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至謙朝談墨邁出一步,兩人間便便只有一個多拳頭的距離。
魏至謙本就高,又湊得這么近,談墨只能艱難的仰著脖子,后脖頸都酸了。
魏至謙也看清楚了談墨臉上氤氳的瑰紅。
她目光也微微的有些渙散。
焦點仍舊在魏至謙的臉上,只是覺得魏至謙的臉有點兒模糊,像是加了柔光濾鏡,讓他的面部線條都變得柔和,不是那么銳利又清晰。
魏至謙眉頭微微皺了下,見談墨的小臉竟然是越來越紅。
他抬手,指背在談墨的額頭上輕輕地試探一下。
奇怪的是,一開始剛放上去的時候,還不熱。
但過了幾秒,就開始熱了起來。
魏至謙覺得奇怪,便又多停留了幾秒。
結果,指背下的溫度越來越高,并且還有在繼續升高的趨勢。
“怎么回事?”魏至謙緊張的問,“發燒了?”
他握住談墨的胳膊往里走,“我記得家里有電子體溫計。”
魏至謙腳步匆匆,可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談墨說:“我沒發燒呀。”
“小叔你忘啦,我有治愈之力,除非能力消耗過大,否則我是不會生病的。”從小到大,除了高考時給魏至謙治傷那次,其余時候,她都沒有生過任何病。
魏至謙倒是忘了這一點。
剛剛試著談墨臉特別熱,便緊張起來。
現在一想,還真是。
魏至謙總算是停了下來,又抬手試了下談墨額頭的溫度。
剛試上去的時候,談墨額頭的溫度好像比剛剛稍稍下降了一點兒。
可是沒幾秒,她額頭的溫度便又上升了。
“怎么冷冷熱熱的?”魏至謙都奇怪起來了。
不是生病,怎么會這么奇怪?
再看談墨瑰紅的臉頰,魏至謙的指尖又觸在了上面。
細膩的皮膚帶著熨燙的溫度。
魏至謙剛想問句話,誰知胸口一沉,就見談墨的額頭直接砸上了他的胸口,整個人懶洋洋的如同沒有骨頭似的。
身子朝前輕,從側面看,便斜斜的抵在魏至謙的身上,全靠額頭杵在他的胸膛上來支撐她的重量。
“怎么了這是?”魏至謙驚訝,輕輕地環著談墨的肩膀,卻沒有讓她站直,就這么讓她的額頭抵著自己的胸膛。
“唔…沒有力氣自己站了。”談墨額頭貼在他的胸膛上,左右滾動的蹭了蹭。
魏至謙輕笑,這小姑娘,就連懶洋洋的樣子怎么都這么可愛。
正要扶著談墨去坐,正瞥見茶幾上擺著一瓶RIO。
旁邊便是談墨的筆記本。
談墨有時候就把筆記本放在茶幾上,自己坐在地毯上,倚著身后的沙發寫字。
地毯柔軟厚實,又毛茸茸的。
坐在上面特別舒服。
談墨時不時地,還會曲起腿,腳心在柔軟的地毯上蹭來蹭去。
因是長毛地毯,腳踩上去,幾乎要沒過腳背。
再加上地毯是白色的,便更像踩在云里了。
此時,談墨便沒穿拖鞋,赤著腳踩在白色的地毯上。
地毯是奶白色,看著竟還沒有她的腳白。
談墨的腳白白的,還透著點兒粉色,看起來清透極了。
魏至謙分明記得,談墨的腳雖然白的透亮,卻沒有透著粉色。
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不只是臉上透著瑰紅,就連腳背都透著玫瑰花碾磨出汁子的顏色。
著實勾人的緊。
“你喝酒了?”魏至謙干脆雙手握住談墨的腰,稍稍加了點兒力氣,便將她整個人都拉進了懷里。
兩只手干脆移到她的腰后,兩手骨節分明的長指交叉在一起,像是一道鎖扣一樣,將談墨鎖在了自己懷里。
剛剛喝的時候還好。
現在過了會兒,酒勁兒開始上來了。
談墨的眼神便更渙散了一些。
她“唔”了一聲,便窩在魏至謙的懷里,臉頰親昵又信賴的在他胸膛蹭了好幾下。
最后懶洋洋的整個人都貼在了魏至謙的身上。
“就喝了幾口。”談墨砸吧砸吧嘴,小臉上的瑰紅又深了幾分,“還挺好喝的,酸酸甜甜的,也沒什么酒味兒。”
魏至謙扶著談墨坐到沙發上。
他也坐在談墨的旁邊,傾身去拿起那罐桌上的雞尾酒。
魏至謙無奈,就這還叫只喝了幾口嗎?
大半罐都沒了,只剩下一點兒在罐子底晃蕩。
不過,談墨喝這個都能喝醉,也是可以的。
這小姑娘的酒量著實小的讓人不放心。
要是她自己出門在外的,哪怕只是意思意思的喝一口,都得醉的一塌糊涂。
這怎么讓人放心的下?
這樣的話,多容易出意外?
現在小姑娘不是很清醒,待談墨清醒后,他就得跟她好好說說了。
談墨挽住魏至謙的胳膊,小臉在他胳膊上蹭了幾下,“今天朱管家去學校給我送月餅了,是太爺爺和太奶奶讓送來的,擔心我室友們因為假期時間短,便沒辦法回家過中秋,就讓他們在學校也吃點兒月餅。”
魏至謙輕笑,“二老想的是挺細致。”
這得是喜歡談墨到什么程度,才能連談墨的室友都能捎帶著考慮到了。
“嗯啊。”談墨乖乖點頭,迷蒙的眼眸里又透著點兒亮晶晶的光,“所以我馬上給太奶奶去了電話。”
談墨歪頭,下巴抵在魏至謙的肩頭,想起老太太的話,“太奶奶還囑咐我問跟你說件事兒呢。”
“什么?”魏至謙一轉頭,正對上談墨一張近在眼前的小臉。
瑩白的、泛著酡紅的小臉,還散發著酸酸甜甜的香氣。
那酸酸甜甜的香氣好似是來自談墨剛剛喝了大半的雞尾酒,又好似來自于她的呼吸,好似來自于她身上自帶的甜香。
兩人的臉現在近的,魏至謙連談墨眼上又長又翹又密的睫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魏至謙不禁一根一根的數起來。
但沒數多久,便放棄了。
談墨的睫毛實在是太過濃密,哪里數的清。
魏至謙的鼻尖兒沖著談墨高高的鼻梁,兩人的鼻息交織在了一起。
是兩人不同的氣息,相互糾纏,越來越熱,越來越燙。
魏至謙吞咽一口,喉嚨滑動。
目光先是落在她瑰紅的臉頰上,然后是鼻尖,最后落在了談墨微張的唇上。