”
“我懂,愛的越深,恨得越重。”魏刻禮十分想當然的說,“所以,你現在這個態度,我理解。”
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